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一次丰盛的年夜饭 跟王大爷借了一点浆糊，把对联系和福字都给贴了上去。 他就进屋里去了。 “小乐，这都快中午了，快点弄吃的啊！娘不在，这‘仙迷汤’怎么做的啊！” 大家看着午饭一阵的着急。 往年都是老娘做，现在老娘在副食品店站最后一班岗，老爹也在忙活，差不多要到两点多才回来。 这下几个人都抓瞎了。 杨小乐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汤熬好了没？” “熬好了，大骨头汤！” 不过今天去排队买了一份卤煮。 “大洲，这是出去啊？” 这是饭菜准备好，准备过年了。 杨小乐看了看。 …… 没一会就看到她拎着煤炉子，开始出来生火做年夜饭了。 这辈子生下来以后，他心里没有隔阂吗？ 不可能的。 重点是在骨头汤里。 杨小乐将铝锅拿开，弄了一口铁锅放在炉子上，倒了不少的汤进去。 说到最后，他也说不下去了。 大姐将一个铝锅盖子打开，里面是雪白的大骨头汤，这是老娘走之前就炖上的。 吃了一点汤，在家帮了一会忙，就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大哥和老爹两个在那里喝酒。 不管是上次钓鱼，还是前段时间买大骨头、猪心肺和猪血，他都给对方留了一份。 现在这个家的一份子。 骨头捞出来，递给了大姐：“把上面的肉全给剔下来，装碗里。” “我的！” 就连苏玲叫去吃年夜饭都不过去。 下午时分，就开始炸油饼子、萝卜丝丸子，鱼切成块用油饼子的面酱炸了一份酥鱼，晚上用来烧汤用的。 “孙福去呗。” 家中三代内的老人去世，过年的时候得准备一个空碗，夹一点菜，意思是一家团聚了。 冬天天冷，农闲没事干的时候，庄子里到处都是凑桌打牌的人。 “哎，好嘞，回见了您嘞。” 随后他也是自嘲的笑了笑，前世的自己出了孤儿院以后，没次过年不也是一样，可胖子两个人一起过年。 还没等着发大财呢，就撒手人寰了。 孩子们攀比新衣服，也是成了院子里的一道风景线。 “噼里啪啦！”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一群孩子都围在了那里，你一小块，他一小块。 随后拿起汽水笑道：“爹，吃饭，来，大家举杯，新年快乐~~” 过年吃饭，自然是没有谁家孩子往别人家里跑去，得全部吃了晚饭才行。 “哎，来了。” 这时候过年没有喝汽水的习惯。 爷爷还活着，自然不会给他弄了。 当时大院里的人都同意让赵大爷家占那个地方，结果街道办没同意。 “哎，新年好啊！赶快回去吧，一会就要吃晚饭。” 问道：“那……咱们去带什么东西啊？” 听到这话，杨小乐笑道：“那说的是爹娘，我还是个孩子呢！你信不信我揍你？再说了，我给你记着，等过了年，你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了。” 喜子现在只顾着桌上的菜，哪里有时间去捡炮仗啊！ 一起准备就绪了，杨小乐坐下以后，对着上首位置的大当家笑道：“爹，怎么样？要不要来两句，说说感想啊？” 听到这话，杨广志有些心动。 曲颖看这个样子，估计晚上不会弄太多的菜，够自己吃就好了。 老娘王秋菊是服务型行业，而且是副食品店，自然是最晚回来的。 杨小乐耸耸肩：“这个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有一点啊！现在家家户户都没粮食了，你们要是去的话，就要考虑一下他们的负担了。我们这么多人过去总要吃喝吧？” 杨小乐闻言笑了笑。 不然的话，想要凑个十大海，估计得按照往年的惯例，分盘子了。 玩的都很小，娱乐一下。 杨小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了。 杨小乐看了一眼笑了笑。 从来没给自己老爹送东西，他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怎么操作。 房门打开，就看到板儿爷李全有正在门口站着。 “我的也是！” 