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冷哼了声,挂了电话,算这蠢东西还有点良心。
沈明江呆呆地站着,耳边是嘟嘟的声音,良久,他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去干活了。
顾金凤也在地里干活,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学校打来的?”
她以为是学校让他们回去上班的,都已经在农场干了两个月,她真吃不消了。
“我爸打的,许盼娣的案子结了,她亲口承认顾惜惜是她亲生女儿。”
沈明江漠然说着,弯下腰拔草,顾金凤愣住了,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可又很愤怒,气许盼娣的不争气,为什么要承认?
就不能坚持到底?
蠢货!
“惜惜是无辜的,她和许盼娣不一样。”
顾金凤倔强地说了句,快速地拔起了草,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草上。
沈明江嘲讽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妻子会这样说,他也不想反驳,就这样吧,他累了。
拔了一天草,顾金凤累得连路都走不动,沈明江也累得很,一句话都不想说,夫妻朝家走,一路上沉默无言。
一回到家,顾金凤就去翻箱子,箱子里还有五十块,她准备给领导家孩子包二十块红包,请一天假去接惜惜。
可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五十块无影无踪,连一分钱都没有,焦急的顾金凤将箱子里的衣服都扒了出来,全都扔在了地上,一派狼藉。
“我箱子里的五十块呢?明江你有没有看到?”
顾金凤其实并没指望丈夫能说出个什么来,家里的钱都是她在管,沈明江万事不管,她更怀疑是进了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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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
沈明江痛快承认。
翻箱倒柜的顾金凤停了下来,惊愕地瞪着他,不敢相信地问:“你拿了?你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快还给我?”
“早上寄给我爸妈了,给糖糖添妆的,她马上要结婚了。”
沈明江记得是十八号办酒,没几天了,他当爹的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顾金凤眼前一黑,那五十块是家里所有的存款,她和丈夫工资虽不低,但这些年并没存多少钱,给顾惜惜买营养品,还要时不时接济娘家,存不下多少钱。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顾金凤怒吼,她要气死了,拿走这么多钱,和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太过分了。
“现在和你说了啊,糖糖结婚,你难道不想添妆?”沈明江反问,还觉得妻子这通火发得莫名其妙。
“那也不用给五十块,你知不知道家里只剩下五十块了?这几天我们吃什么?”
“过几天就发工资了,家里有菜有米,用不着花钱,我们亏欠了糖糖十八年,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能连五十块添妆都不给!”沈明江还觉得五十块太少了,可惜家里只有五十块。
“什么用不着花钱?我昨天就说了,要给领导送礼,请假去接惜惜,沈明江你耳朵是摆设吗?你给我把钱拿回来,现在就去拿!”
顾金凤疯了一样大叫,惜惜一天不回家,她就安心不了,再说顾糖糖结婚,公婆怎么可能不准备嫁妆,他们有的是钱,哪用得着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