第144章大鸟的最后一舞 超音速和勇士的比赛并不是季后赛第二轮的揭幕战当天打，而是在揭幕战之后一天。 第二轮揭幕战当天的两场比赛分别是公牛打凯尔特人以及开拓者打爵士。 万里晴空的早上，北岸花园球馆内，伯德眉头紧皱，因为面前的队医兼训练师莱斯特正在严厉和他说明他新一次复检的结果。 “拉里，我已经说了，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允许你继续出场！ 你难道还听不懂吗，再继续打下去，哪怕只有一场，你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伯德知道事态的严重，也明白无论换谁来都不可能选择继续复出。 距离季后赛次轮规定的首发名单上报时间仅剩两个小时，凯尔特人竟然还在为要不要上自己在纠结，伯德深感荒唐。 球队二当家刘易斯喉咙动了动，想要劝伯德不要强行复出，他为绿军贡献了最好的青春，没必要这时候还继续拼命。 但他最终没能开这个口，不仅是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还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没有伯德在，自己不可能带队战胜由乔丹带领的公牛队。 别说战胜公牛了，没有伯德的时候，凯尔特人差点就输给开拓者，刘易斯此刻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和伯德、乔丹这些人比起来，他根本就不足以称得上巨星。 伯德挑了挑眉毛，看了看自己奋斗这么多年的篮球场，不耐烦地朝莱斯特挥手道：“不可能，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继续打，我可不想被人夸了一辈子，在职业生涯的最后留下一个懦夫的名号！ 我可是拉里·伯德，拉里·伯德永远不会放下他的骄傲！” 看到伯德强硬的态度，想要阻止他继续出场的人很是无奈，此时的伯德在凯尔特人内部拥有绝对地位，别说队医教练了，就算那些名宿和总经理过来，也没法干涉他的任何决定，这是奥尔巴赫离开前给予伯德的权力。 就在一众人不知如何才能劝住伯德的时候，一个穿着俭朴的老人慢慢走进了球馆…… “拉里，你还是那样……”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伯德忍不住回头望去，严肃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你没有被伤病打败，你还是当初被我亲手带回来的那个拉里，自信、野蛮、骄傲，以及……永不低头！ 看到你依然没变，孩子，我很高兴，也很欣慰。 但是……” 来人自然是绿军真正的皇帝——里德·奥尔巴赫！ 奥尔巴赫轻轻拍了拍伯德的肩膀，说道：“拉里，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就和我一样，你应该清楚。 我可不想到时候拉里坐着一辆轮椅来参加我的葬礼，那东西连我这个老家伙都从没碰过。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孩子，休息一下吧。” 伯德喉咙忍不住涌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说出口，却变成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穿得这么不体面，这可不像你，里德。” 奥尔巴赫笑了笑，轻松地理了理自己的圆领衬衣，说道：“我早就已经退休了，你不能对一个退休老头提太多要求不是吗？” 随后，奥尔巴赫看向凯尔特人其他队员，轻松道：“别管这野蛮的土包子，他闹起脾气来的时候比德州的野牛还要难对付，我很清楚这件事。 该怎么用人，福特、莱斯特你们两个自己决定就可以，拉里不适合上场就让他休息！” 伯德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无奈没吭声，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揭幕战当天，首先开打的是爵士对开拓者的比赛，比赛打得很平静，没有丝毫激动时刻的场面出现。 比分88:113，开拓者轻轻松松就笑到了最后。 开拓者一开始的计划是全程包夹马龙，结果对方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就因为抢篮板落地没落好，崴到了自己的脚，一场比赛下来仅得11分7篮板2助攻，出手只有6次，得分全靠冲击内线造犯规罚球。 