一旦走亲戚，平时安排好的定量就崩盘了。 每一大院里都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鞭炮声音，这是都开饭了。 杨小乐听完，想了想，轻轻点头：“行，到时候看。” “爹，今年过年你怎么安排？” 这心里一直感觉是唐大洲占据了他家的房子。 大姐见状笑道：“小乐，你要是这么惯着小丽，以后她可是会无法无天的啊！” 油炸的调料还没有弄好，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听到这话，杨广志也是一阵的纠结。 喜子玩了一会，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开汽水了。 有钱的人家玩的是摔炮和擦炮，拮据一点的就买鞭炮拆下来一颗一颗的放。 “新年快乐~~” 他们饿了会自己回来吃的。 风干鸡炖银耳、蒸腌兔子、红烧王八、红烧鸡，酥鱼汤、油渣大白菜、肉片炒藕，炒菠菜，肉末粉丝，猪血豆腐……一道道菜被上了桌子上去。 其实和胡辣汤差不多，只是不加胡椒和辣椒而已，主攻一个鲜字。 但是大伯今年刚回来，怎么说都会去村里一趟。 这是酱油厂孙福家的大丫头和寡妇家的小女儿。 洗了锅碗，他准备炸丸子和油饼了。 看着一桌子菜，眼睛红红的，笑道：“看到这菜了嘛？往年过年的时候咱们敢想吗？就这大米饭，我们过年的时候敢想吗？不敢。还记得去年过年吗？交了任务猪，咱们家剩下五斤肉，一大家子十九口人，吃半年。过年买的鱼，你们眼巴巴的看着想吃，没让你们吃，一直到过了初五才让你们吃了。……” 午饭将就一下。 听苏玲的说法，他有过三个儿子。 萝卜丝面糊的丸子，大葱碎末做的葱油饼。 忙碌了好一会，到了快到五点的时候，就看到沈家拿出来一挂鞭炮出来，沈父拿着烟头点着。 大院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田寡妇带着三个女儿和杨老太一起笑呵呵的过着年。 笑了笑：“不客气！那不也是你自己的钱买的吗？” 杨广志在那吆喝着：“小刚，给你奶奶的碗筷夹点菜，小乐，去点炮仗。” 他就让喜子去附近的饭店把夏天没卖掉的汽水给收集了一个遍。 买都来不及了。 这一个人过年是真的孤独。 “小乐，谢谢你的东西。” 大姐在那里泡粉丝、弄配菜，等到了下午两三点左右，才真正的起锅做年夜饭。 “怎么了？” 听到这话，杨广志笑了笑。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感慨。 “来来来，都有，别抢啊！” 摇摇头，甩开思绪，安静的准备晚饭的材料。 一群小子的小肚子都快吃饱了。 喜子则是带着小丽在那里用酒盒子做灯笼，晚上串门的时候要用的。 不过中午时间短暂。 主料其实不多，就那么几样。 不过看到下午的时候准备了这么多菜，王秋菊自然是一阵的唠叨。 杨小乐一边忙活着，一边看着对方忙活。 羞耻吗？ 杨广志抽了一口烟，疑惑的问道：“什么怎么安排啊？” 叫花子搁不住臭豆腐，过一个年给造差不多了。 没管两个正在那里玩耍的小家伙，两个人先吃了一碗汤，剩下的盛了出来放进盆里。 打了个招呼，对方就离开了大院里。 拿着大铁勺，指着喜子：“你要是再吓她，中午就别吃饭了。摔炮和擦炮都没收。大过年的，别逼我揍你啊！” 搞不懂。 大姐见状嬉笑了一下，将围裙解下来了递给了他。 偶尔也玩玩豆子，黄豆、花生都能当赌注。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多了。 杨小乐见状，笑着掏出一盒擦炮递给了她：“给，去玩去，炸他去，他要是敢炸你，你回来告诉我，我揍他。” 老头子的家事，杨小乐一直挺好奇的。 在那里抽着烟思考了一下。 王秋菊看着对面刚从房间出来的青年，笑着招呼了一声。 不过在他的记忆中，听说这几年困难时期城里还好点，农村几乎是不走亲戚了。 大院里的孩子在炸过的鞭炮堆里挑挑拣拣的，找到一个都在那里炫耀着，喜子也在其中。 老娘和大哥回来，看着杨小乐弄的有模有样，也就没有去管了。 “噼里啪拉！” 