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松了口气,亲自写了一张借条,递给周正时,卑微地央求:“小周,我知道说这话有点过分,是我没教好女儿,对不住你,可你能不能放她一马?离婚原因对外说是感情不合?”
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金家都没脸在纺织厂待了,女儿还会有牢狱之灾,虽说恨女儿不争气,可到底是亲生的,还是要拉一把。
“你们金家好大的脸啊,分明是你女儿不知廉耻欺人太甚,哪来的感情不合?”陆长川插了句,果然让媳妇说对了,这家人卖惨求饶说好话,全都齐了。
周正朝地上的金秀珠深深地看了眼,冷笑了声,说道:“等你钱凑齐了再说吧。”
金父脸色变得难看,但也没再说什么,周正现在在气头上,还是等过几日火气消了些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算舍弃了逆女,也得保住儿子。
周正和陆长川他们离开了金家,才刚关上门,就听到了金秀珠压抑的叫声,还有金母的哭声,显然金父这满腔火气,全冲着这母女俩发泄了。
“三天后这老不要脸的会给钱不?”陆长川问。
“不敢不给,今天谢谢你们了。”周正感激道。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以后有事就吱声。”陆长川在周正肩上用力拍了下。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说法。
过了三天,金父果然凑齐了三千块,给了周正,还问他要相片,周正没给,表情很冷,朝面色惨白的金秀珠嘲讽地看了眼,才说:“这笔帐还没完,三千块只是我的工资,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小周,做事留一线,别逼人太甚了!”金父脸色变得难看,语气中隐含威胁。
“你们金家当初要是留了一线,也不至于闹到今日。”周正反唇相讥。
以前他忍气吞声,不是他怕了金家,而是尊重妻子和爱护孩子,现在妻儿都不值得他尊重爱护了,他又何必再怕?
“永不再见!”
周正冷笑了声, 决然离开了金家。
身后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金秀珠的痛叫声,这回挨的打估计更狠,周正真把事情闹大,金父的干部肯定当不成了,还能不能在纺织厂待都是问题。
实际上,揍金秀珠的不止金父,还有她兄弟。
金秀珠弟弟刚提了干,大好前程在眼前招手,如今全被她给毁了,气得打死她的心都有,父子俩你一拳我一脚,将金秀珠打得气息奄奄,一动也不动了。
金母捂着脸哭,也不敢劝,她现在很后悔,当初应该对周正好一点,还应该严格管教女儿,别让她和马荣乱搞。
可一切都晚了。
周正将相片和医院检查单都提交了法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法院传票还没寄到金家,这件事就在纺织厂传得风风雨雨了,人人都知道金秀珠搞破鞋了,金家门口都能听到风言风语,还有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