马龙意外受伤，开拓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包夹斯托克顿，斯托克顿几乎是联盟里基本功最好的后卫，但他的运动能力也几乎是联盟里最差的后卫，被严重针对下，也只拿了11分1篮板9助攻。 马龙和斯托克顿打不开，杰夫·马龙不得不扛过球队大旗，不过因为马龙和斯托克顿不发挥，他也一样受影响，最后只得15分2助攻，没有篮板。 杰夫·马龙的15分就已经是爵士队的最高得分，马龙和斯托克顿的11分并列球队得分第二，爵士这样的表现，开拓者自然赢得轻松。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几大媒体预测的MVP榜第三的德拉克斯勒，这场比赛也仅有10分3篮板8助攻入账。 单看数据的话，绝对会有人以为德拉克斯勒打得很无私，但他其实是开拓者出手次数最多的人，得分少单纯以为命中率太低，14投只投进4球。 特里·波特、彼得诺维奇、杰罗米-科尔西、凯文-达克沃斯以及丹尼-安吉几个人，出手数都比他少，得分全都比他多。 其中特里·波特和彼得诺维奇甚至拿到了20+的得分。 开拓者6人得分上双，爵士只有4人得分上双，开拓者得分最高的两人全拿到了20+得分，爵士全队最高分只有15分，这场比赛不可能好看，让球迷很是失望。 而后轮到凯尔特人和公牛的压轴比赛，虽然在球迷看来，这依然会是一场公牛从头碾压到底的比赛，但球迷并不会对此在意，他们只关心这场比赛乔丹能得多少分。 2小时比赛打完，球迷没能看到乔丹砍下高分的场面，原因很简单，乔丹只出场了两节半的比赛，之后就从未再上过场。 没有伯德的凯尔特人实力不算弱，而且就算没有伯德，也依然有麦克海尔和帕里什两个名人堂球员在，但无奈除了刘易斯外，凯尔特人实在是太老了，首轮打完抢七再来打以防守著称的公牛，每个人都撑不住半场时间。 “迈克尔，恭喜你们拿到比赛最终的胜利，这场比赛你们打得很轻松，你认为这会成为这轮系列赛你们可以横扫晋级东部决赛吗？” 乔丹无所谓笑了笑，头一歪耸了下肩，说道：“不只是这轮系列赛，说不定到总决赛之前，我们都能横扫对手也说不定，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迈克尔·乔丹不是吗？” 凯尔特人赛后的更衣室内，一群人低着头，没有人主动说话……这就是伯德进到凯尔特人更衣室时看到的样子。 见到心气全无的队友，伯德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乔丹嚣张地表示要横扫凯尔特人，伯德气得忍不住，直接骂道： “上帝，悄悄我看到了什么，这还是那支所向披靡的凯尔特人吗？ 你们一定是和撒旦签了契约的鸵鸟，竟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按照你们的习惯找个地方把头埋起来？” 刘易斯抬头看了伯德一样，试图解释些什么，但想起自己被乔丹单防仅得8分2篮板2助攻的表现，最终无奈把头低下。 刘易斯没预料到，到了季后赛自己面对乔丹时，竟然会这样的不堪一击，表现甚至还不如一些角色球员。 伯德注意到了刘易斯的举动，直接朝刘易斯道：“雷吉，你不是把头抬起来了吗，怎么又低下去了？ 当初你给我的保证呢，你难道全都忘了吗？” 刘易斯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什么，但此时他的大脑完全理不清，最终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拉里，我只是个普通的首轮秀，差点连首轮秀都不到……” 伯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回事刘易斯说出来的话，当初球队看中他将其扶持成伯德接班人，原因就在于他那颗钻石般的自信心。 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场季后赛，刘易斯的自信就被乔丹打崩了。 这种事在伯德看来很正常，毕竟被他打成“懦夫”的所谓天才和乔丹比起来只多不少，刘易斯因此崩溃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季后赛对年轻球员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炼狱，常规赛数不清的未来之星在打过季后赛之后就彻底沉沦，从球星掉落到角色球员，甚至直接淡出NBA。 知道归知道，不爽伯德肯定还是不爽的，自己被小弟被乔丹这么欺负，伯德不可能漠视对方嚣张。 伯德撇了撇嘴，看向一旁无奈的福特直接开口道：“下一场让我上吧，我一辈子都没被横扫过，可不想在即将退役的时候感受被横扫的感觉。” 莱斯特想上前劝伯德不要冲动，被伯德直接抬手阻止。 “别说了莱斯特，你也是球队的一分子，在球队里除了里德和我，就属你对球队最在意，我不信你愿意看到我们就怎么输给迈克尔，当初我们可是横扫了他两次！” 