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好吧,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说过话,谁知道姓周的又发什么疯,天天喝酒,脑子都喝坏掉了。”
陆母语气鄙夷,这幢楼里的男人就没几个好的,还是她丈夫和儿子最好。
顾糖糖只是随口问问,也没细想,别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下午,周家都很安静,周红梅扔了一大堆垃圾,眼睛红肿着,她想找陆长川说说话,心里太难受了,希望陆长川能安慰安慰她。
可她进进出出了好几趟,陆长川都没搭理她,一直都在屋子里,她也不好意思进去找人。
周红梅心里更委屈了,决心也越来越大,她决定了,一定要找个比父亲更强壮的男人,这样父亲再发酒疯,就有人能制伏了。
顾糖糖睡了个午觉起来,搬了把椅子去天井晒太阳,这样的天气晒太阳特别舒服,晒得人懒洋洋的,她打了几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呆萌。
陆母出来,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下,顾糖糖轻哼了声,又打了个哈欠,还想睡觉。
“盖个毯子,起风了,别着凉!”
陆母嘱咐了句,顾糖糖嗯了声,但不想动,就想窝在椅子里,陆长川随即就拿了床毯子出来,仔细地给她盖上,还掖好了被角,不让风透进去。
“小陆,我灯泡坏了,帮我上个灯泡。”
段阿嬷在楼梯口叫。
“来了!”
陆长川边答应边朝楼梯上走。
段阿嬷住在亭子间,是灶房间顶上的一块空地,在一楼和二楼中间,搭了个小房间,顶多也就十来个平方,冬冷夏热,以前一般给佣人住。
在民国时,也有不少文豪租住过亭子间,因为便宜,像鲁迅先生,曾经就住了一段时间的亭子间。
段阿嬷的亭子间虽然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有把椅子,以及锅碗瓢盆等,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可却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小破桌子上铺了块小碎花的布,还摆了一瓶塑料花,瓶子是罐头瓶,塑料花就是最简单的月季花,都是段阿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洗干净后,成了这间亭子间里最亮眼的风景。
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画报,也是段阿嬷从垃圾里捡来的,装饰了单调的房间,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间房都给人整洁文雅的感觉。
“换好了,段阿嬷你试试看!”
陆长川很快就换好了灯泡,段阿嬷扯了下开关,灯亮了,屋子里洒满了昏黄的灯光。
“好了,谢谢啊。”
段阿嬷微微笑了笑。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段阿嬷还有什么活要干的?”陆长川问。
“有的。”
段阿嬷眼神意味深长,她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陆长川愣了下,不明白老太太想干什么?
这罐子不是夜壶吗?
难道想让他倒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