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分钟后。 “累吗?” 坐在篮球场外围的木椅上,白知韫询问着身旁的赵美延。 但先不说赵美延累还是不累,反正他的状态看起来没那么好。 不,应该是他衣服的状态看起来没那么好。 他身上那原本纯白的衬衣,现在已然是黑一块儿,粉一块儿,透一块儿。 上面除了他自己透出来的汗之外,还有赵美延的小黑手印,以及赵美延脸上的化妆品。 活脱脱变成了调色盘。 不过,就算这件新衬衣被搞成这样,从表情还是不难看出,他比刚来篮球场时高兴多了。 “不累。” 赵美延大口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回答道。 说实话,累确实累。 但像这种玩嗨了的那种累,就算再累也不叫累。 而且仔细回想一下,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玩了。 很爽,很开心。 “欧巴,我有点渴。” 摇着头回答完,赵美延又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呐。” 应声抬起头,她看到白知韫把口罩递了过来。 “虽然有点闷,但是先戴上。” “前面有便利店我去买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解释完,白知韫自己也戴上口罩,起身往通向停车场的大楼梯走去。 “欧巴。” 白知韫刚走出两步远,赵美延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想喝什么?” 停下脚步,白知韫转过身问了一句。 “啤酒。” 随着白知韫的询问,赵美延脑袋一歪,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要开车。” 听到赵美延说的,白知韫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小小地提醒了她一句。 “我自己喝,就一点点。” 说着,赵美延抬起手,做了一个会引发半岛男人自卑的手势。 “一瓶。” 白知韫竖起一根手指。 “三瓶。” 赵美延竖起三根手指。 “两瓶。” 白知韫又追加了一根手指。 “四瓶。” 赵美延也学着追加了一根手指。 “???” 白知韫愣了,讨价还价还有这样的?他小时候要是敢这么跟老妈讨价还价,估计早就被删号重练了。 这不纯纯的耍赖皮嘛。 “三瓶,不能再多了。” 琢磨了一下,白知韫再次追加一根手指。 “内。” 看着竖起三根手指的白知韫,赵美延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跟这小赖皮定好量,白知韫再次迈步,走上了楼梯。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这丫头一开始说的是几瓶来着? 算了,不重要。 反正上次喝白酒是喝了不少才醉的,三瓶啤酒肯定不至于醉。 这么想着,白知韫迈着比往常更快一些的步伐,走到了便利店又走回了篮球场。 而刚走到楼梯口,他就看到赵美延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机。 平日里压根儿没那么多“坏心思”的他,顿时起了玩心,想要再逗一逗这丫头。 只见,白知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罐冰镇可乐,然后一路静步下了楼梯。 悄无声息地走到赵美延身后,白知韫把先前拿出来的冰可乐,轻轻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呀!” 被这么突然一冰,还无防备的赵美延直接跳了起来。 一看到白知韫还在欠兮兮地笑,她挥着小拳头就要收拾这个讨厌鬼。 白知韫可能老实站着让她收拾? 必然不可能。 趁着赵美延刚刚蹦起来还有些懵,白知韫直接一个侧身轻松闪开了。 拳头自然是抡空了。 而且还不止拳头抡空了。 被白知韫这么一躲,赵美延气呼呼的就要抓他。 但刚迈开腿还没迈完步,赵美延的左脚就绊了一下右脚,直接就要亲吻亲爱的大地母亲。 好在白知韫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拉住了她。 “你的两只脚是多喜欢打架?” 帮赵美延稳住身子,白知韫欠欠地笑着,调侃了一句。 人呀。 有的时候不作死就不会死。 “调戏”顺嘴了的白知韫,现在忽略了一件事。 他跟赵美延可是面对面紧挨着的。 “嗷~” 话刚说完,白知韫就感受到自己腰间的肉被扭了一下,没忍住叫了一声。一抬眸,“罪魁祸首”笑得可甜了。 “偷袭不是君......” 君子所为还没说出口,白知韫反应了过来,赵美延本来就不是君子。 “再不把手撒开,啤酒可就没有了。” 感受着还在自己腰间的小手,白知韫放弃了贫嘴,小小的威胁道。 “谁让你冰我的。” 轻哼一声,赵美延收回了手。 “怕你热不是,物理降温一下。” 白知韫狡辩着,拿出一罐啤酒递给了赵美延。 “啪~” “啪~” 干脆利落的两声。 白知韫打开了可乐,赵美延打开了啤酒。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多说,易拉罐一碰,仰脖喝了起来。 “哈~” 喝完,赵美延爽快地发出一声。 “嗝~” 喝完,白知韫被气顶着了,被迫发出一声。 “哈哈哈哈哈~” 听到白知韫这一声嗝,赵美延顶着白皙又略染粉色的脸蛋儿,开怀大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已然毫无包袱的丫头,白知韫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反而还更加欢喜。 朋友也好,恋人也罢。 他喜欢的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轻松,自在,没有顾虑,两个人都是最舒服最自然的状态。 “欧巴?” 发现白知韫有些愣神,赵美延轻唤了他一声。 “这样笑起来真好看。” 紧接着赵美延的话音,白知韫笑着说了一句。 “啊?” 这次轮到赵美延愣神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从白知韫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说的那个。” 说着,白知韫伸手指向了远处。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赵美延透过篮球场的围栏网,勉勉强强能够看到一个广告牌。 上面亮着……洗牙广告。 “哼。” 轻哼一声,赵美延仰脖又喝了一口啤酒。 在喝酒的同时,她还用余光瞄着旁边的白知韫。 而后,她发现白知韫虽然目视着广告牌,但好像也在瞄着自己,笑着瞄着自己。 刚才的那句话,到底说的是广告牌还是自己。 好像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