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也不赞同,“帐一定要算清楚的,咱家有钱,出得起。”
“对,咱家有一千多存款呢,应该够了吧?”陆母底气很足。
整条弄堂数她家的存款最多了,陆父是六级电工,工资高,还会赚外快,她以前在食堂上班,菜钱能省下不少,家里开销不大,攒了不少呢。
“真的不用给钱,我爷爷说的,因为咱家是第一个做这个手术的人,爸,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相当于是实验品,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不到最后一刻是说不准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大哥做了无数次实验,成功率有九成九。”
顾糖糖笑着解释,继续说道:“我爷爷还说,要感谢爸信任回春堂,钱肯定不能收的,等爸的手术成功,回春堂就能治更多像爸这样的病人了,咱爸这是造福社会,贡献很大的。”
陆父脸上堆满了笑,搓着手谦虚道:“我这算什么啊,造福社会的是回春堂。”
儿媳妇太会说话了,其实他很清楚,就是沈家给儿媳妇的面子,说句不好听的,沈家如果放出风声,需要双腿残疾的人做实验,绝对会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站不起来,没什么损失,但如果成功了,就能重新站起来当正常人,这个实验谁会不愿意?
“那真不给钱了?”陆母问。
“不用给,这两天让爸好好休息,保持好的状态。”顾糖糖笑眯眯道。
“晓得的,让他早点睡。”
陆母不住点头,八点就让丈夫睡觉,不许再看书了。
晚上吃饭时,顾糖糖又说了此事,陆长川和陆二姐都很开心,要是陆父能重新站起来,他们家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陆父腿好的时候,和街坊邻居都很要好,单位领导那儿也混得开,徐寡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自打陆父腿废了后,徐寡妇就越来越嚣张了,像苍蝇一样烦人。
尤其是陆长川没转业回来的那段时间,徐寡妇只差没在陆家门口放鞭炮庆贺了,四处说陆母以后要守活寡,还说陆家要倒了,天天恶心人。
两天过去了,陆长川和陆二姐都请了假,推着陆父去了回春堂,沈青云和沈老爷子早已等候了,天井处拴着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
“别紧张,糖糖和青云技术很纯熟,手术会成功的。”
沈老爷子微微笑着,安抚陆家人的情绪,一家子都紧张的很。
“不紧张,糖糖很厉害的。”陆母笑得不太自然,因为她是真的紧张,手心都是汗。
陆父反而很平静,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没什么紧张的。
顾糖糖和沈青云换上了白大褂,小鹿打了麻药,已经昏迷了,陆长川他们在外面等候。
“爸,睡一觉就好了。”
顾糖糖给陆父打了麻药,陆父陷入了昏迷,她和沈青云交换了信任的眼神,开始做手术。
取下鹿筋,放入冰块中保鲜,切开陆父的腿,割下坏死的神经,将鹿筋接上, 听起来简单,但却是细致活,不能出一点差池。
兄妹俩各接一条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半个小时过去,筋终于接好了,再涂抹上续筋膏,这才是关键,有了续筋膏,鹿筋才能和原来的神经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