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上下打量着田飞光,觉得这夯货好大的口气,不说自己,居安歌可是血丹境啊!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田飞光见他二人面色古怪,迟迟不作应答,不耐道:“谁先来?”
二人不置可否,小心地戒备着四周,在他们想来,田飞光之所以敢如此头铁,必然是在暗地里设下了埋伏。
其实事情并没那么复杂。城尉混战时,居安歌主动退出,田飞光没见过他出手,误以为对方是个水货加怂货,所以一直没把居安歌当回事儿,否则这时候打死他也不会主动往南墙上撞啊!
田飞光错误估计了形势,因此信心爆棚,此刻见陆奇不敢应战,嚣张道:“一个人不敢?那你俩就一起上,来多少老子打扁多少!”一个实战低能的秃头阵师,一个摇唇鼓舌的白面书生,二人齐上又何足道哉!
眼见田飞光都蹬鼻子上脸了,陆奇眉头一皱,对居安歌道:”再让这夯货胡说下去,咱们就威严扫地了,那以后还怎么带队伍?要不你给露上两手,让他长长教训?“
居安歌自然不会怕了田飞光,但他有心瞧瞧陆奇的本事,所以推辞道:“在下血气耗损甚重,如今尚未恢复至一半,还是陆兄来吧。“
陆奇心道:“你有两成功力就足够碾压他了!”刚准备把皮球踢回去,又听居安歌道:”而且在下可以远程驱物,倘若待会儿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也方便从旁施以援手。”从救援的角度来看,自己的确不如对方,陆奇便也不再打太极,轻轻地点了点头。
田飞光见陆奇独自走上前来,轻蔑道:“就你一个?”
陆奇从虎戒中拿出了黑墨剑,回道:“有我就够了,开干吧!”
”不布阵你打个屁!”田飞光拄刀于地,一副松松垮垮的架势,口中道:“先让你“话刚说到一半,只听”嗖“的一声,陆奇双手持柄,推动黑墨剑朝他的胸口笔直刺去。
田飞光虽没料到陆奇说打就打,但他毕竟身经百战,应变的能力非同一般,此前虽然站得不丁不八,但甫一察觉到剑来,左脚登时一退,而右手则提起鬼头刀横于胸前。同时两膝微沉,就等防下这一刺击后,立马暴跳而起,使一招从天而降的劈砍。
他这一系列的应对已然不俗,但绕指柔剑法又岂是好易与的?黑墨剑明明将要撞到刀身,可就在此时,它突然化身成了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反曲着腰身猛地向上方挑去。划过四分之一圆弧后,剑尖竟已抵至田飞光的下颌,只需再往上个三四寸,怕是会戳穿他的舌头!
田飞光紧抿着双唇,为的是牵扯起颌下的皮肉,同时双眼暴瞪,显然被这神出鬼没的一剑吓得不轻。
周边数千士兵哗然一片,这个结果可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尤其是两千护林军,他们遭受围困,先前又见陆奇、居安歌二人骂不还口,还以为自己的上司是银样蜡枪头,不由得士气消沉,此时目睹陆奇仅用一剑便制伏了那个跋扈的田飞光,精神大震,一举扫清了先前的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