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唐枫离开 一个暑假就这样悄然过去，三十的天的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过得很快，一转眼，唐枫都要回去了。 商场门口，宋辞说道：“带你换个手机，买点衣服。” “哥，我不要这些东西，太贵了，而且我现在，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宋辞正试图带唐枫去一家手机店铺，不过遭到了非常强烈的抵抗。 准备带他买点衣服鞋子书包，手机电脑平板是宋辞，都没想到他反对意见这么大，站在商场门口就不进去了。 和拉着他坐牢似的，一脸的不愿意。 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唐诗说自己要回去，就和宋辞说了一句，平时和宋辞的接触还要多一些，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关系也没有那么疏远了。 没想到和他说了以后，宋辞说好的出来走走，结果是带他来商场，唐枫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宋辞问道。 唐枫：“.” 不是这么说的，他真用不上这些东西，手机能打电话就行了，谁高中就用电脑的？其他的，都不缺，这样就够了。 来一趟，也不是为了能得到什么，只是想来看看姐姐，没想到姐姐成天忙活，倒是和姐姐男朋友处好了。 不过，他也放心了，宋辞人怎么样，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哥，真不用！”唐枫指了指旁边的小吃摊：“吃点东西都行，不买啥，都不缺。” 转移话题也没用。 清瘦的唐枫，那里是宋辞的对手，被他拉着进了商场。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不好看，而且你现在不要，这些东西，也会寄到你学校，你不是要回家一趟吗？我给阿姨买点东西。” 唐枫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他要是把宋辞买的东西带回去，得挨一顿打。 “哥，我妈会拿竹根抽我的，你别坑我啊！”唐枫拒绝。 “你肯定有办法的。”宋辞拉着他进了手机店：“我选，或者你选，你自己看着办，别选那些太便宜的，不经用。” 唐枫：“.” 平时都脾气温和的宋辞，什么时候都好商量，今天特别武断。 怎么说都不行，唐枫只好选了一个便宜点的，准备回头和姐姐说一下，实在不行，就当他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这个，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的。”宋辞看了一下，选了个最新款。 低头看着一万零一些的标价，他傻了。 一万块，都比这个手机厚一倍了吧，就一个手机，卖这么贵？抢钱呢？ “不要这个，用都得小心翼翼的，刚才那个就行。”唐枫说道。 拗不过宋辞，唐枫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不花太多钱，这是他的想法。 看了看颜色，宋辞选了一个贵一点的，不到一万，七八千的样子，算是把他的手机换了，唐枫的手机都快解体了，屏幕都坏了，还在用。 早就想等他回去的时候，给他把手机换了。 “再买一台红色的，到时候你就负责把你妈妈教会，起码让她能开视频，也能看到你姐。”宋辞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到宋辞这么说，唐枫有点沉默了，点点头答应。 手机买好了，宋辞又给他买了一个平板电脑，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唐枫拎着大包小包的，被宋辞带着去了二楼。 在箱包店里，买了个银色行李箱，买了个新书包。 “其实我那个行李箱也能用。”拖着新的行李箱，唐枫压着心里的那一丝丝开心，总觉得这种开心不好。 宋辞知道他和唐诗一样，都是节俭的性格，唐诗现在都是这样，节俭从未改变。 “节俭是好事，但是不要过度节俭。”宋辞拍了拍他：“你是一个大男人，考虑的方向，不应该是这些鸡毛蒜皮，就当是你努力学习，哥给你的奖励。” 这奖励也太多了，就这些，都是好几万的东西了，他拖着都小心翼翼的，怕给弄坏了。 走在前面的宋辞停下脚步，唐枫也跟着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商店，商店内，都是泪流满面的衣服，宋辞转头看了看他，然后迈步进去：“跟上。” 默默的跟着他，随手翻看了一下衣服的牌子，看着标价不是1299就是1499的外套，他都懵了，为什么会这么贵？ 悄悄的避开热情销售的目光，他拉了一下宋辞：“哥，我姐就是卖衣服的，别买了，到时候，我带几件回去就行了。” 嗯~！ 来都来了。 宋辞还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他拉着离开了。 最终，衣服也没有买，就买了些电子商品，回去的时候，宋辞和他路过菜摊，唐枫还准备买点菜，宋辞阻止了他。 “别买了，等你姐回来，今晚上我们下馆子。”都要回去了，带小舅子吃点好的。 有时候，唐枫都很好奇，宋辞这种咸鱼加上败家子的生活方式，家里得多少钱才够花？ 虽然他没有打听这些，好奇心还是有的。 姐姐说的，别打听那些，唐枫甚至连姐姐赚了多少钱也没有问过，唐诗只是说赚钱了，具体多少钱，他不知道。 来自前，老妈，也说过，让他别来好吃懒做，别乱花钱。 回到家，唐枫开始收拾行李，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好，把电脑和其他的东西都放在一边，准备等唐诗回来了，再让她做决定，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头疼。 