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糖糖确实要做报告,沈老爷子早几天就和她说了,让她代表沈家做报告,每年一次的杏林大会,其实也是东城的中医们一年一度的工作总结大会。
在工作上有哪些进展,取得了哪些成绩,都会在会议上总结,再展望未来,制订新一年的目标,每年都如此,已经坚持了十几年。
严半夏面上温婉的笑容滞住了,去年的杏林大会是她代表严家做的报告,其实做报告没什么意思,可做报告代表了这个人的身份地位。
一般来说,每家派出的代表,都是家族看重的后辈,十之八九是继承人,严半夏参加了三次杏林大会,第一次是严老爷子做的报告,第二次是她。
可今年,她没有接到爷爷的通知,只让她来参加会议,并没让她准备报告,严半夏心里憋屈的很,又不敢去问爷爷,上次严长卿做手术时,她去沈家的事,老爷子知道了,叫她过去训斥了一通。
不过严半夏还是准备了一份报告,她觉得爷爷可能忘了说,今年不出意外,应该还是她做报告,严长卿只接了手筋,能不能恢复还难说,严家的继承人目前还是她严半夏。
做报告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听爷爷的安排。”严半夏语气温和,落落大方,知性优雅。
有几个男学生要进办公楼,看到严半夏礼貌地打招呼,她都客气地回应,笑容很真诚很温柔,过了会儿,又有几个男同学进楼,依然和她打招呼。
看得出来,严半夏在学校的人缘很不错,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还温柔优雅,这样的女孩想当然是受欢迎的。
顾糖糖冷冷看着,要是这些男同学知道严半夏变态冷血的真面目,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我也听爷爷的安排。”
顾糖糖笑了笑,走在了严半夏前面,她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和这女人做,够恶心的。
“糖糖,我哥的手怎么样了?”
严半夏语气很关心,情真意切。
“你应该问严长卿去,我有好几天没回家了,不太清楚。”
顾糖糖故意怼的,严长卿都不搭理这女人。
“我哥不在家住呢,不方便问,他的手恢复知觉了吗?”严半夏笑容不变,依然笑语晏晏。
“爷爷,大哥!”
顾糖糖朝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沈老爷子和沈青云跑过去,撇下了严半夏。
严半夏轻咬了下嘴唇,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笑容温雅,步履沉着,仪态上挑不出一点毛病,她就是想让各位前辈看看,她比轻佻的顾糖糖强多了。
“沈爷爷,青云哥!”
严半夏微笑着叫了声。
“你爷爷和长卿已经到了。”沈老爷子语气淡淡的,他听蒋玉华说了那天的事,打电话和老严提了,严半夏的行为在中医界是大忌,这孩子的心彻底歪了。
“我进去了。”
严半夏手指甲扣进了掌心,严长卿居然来了。
这废物自从受伤后,就再没参加过杏林大会,今年为什么会来?
难道爷爷要反悔吗?
严半夏强忍着怒火,笑得越发温婉大方,走进了会议室,一一和人打招呼,然后走到了严老爷子身边,轻声叫道:“爷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