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糖糖的脸,柔声道:“受了委屈也别憋着,你外婆说的对,咱可是娘家有兄弟舅舅的,底气足着呢!”
“陆长川敢欺负我,我就扎他死穴!”
顾糖糖傲娇地哼了声,她才不要受一点委屈。
“那你也不能欺负人家小陆,对你婆婆也得敬着。”姚阿翠嗔道。
“知道啦!”
顾糖糖心里很舍不得,要不是为了攒积分,她其实真不想嫁人,当姑娘多自在啊。
“奶奶,我哥怎么不相看对象?”
顾糖糖关心起了贺长柱,比陆长川还大一岁呢,在农村属于大龄青年了。
贺长柱的个人条件并不差,相貌堂堂,有三间房,又勤劳能干,忠厚老实,只需要赡养姚阿翠一个老人,这条件在农村相当不错了。
姚阿翠脸上的笑容微滞,这事她憋在心里太难受了,也没个人说,她想了想,忍不住说了贺长柱的身世。
“这事你别和陆家说,我也就和你说了,实在憋得难受。”姚阿翠再三叮嘱。
顾糖糖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贺长柱的身世,还有这么大的来头,京城的大领导,十年前还倒霉了,这家世恐怕比陈野家还高呢。
“奶奶,您别和其他人说了,我哥的婚事您也别管了,我看左右就是这几年了。”
顾糖糖嘱咐了一番,现在是74年,再过两三年,贺长柱他爷爷如果还活着,肯定会派人来找孙子,但假如没动静,就让贺长柱在顾家村安稳地当农民吧。
“我谁都没说,糖糖你也别说啊。”姚阿翠有点后悔,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告诉孙女的。
“保证不说!”
顾糖糖发誓保证,这才打消了姚阿翠的担心。
在家里逍遥自在地住了两天,终于到了结婚那天,顾糖糖睡得很好,没有一点婚前紧张焦虑,对于她来说,也就是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罢了,没什么担心的。
天还没亮,姚阿翠就叫醒了她,顾糖糖睡眼惺松地换上嫁衣,东倒西歪地坐着,任由村里最有福气的大婶,给她梳妆打扮。
最有福气的大婶,其实就是大队长媳妇,因为她嫁得好,生的孩子又有出息,是全大队过得最舒心惬意的女人,大队很多人家嫁女儿,都会请大队长媳妇去给新娘子梳妆打扮。
“糖糖这脸比三月的桃花还美,我打扮过那么多新娘子,属咱家糖丫头最漂亮。”
大队长媳妇手里捻着根棉线,仔细端祥着顾糖糖的脸,真心实意地夸赞,这相貌可真标致。
睡得朦朦胧胧的顾糖糖,被脸上一阵刺痛给痛醒了,火辣辣的疼,她一睁开眼,就从镜子里看到大队长媳妇,拿着根棉线,在她脸上不住搓滚。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