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峰分配去我们县城人民医院,每个月能拿四十二块五呢,我累死累活出工一个月也才十来块,还是念书好,以后我不下地干活了,就伺候他们爷几个吃喝。”
大家都和她道喜,刘春妮喜笑颜开,她身后的常书峰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刘春妮也不管他,满面春风地和人说话。
“城里就是好,马路上比咱家里还干净,城里后生姑娘都俊,以后我孩子也是城里人了,哈哈。”
刘春妮心情极好,看到人就要说几句,或许是她有意宣誓自己的主权吧,也是对徐安琪的警告。
“一会儿就去登记,户口本都带来了,学校领导批评我了,结婚必须领证,要不然违法,我以前哪知道这个啊,幸亏领导说我了。”
“书峰你快点,要不然民政局下班了。”
刘春妮回头见常书峰没跟上来,嗔了句,但眼神警告,常书峰面无表情地跟了上来,刘春妮亲热地拉着她,和之前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常书峰眼里闪过厌恶,想抽出手,刘春妮警告地瞪了眼,他不敢再动,任由这女人拉着,低垂着眼,对周围的眼神和议论声视而不见。
他的前程已经被这泼妇毁了,回到小县城还有什么前程,还要天天和这粗俗邋遢的泼妇生活,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可如果他不和这泼妇领证,学校就要开除他,更不会分配工作,他三年大学白上了,还得跟着刘春妮回去种地,那他还不如回小县城上班,至少是个铁饭碗,能拿固定工资。
他还去找过徐安琪,但没见到,连门都进,徐母泼了他一盆脏水,骂得他狗血喷头,还说再找上门就让公安抓他,徐父也出来了,警告他别再靠近徐安琪,否则就让他连毕业都毕不了。
常书峰知道徐父不是说笑,只能悻悻地离开,他打算等刘春妮走后,再偷偷去找徐安琪,这姑娘心软好哄,只要能哄好徐安琪,徐父徐母那边就不是问题,现在离毕业还有近一个月,还来得及。
这么一想,常书峰心情好了些,抬起头正巧看到站在路边的徐静,他突然想明白了,拍电报的那个阴险小人,就是徐静。
难怪这女人说要送他一份结婚礼物,给他一个大惊喜,玛的!
常书峰眼神阴戾,他饶不了这贱人!
徐静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