辞哥，什么都好，除了懒点，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且花钱的时候，还总是，这么点的钱的表情，多少有几分扎心。 不过他从不夜不归宿，也不花天酒地，生活方式也简单，有什么吃什么，好养活。 “昨天的龙虾都没有吃完，今天又要下馆子，哎~！”唐枫把行李箱盖好，看了看被子，准备走之前拆了洗洗。 晚上。 唐诗回来的时候，看着冷锅冷灶的家里，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宋辞。 指了指唐枫的房间：“小弟都要回去了，准备晚上去外面吃。” 唐诗？ 拿着手机看了看自己，才发现确实是没几天时间，弟弟就要开学了，转眼，都八月下旬了。 越来越忙的唐诗，成天昏天暗地的忙活，都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唐诗坐在宋辞身边。 宋辞点点头：“确实，我姐以前也这样，你和小弟说说话，饭店我已经订好了。” 也不是没有提醒她，不过唐诗忙着忙着就忘了。 再加上，唐枫成天都泡在图书馆，就只有晚上回来，不是在刷题，就是在看书，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看着唐诗去了房间，宋辞拿着手机，微微摇摇头。 大概，每个姐姐都是这样，都是那么容易忽略自己弟弟。 以前，宋葵也是这样，把他忘在饭店，出去玩就顾着自己玩，骗自己零花钱，做错事让自己顶包，挨打的时候还幸灾乐祸。 虽然姐姐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是出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好伤心。 最终，还是什么都原谅了，什么都没有计较，哪怕是姐姐很不靠谱，但是，就那么一个姐姐。 房间里，唐诗看着在看书的唐诗，拉过凳子，坐在他旁边。 “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说什么煽情的话啊，我可不想听这些。”唐诗还没有开口，就被唐枫把酝酿的情绪打断了。 唐诗：“.” 举着手，就敲了唐枫几下。 揉了揉头，唐枫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不放心你，你一直都很倔，我想来看看你过得是不是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 “其实也没有那么轻松，每天早出晚归，一身疲惫，也很累，对吧？” 唐诗摇摇头。 无奈的笑了笑：“你看，你从小就这么倔，其实累了就休息休息，身体最重要，别光顾着赚钱，钱赚不完的。” “我知道，我才是姐姐，不要婆婆妈妈，明天带你去买东西，换个手机，给妈妈也带个手机。”唐诗敲了他一下。 指了指旁边的盒子，唐枫无奈的笑了一下。 才发现，旁边是电脑和手机盒子。 “辞哥带我买的。”唐枫指了指电脑：“还准备给妈买衣服，这段时间，他给我买了牛奶叫我每天喝，教我用电器，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海鲜，水果，牛肉，什么都买过。” “怕我学不会新知识，给我找了个辅导老师，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是应该也不便宜。” “被子床单都买了好几套放在衣柜里。” “姐，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所以才能做到这么细致，爱屋及乌的连我也会照顾好，辞哥其实人很好的。” “平易近人，性格也好，也不花天酒地，对你也好。” 唐枫说了好多，唐诗默默的听着，她这段时间注意力都不在家里，没有发现那么多细节，唐枫却很清楚。 还有很多，他没有说，说这些就够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的。”唐诗看了看电脑：“买了就收下吧，回家去记得教妈妈用智能手机。” “辞哥已经说过了。”唐枫回答。 唐诗：“.” 该做的，宋辞都做完了，她还能做什么？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姐姐不称职了。 “回去该好好学习就好好学习，不然” “放心吧，学习上的事情我你不懂，就像是我也不懂你生意上的事情。”唐枫认真的说道：“何况，我腿还想保住呢。” 唐诗给他一个白眼。 聊了一些家里的事情，唐诗才点点头，让他把东西收拾好。 过两天就要回去，唐诗拿着手机给他被票定好：“先去把东西吃了。” 两天后的早上。 时间很早，才六点多。 宋辞和唐诗把唐枫送到机场，在机场门口的时候，唐诗有些舍不得，有些眼泪花，又被他强忍回去。 来的时候，她是开开心心的，回去的时候，她就有些舍不得了。 “今年你还要回家的嘛，又不是好久都见不到，周末你就给我开视频。”唐枫勉强的笑了笑。 他也有些舍不得姐姐。 这一回去，又得好久才能见到了。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唐枫叮嘱。 点点头，唐诗抱了抱他。 “你自己乖点。”唐诗揉了揉他头发。 不知不觉，弟弟已经长得比她还高许多了，一转眼，就快成大人了。 为了不让她难过，唐枫和宋辞收说道：“辞哥，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的，我姐就拜托你照顾了，要是吵架了，你让着点他。” 大概是因为母亲教育的原因，唐枫明明还不是大人，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大人味道。 明明自己也舍不得，却总想着姐姐好受点。 “我知道，到家了发个消息给我。”