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二人成亲后。 李长澜与黄蓉在桃花岛住了段时间，再一次结伴而行，重新游览了一遍大宋境内。 天下间诸多有名山水，都留有他们足迹。 他们直到在江湖中留下大量为人津津乐道的传闻，甚至就连路边说书人都常常讲起二人故事之后。 他们方才意识到，这一趟确实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黄蓉修炼了玉女心经，衣食住行均是用的最好的，再加上她本来就生的极为貌美。 几年过去。 黄蓉容貌丝毫未变，依然是初见是那副动人少女模样。 只不过，李长澜却是越发沉默寡言。 他一身武功均已大成，寻常武功看上几眼就能融会贯通，功力之高，几乎再无更进一步可能。 既然不再需要每日继续修炼。 李长澜接下来的日子一下子就闲了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桃花岛岸边静静观海，默默运转全真心法。 直到某一天。 李长澜与黄蓉静坐岸边观海。 “蓉儿，你可曾听闻飞升之说？”李长澜平静道。 “飞升？那不是道士们装神弄鬼，为了糊弄别人吃下有毒丹药特意弄出来的虚假之说吗？李长澜，你可别跟我说你也要服食丹药，追求那根本不存在的长生不老。” 黄蓉狐疑地看向李长澜，觉得他这人脑袋可能抽风了，不然绝对不会一脸正经的说到飞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李长澜也不在意，认真道：“我有预感，我很快就要离去了。” “李长澜，伱……”黄蓉本想让李长澜不要继续开玩笑。 可当她看见李长澜神色平静，无论怎么看都是在诉说事实的表情，心中一凛。 …… 桃花岛。 黄药师、黄蓉、郭靖、穆念慈，以及江南七怪等人神色复杂地看向李长澜。 梅超风则带着小龙女和觉远二人，站在更远处。 “李长澜，你可莫要骗我，我且问你这世上当真有飞升之说？” 黄药师单手端于胸前，显然对飞升之事很是怀疑。 李长澜轻轻笑了笑，说道：“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清楚，不过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的，至于具体怎样，一会儿一看便知。” 黄药师心中感慨万分，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一想到李长澜本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各方面均是上上之姿不说，武学天赋更是生平仅见，远超过去王重阳。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李长澜能够做到似乎也理所当然。 黄药师想明白这一点后，心中更是纠结。 他既渴望亲眼见证这一幕，了却疑惑，可是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希望李长澜之说根本就是浮夸之言。 黄药师视线不经意间看向黄蓉。 他见黄蓉神色如常，只得暗自叹了一声，不再多说。 李长澜朝郭靖招招手，将他喊了过来，说道：“郭靖，离开之前，我自是要交代你几句。” 郭靖郑重道：“大哥，你说。” 李长澜的目光在江南七怪身上扫过，随后重新看向郭靖，缓缓道：“郭靖，你身兼多种高深武功，又得数位前辈转授，论起来的话，自是有好几位对你有传授武艺恩情的师父。” “不过，你那些师父彼此之间却是差异极大。” “马钰道长离开大宋，远赴草原，私下传你全真心法，其心思未必不是在为多年后的嘉兴醉仙楼之战做准备，双方都留下一手，无论谁胜谁负，都好赚取人情罢了。” “洪七公看人下菜，有失偏颇，不提也罢。” “唯独你的几位师傅江南七怪和你母亲，他们是你这一生之中最值得珍重的老师，因为他们传授给你最重要的并不是武功，而是如何做人。” “别看江南七怪武功平平，他们在我这里印象却极为不错。” “为了一个承诺抛弃江南繁华水乡，兄弟几人义无反顾远赴草原十余载，这份气量和侠义少有人能够做到。” 对于李长澜的这番评价。 郭靖还未曾发表意见，一旁的柯镇恶却是大笑一声，用力跺了跺手中铁杖，对于李长澜的话极为认可。 “难得你李长澜还能说句让我觉得好听的，如此看来，或许以前我是碍于你的身份，对你有些偏见，话说的太重了。”柯镇恶重重地点了点头，唏嘘道。 “柯镇恶，你别误会，我特指朱聪和韩小莹两人。”李长澜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朱聪和韩小莹相视一眼，齐齐轻笑。 柯镇恶则是收起笑容，不甘示弱地又转换回了以往态度。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亏我还想你在江湖里弄出来那么大动静，或许是洗心革面，也总算是做了几件让我老瞎子也敬佩的侠义之举，现在看来，估计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理由。” 