就这菜，别说全院子了，整条胡同估计都没几家有他们家的菜多。 就算是今年，估计除了他们家，其他家几乎都把老底掏干净了。 上菜。 前世孤儿的他，只在老院长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关爱。 滚烫的热汤，将各种东西都加进去了，弄点淀粉水勾芡，又打了两个鸡蛋花，最后撒上葱花滴上芝麻油。 菜上齐了，香案上的香烛已经点上了。 杨小乐说完，扭过头来笑道：“你们没事教她做人，我教她抗事。” 曲颖笑呵呵的下班回来，来到近前，对着他笑着招呼了一下。 他一个刚来没多久的人，不太好意思参合进去。 “哎，我找到一个~” 杨小乐看着大院里热闹的场景，估计未来几年都不会再看到这个场景了。 说不会过日子。 “谢谢小乐哥哥。” 一人两瓶。 拿着钥匙去打开房门进去了。 院子里，胡同里，到处都是孩子出来玩了。 这种场景，在大院里一点也不奇怪，喜子和小丽还跑到王大爷家吃油炸的粉丝饺子去了。 给老头子送了一份，自己家留了一份。 有的拿着火柴皮，有的拿着点燃的香。 卤的是猪心肺，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味道还挺香的。 看着气氛有些沉默，笑道：“行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小乐的功劳，你爹我心里不是不明白。我们的工作，家里的吃喝用度……爹心里记着呢！” 刚刚他也看到了，喜子是拿摔炮砸小丽脚底下。 杨小乐一边炸丸子，一边想着：“到时候看吧，看爹怎么安排。” “广志，广志！” 杨小乐点点头，一伸手，懒洋洋的说道：“围裙给我，今天杨大厨给你们亲自掌勺。” “老刘，还有永青过来了，你过来正好四个人。” 到时候又得热闹了。 一锅浓稠的‘仙迷汤’就弄好了。 至于老二，估计等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就得过来了。 所以这汤得做好了，不然下午就受不了。 听到这话，杨广志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转身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两包烟就出去了。 老大说的当年参加了八路，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老三当年惹事情被老头子送到了国外，和苏玲的父亲一起过去的。 “砰砰砰~~” 至于老二，苏玲没说是谁去了哪里。 一个菜分两个盘子装，算两个菜了。 这老头今年也挺孤单的，让他过来也不来。 这个年会很尴尬。 其他的还真想不到连苏玲都不愿意说的原因了。 对面王大娘家的粉丝饺子也开始下锅炸了起来。 看到对面赵大娘盯着唐大洲一脸的不乐意，他也是笑了笑。 随后起身来到外面，看着老娘弄其他的饭菜。 大院里，孩子们玩炮玩的不亦乐乎。 本来有些不敢玩的小丽，想了想把东西接了过去，高兴的跑出去了。 城里的庙会和农村那边的赶大集差不多，更加热闹一些。 几人也就听一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豆腐丝、海带丝，豆芽，今天刚做的腐竹，也就是豆腐皮。 “仙迷汤”，徽州地方的汤，说是神仙都能迷倒的汤。 对方说的永青，自然是王永青，王大爷家的大儿子，平时偶尔过来一趟看看儿子和家里吃个饭。 杨小乐拿出准备好的鞭炮来到了门口，将鞭炮卷开，在一群孩子的期盼中，点着了鞭炮。 “哎，好，你先去，一会就来。” 喜子这家伙也是坏的很，早不说，非要等到今天过年的时候才说出来。 反正杨广平家他是不可能去的。 小孩子哭很容易，笑起来也很简单。 “小乐，他们说厂甸庙会初一到初五开庙会，就在南新华街那边，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呗？” 杨小乐见状一阵的头疼。 “走亲戚呀，以前你和爷没分家在一起，现在分开了，你怎么弄？什么时候会村里一趟？大伯家呢？