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闷声道谢,表情不太自在,因为陆长川说的是实话,他和惜惜都不会烧饭,以前都是下馆子,可钞票抗不住,最近顾惜惜学着做饭,煮的面难以下咽,他一口都吃不下。
“客气啥,我说的可是真的,夫妻俩总得有一个会干家务的吧?你们俩都不会干,到时候怎么过日子?”陆长川苦口婆心地劝。
他还是不忍心见陈野这朵鲜花,让顾惜惜那坨牛粪给糟蹋了。
在他看来,顾惜惜配牛大江还蛮般配。
“喝西北风呗!”沈宵云轻哼了声。
陈野朝他斜了眼,捏紧了拳头,每日三省吾身,他忍!
“喝西北风不现实,请保姆也不现实,顾惜惜农村户口,啥都没有,你一个人的工资吃饭都难,还得租房住,一分钱都要掰成三份花。”
陆长川表情很诚恳,他是真心替朋友考虑的,还说:“我当时要娶糖糖时,你还劝我呢,说农村户口不现实,现在你怎么还往坑里跳呢?”
“脑子长毛呗!”
沈宵云抬起下巴,从鼻孔里又哼了声。
陈野咬了咬牙,再忍!
但陆长川的话,却让他心情沉甸甸的,因为是事实。
他问过惜惜了,她哭得很伤心,说是因为怕他会嫌弃,才不敢说出农村户口,她每天都很纠结难受,晚上也睡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当时他是有点生气的,可看到顾惜惜哭得那么伤心,他又心软了,还保证不管什么户口,他都一定会和惜惜结婚。
可他一个人的工资,既要租房又要养惜惜,确实有点紧巴,下馆子更不可能了。
“好在你们没孩子,压力小很多。”陆长川安慰了句。
“蛋都生不出来,绝户喽!”
沈宵云中气十足地说了句,还朝陈野那边斜了眼,蠢得要死,绝对生出来的时候,脑子里灌羊水了。
“你有完没完?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
陈野忍无可忍,这么恶毒的话,他要是还能忍就是木头,而且他一直都抱有希望,顾惜惜的身体能调理好,他和惜惜一定能有孩子的。
“老子自言自语关你屁事?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子说话啊?印染厂是你家的?”沈宵云叉着腰,毫不相让。
别人忌惮陈家,他可不怕。
陈野都快被陈家赶出家门了,他怕个毛!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陈野气了个半死,耍无赖他耍不过这小子,吵起来又有失身份,只能硬忍着。
“不可理喻也比你瞎了狗眼强!”沈宵云针锋相对,旁边的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陈野气得得脸都青了,颤抖着手指着沈宵云,冲陆长川吼:“你不管管你徒弟?”
“不敢,他是我大舅子!”陆长川缩了缩脖子,他哪有胆子管大舅子。
沈宵云得意洋洋,下巴抬得老高,头顶那一撮毛也竖得特趾高气昂,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你们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我不和你们吵!”
陈野抓起凳子,转身就走。
“你们还男盗女娼呢!”
从来不肯认输的沈宵云,脑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觉得这成语用得不太对,不过他也没在意,形容这对狗男女用啥词都不过分。
陈野这哪忍得住,扔了凳子就要教训人,被陆长川拦住了,拖着他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