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湘君擦了眼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摔的,洗完澡就滑了下,等我醒来腿就摔成这样了,我……我怀疑……”
她朝严长卿偷偷瞄了眼,欲言又止。
她不敢说,毕竟严半夏是严家人,她只是养女,是外人。
“是严半夏敲断的。”严长卿冷声道。
这手法一看就是严半夏干的,他这个表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人性,干出这种事很正常。
米湘君变了脸色,感觉到了腿上的巨痛,只要一想到严半夏拿着铁棍,咬牙切齿地敲断她的腿,她就疼得不行,还不如不让她知道呢。
“她干嘛要害我,最近我都没招惹她。”
米湘君委屈极了,为了躲避严半夏,她自从参加工作后,就住在单位宿舍,一个月顶多回一趟家,上学后也很少回家,就是怕和严半夏见面。
小时候严半夏总欺负她,说她是强盗,抢走了爸爸妈妈,米湘君挺自责,一直让着严半夏,就算被窝里放毛毛虫和蛇,抽屉里放老鼠蜈蚣,书包里放壁虎,她都没和爸爸妈妈说过,一直忍着,长大后,她主动搬去单位住,就是不想再受严半夏的欺负。
可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
“和你没关系,是她想得到我们沈家的续筋膏配方,你只是倒霉被当成实验品了。”顾糖糖同情地看着米湘君。
可怜的姑娘,从小生活在严半夏的欺负下,还能成长为这么乐观,亲生父母的基因肯定很好。
米湘君皱紧了眉,愤愤道:“她怎么能这样,糖糖你可得看好药方,别让她拿走了。”
她朝严长卿看过去,嗫嚅道:“表哥,你知道严半夏不是好人吧?为什么不管管她?”
“会管的,快了!”
严长卿表情冷漠,让严五味推着走了,他本来还想等着证据搜集齐了,找爷爷说说当年掉下悬崖的事,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严半夏这人丧心病狂,不早解决掉,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严家不能被这疯女人毁了。
“表哥,我有事和你说!”
米湘君叫住了他,下定了决心要说出来。
严长卿停下,等着她说。
“你当年掉落悬崖,我怀疑是严半夏干的,有一回我听到她说梦话了,她说……严长卿你怎么命这么大,悬崖都摔不死你,我听得清清楚楚。”
米湘君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
严半夏不常说梦话,偶尔会说,严长卿掉落悬崖的第二年,米湘君和严半夏住在一间房里,半夜听到了恐怖的笑声,被吓醒了,就看到严半夏表情扭曲,双手还做出掐人的姿势,咬牙切齿地说了那些话。
当时米湘君吓得全身冰凉,血都冷了,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严半夏知道她听到了,然后灭她的口。
好在严半夏并没醒来,之后也没再说过类似的梦话,米湘君却对她更加忌惮,在家里住得战战兢兢,搬去单位后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