刘易斯想起伯德在受伤前，一直把乔丹当玩具，而自己对上乔丹却什么都不是，变得更加无地自容，感觉自己没脸面对伯德和球队其他人，更不好开口帮忙阻止伯德。 莱斯特能以队医和助教身份留守绿军33年并进入名人堂，当然有着自己的坚持，见自己完全劝不动伯德，开口威胁道：“你真要这样的话，我只能让里德回来了，拉里你心里清楚，我们都想让你好好退役，在波士顿没人想看到一个半身残疾的拉里·伯德。” 伯德无所谓道：“你找谁都可以，谁来都没用！ 只要我还在凯尔特人大名单上一天，这就是我的球队，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这么羞辱凯尔特人，迈克尔也不行！” 随后伯德不屑地看了看其他人，继续道：“就凭这些人，你觉得他们能给迈克尔造成多少困难，我不想退役的时候，来到现场的全是骂我的球迷。 难道你们还想再经历一次拉塞尔的教训吗？” 见伯德心意已决，甚至拿不参加退役仪式来作威胁，莱斯特只得无奈闭嘴。 但事后他也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给奥尔巴赫打去了电话。 让莱斯特意外的是，奥尔巴赫没有直接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朝莱斯特反问道：“那孩子说了什么，莱斯特，你给我复述一遍。” 莱斯特不明所以，但伯德除了骂队友不争气外，没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因此他复述的时候也没有添油加醋。 听完莱斯特说完现场情况后，奥尔巴赫在电话里无奈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让他去吧，这是拉里自己的选择，我清楚那孩子的性格，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心意，我也一样做不到。 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已经太多了，拉塞尔、琼斯、洪多……我不想连拉里都离开，这是他最后一次任性了，由他去吧……” 莱斯特无奈低下头，他又何尝不知伯德的固执，但作为凯尔特人最清楚伯德身体情况的人，他是真不想看到伯德这样糟蹋自己。 “莱斯特，保护好拉里，我希望他能站着退役，站着接替我的工作……老伙计，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别让我失望。” 莱斯特沉默，最终淡淡开口道：“我会的，没人比我更擅长这个不是吗？” 凯尔特人耻辱性地输给了公牛，掀起了波士顿球迷的愤怒，他们终于忍不住，将刀锋全部对向了带队的雷吉·刘易斯。 波士顿作为全丑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地区，即使是到了90年代，他们的“传统”也依然保持，时代发展的浪潮完全裹挟不了固执的波士顿人。 《刘易斯是个废物，把他交易走，他不配穿凯尔特人球衣！》 对于伯德，波士顿球迷是只字不提，这几年来凯尔特人球迷自己清楚伯德是什么情况，他能在首轮强行复出已经很够意思了，球迷不可能再要求他更多。 各种各样的游行加深了刘易斯的自责，远在芝加哥的刘易斯都能间接知道波士顿的情况，他完全不敢相信波士顿本地球迷会是什么样子。 但就在刘易斯因此自闭的时候，伯德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雷吉做的很好，输球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要求休息一场，现在我休息好了…… 没错，下场比赛我将会回归，所有人都清楚，这会是我最后一个赛季。 好在公牛我足够熟悉，当初迈克尔刚进联盟的时候，我把他挡住在了季后赛第一轮两年！” 其他人什么反应暂且不说，知道伯德即将复出，凯尔特人球迷瞬间感觉军心大振，就算对手是公牛也能碰一碰。 而另外一边的公牛，乔丹得知伯德要复出后，也很是兴奋。 自己两次被伯德横扫，等了这么多年一直没碰上没能报仇，伯德不好好等着退役，竟然在这时候跳出来…… “我很佩服拉里，我很难想象带着他这样的伤病在场上打球会是什么感觉。 但拉里应该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当初叱咤联盟的那个联盟第一人了，现在是迈克尔·乔丹的时代！ 所以我依然坚持我们能够横扫对手，无论是主场还是客场，凯尔特人都没办法从公牛手上拿走任何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