李长澜心想道，你这句话可是说对了。 只不过，不等柯镇恶继续说下去，一本蓝色外皮的小册子被李长澜抛出。 “什么东西？”柯镇恶察觉到是一本书之后，碍于自己看不见，只好交给了身旁朱聪。 李长澜微微眯起眼睛，轻笑着调侃道：“你这老瞎子武功太弱，我怕你哪天出去行侠仗义的时候，遇上打不过的还嘴硬，结果被人活活打死。” “这本秘籍里有一套我研究的合击阵法，还有几门武功。” “接着吧，算我可怜你。” 柯镇恶听到李长澜又嘲讽他这个老瞎子实力不行，气呼呼地抓住那本秘籍，就要扔回去。 不曾想，朱聪却用手是死死抓住秘籍。 “老二，你干什么？”柯镇恶质问道。 朱聪笑了笑，慢慢掰开柯镇恶手指，将秘籍放入怀中收好。 “大哥，白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人家李长澜给的东西，肯定不能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咱们就算用不上，兴许靖儿也能用得上。” 柯镇恶本想反驳，可听到朱聪提到郭靖之后。 他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靖儿决定守护襄阳，他确实需要这些东西。” “李长澜你这东西我们江南七怪收下了，算是我们欠你的。” 李长澜得知郭靖还是要守护襄阳。 他虽然明白郭靖性格倔强，很难改变主意，可是想到郭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还是不禁出口提醒几句。 “郭靖，我这个做大哥的提醒你几句，事不可为时，莫要强求，留有用之身以待后日。” 郭靖挠了挠后脑，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看那模样估计是压根没听懂。 黄蓉叹了一声，来到郭靖身前。 她捂着额头，无奈道：“哎呀，郭靖你怎么这么笨呀，你不是要守襄阳吗，他的意思说白了，大概就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郭靖听到黄蓉更直白的解释，终于明白了李长澜的意思。 “长澜大哥，我觉得……”郭靖皱着眉，有些踌躇。 “这句话我会替郭靖记下的。”穆念慈知道郭靖性子太直，恐怕很难听得进去，但也知道李长澜不会平白无故说这句话，便将其牢记在心。 等到李长澜对众人分别交代了几句。 众人纷纷看向黄蓉，知道这一位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李长澜，我们还能再见吗？” 黄蓉双手勾在一起放在胸前，轻轻咬着嘴唇，显然心情并非像看上去那么平静。 李长澜张开手将黄蓉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我缘分未尽，等到时机成熟自会再见。” “真的？你没骗我？”黄蓉抬起头看向李长澜，只不过那副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看着便让人觉得心疼。 李长澜笑了笑，与黄蓉分开，轻抚她的面庞。 “蓉儿，你知道的，我这人尽管看上去有些轻佻，不正经，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靠谱的。” “嗯，我信你。”黄蓉听到李长澜再一次保证，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在众人注视中。 李长澜右手搭在腰后剑柄，缓缓迈动步子朝海面走去。 让人感到极为震惊的是。 海面上分明空无一物，可空中却仿佛存在无形阶梯一般，为李长澜创造出一条看不见的道路。 李长澜每一步都迈得极稳。 片刻间，他已然来到几十米的高空之中。 “凌空而行？！” “这可比他以前跟我说过轻功练到最高处，能够左脚踩右脚，右脚再踩左脚，原地上天的绝技厉害！” 觉远摸着已经长出头发的脑袋，砸吧砸吧嘴。 “亏我还觉得李公子是在夸大其词，整天忽悠我拍树，根本就没认真教过我武功，没想到他说得已经够委婉了。” 众人听着觉远的话语，无人理睬。 等到李长澜的身影来到空中高处，身影越发变得虚幻。 此时。 空中传来李长澜的声音。 “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 “此间一行数年，我已心满意足，快哉！” 下一刻。 一阵略带暖意的春风，缓缓吹过。 李长澜的身形越发虚幻，化作无数沙砾，随风而散。 觉远远远看到天空中似有一道七彩虹光出现，整个人瞳孔猛地一缩，一改之前神色。 他神情极为严肃，恭恭敬敬对李长澜方向行起大礼。 “阿弥陀佛，李公子当真是仙人下凡，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尽显仙人风姿，实乃大善！” 众人神情微怔地望向天空。 广阔无垠的晴空之中，却是早已不见李长澜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