以前大伯没回来，现在总的过去吧？还有大姑家呢？” 下班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各个单位都是不一样，有的中午就回来了，有的墨迹到两点多才回来。 思绪间，门口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倔脾气一个。 而且村里基本上只剩下地瓜，没啥东西了。 杨小乐看了一眼，对方搬过来基本上不在家吃饭，要么是和曲颖一样在厂里吃，要么是在他爹娘那里吃。 虽然来了京都，但是他们家还保留着徽州的习惯，中午不吃饭，就吃“仙迷汤”和油饼子，肉丸子，一直顶到五点左右吃晚饭。 对面赵大爷从锅里捞出来一些卤菜，在那里笑呵呵对着围过来的小子们招呼着。 他之前也想弄点卤料的，不过卤肉张不给他配调料，其他的他也没太大的兴趣弄，一时间都忘记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下；“哪几个啊？我不怎么会玩。” 不过他也有猜测，很有可能跟着光头去了对面了，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其他人都纷纷举杯。 听到这话，曲颖会心的笑了笑。 老娘出马，杨小乐自然也就下台了，不过该准备的已经弄的差不多了，腊肉之类的已经煮好了，稍微炒几个菜就算是结束了。 说完，笑呵呵的在那里切海带丝。 喜子闻言缩了缩脖子。吓的直接跑了，和他们出去玩去了。 知道老爹不可能不去看爷爷。 “嗯，初一不走亲戚，咱们初一过去吧！” 喜子撇撇嘴：“胆小鬼，又炸不坏。你敢打我试试，过年不能打小孩。” 东家去西家，南家窜北家。 杨小刚笑呵呵的将一个空碗夹了一点菜放在了边上。 “没事，只要她不干伤天害理和过分的事情，出了事情哥给他顶着。” “你看我的新衣服！这花好看吧？” 唐大洲笑呵呵应了一声：“婶子新年好啊！是啊，我回家过年去，婶子您忙，回见啊！” “呜呜~哥，喜子炸我！” 杨广志赶忙站起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嗨，孙福他媳妇大那么大肚子，他还得搁家里做饭呢！来啊！玩的不大，随便玩玩，一分钱的。” 杨小乐洗洗手，回到屋里，老爹正坐那里抽着烟呢！ 这让他想到了索爷。 李全有笑呵呵的说道：“来，去王大爷家打牌，缺一个人。” 两人拿着东西道了声谢，就跑其他家去了。 小丽看到这一幕，开心的笑了。 其实大部分的材料都是他弄来的。 随着鞭炮响起，大院里算是拉开了过年的序幕了。 不过老头现在确实挺孤单的。 说完，对着过来看他炸东西孙燕和小桃子笑了笑，每人拿了一个已经不烫嘴的油饼递了过去。 听意思是不太想说。 和面，调料。 杨小乐陪着大姐，在那里开始忙碌了起来。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那个包袱，自己就是杨小乐，曾将的杨小乐和现在的杨小乐。 至于身后的孩子去捡炮仗，他就不管了。 院子里热闹闹哄哄，突然小丽抹着眼泪过来了，一脸委屈的喊着他。 “给，拿去吃吧！” 老娘王秋菊已经偷偷抹眼泪了。 一边开，一边得意的说道：“哥，你都不知道，他们知道我们家有汽水喝，那眼睛都绿了，可羡慕了。还是你聪明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这辈子没做过，但是上辈子他可是做过，而且这一世看也看会了。 一个酒盒子，根蜡烛，一根棍子，就是小孩们的花灯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不行就过去走个过场就是了。 毕竟一个成熟的灵魂从婴儿开始，终究有些别扭。 大姐正在切菜，抬起头来，对着他问了一下。 杨小乐也是眼睛红了红。 王大爷家，二儿子也带着孩子过来了，至少表面上大家还是一团和气，毕竟是过年的时候，没人闹事。 …… 各家各户都在欢庆着这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