宋辞点点头。 看着他转身进了机场，唐诗有些难过的看着他一直到消失不见，才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压制也压制不住了。 平时坚强的唐诗，现在显得有些脆弱。 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宋辞微微叹气，这种和亲人分开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受，不懂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长大了，就受不了这种分别。 他自己都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每次老妈都忍不住哭，宋辞当时的感觉就是心都碎了一样。 “别难过了，过年早点回去，到时候又能见到了。”宋辞擦了擦她的眼泪水。 唐诗点点头，拉着宋辞转身去停车场。 越看越难受。 他们离开的时候，机场里的唐枫，拿着一张登机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抿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指示牌，去做安检。 现在外面的天，还只是蒙蒙亮，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从白云市飞到昆市需要几个小时，他还得转车，然后才能到镇上，还得走山路。 山路都是几个小时候，不得不早点出发，如果是在县城，就不用这么麻烦，但是他得回老家，然后到了时间，才去学校。 想着回家给老妈准备点柴火，那也得上山，用背篓一捆捆往回背，因为交通不方便，他们那边是没有煤的。 家家户户都是烧柴火，家里有些事情，得他去做，起码能减少老妈一个人的负担。 “白云市，再见！”飞机起飞的时候，看着地面，唐枫默默的念了一句。 靠着靠椅，唐枫的目光里，是越发亮起的天空，白天到了。 几个小时的飞机，一个小时半小时的高铁，他才到了县城，时间是十一点，背着背包，拖着拉杆箱，他往县城的客运车站走去，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张时间最近的车票。 五十多公里，二十块钱一个人，崎岖的山路，在山上开凿的公里，是那种对向车道，很多时候，坐在窗边的人就能透过车玻璃看到，和对向车，往往只有一点点距离就能碰到。 不知道多少的弯道，偶尔往左边偏，偶尔车子往右边偏。 一身新衣服，新背包的唐枫，看着窗外的大山，这是区别于城市的风景，能看到山腰往下，如同梯田的土地，其间点缀着一个个房子。 山麓是绿油油的，空气是清新的，没有污染的。 其实，这里未必没有城市好。 到了镇上，唐枫才给唐诗打了个电话，拿着新款的手机，他有些不习惯的放到口袋里，到了镇上的某个公交车站，哪里挺着一辆破旧面包车。 坐上去之前，给了司机几块钱。 对方拍了拍副驾驶，唐枫坐上去。 时间，是一点。 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面包车，开动的时候，司机看着唐枫问道：“都要开学了，还回老家啊？” 唐枫点点头：“回去帮老妈砍点柴，飞哥，麻烦你了。” “你给是喊声飞哥嘛，没多少路，你姐在白云过得给好？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出息了噶？”开车的男子，叼着烟，和唐枫说着话。 唐枫笑了笑：“做点服装生意，赚个辛苦钱，每天早出晚归的，不比飞哥你这个活计轻松到哪点克。” 对于熟人，唐枫并不外向，反而说话做事情，颇有点一家之主的味道，虽然看着有些幼稚，但是绝对比同龄人成熟不少。 车子是走走停停，有时候有人上，有时候有人下，多的时候，会挤着，越往后，逐渐的就空起来。 最后，就剩下唐枫一个人。 “你姐找对象了噶？”飞哥不经意问。 唐枫点点头：“找了一个，好像是津门人。” 他没有说多的。 点点头，飞哥没有再说话，车辆一直开到没有公路的位置，那是一个路口，前面全是怪石嶙峋，水泥路，就到大石头的位置，就停下来了。 一眼望去，斜着往上的小路，和两边的石头颜色格格不入，又很是明显。 “嬢嬢在牛嘴巴接你，我先走了。”飞哥把行李箱递给唐枫，交代了一句就准备上车离开。 唐枫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给飞哥。 接过烟的他有些诧异，不是本地烟，他没见过。 “白云那边买的便宜货，我也不抽，飞哥帮我消灭了。”唐枫笑着说道。 拍了拍唐枫，他没多说，启动车子离开。 见车子离开了，唐枫在石头后换了一身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一条绳子，把书包背在胸前，把行李箱绑起来，背到背上。 试了试能背，他才背着行李箱，迈上小路。 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就这么一条小路，通向回家的路，平时的时候下雨的话，更不好走。 因为成本过高，一直没有修通这条路，不然回家的话，也不用那么难。 从停车的大石头为起点，要经过小垭口，大垭口，滑石板，龙须沟，一线天，牛嘴巴，牛脑壳，沼滓坪，白象岭，才能到家。 全程差不多二十公里，还都是走小路，快一点都得走五个小时，慢一点六七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出村子，是个很累人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第一天去，第二天回来，要是当天回来，就得很早就出门，打着电筒出门才行。 曾经，为了躲避战乱才进山定居的老祖宗们，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定居地，但是他们大概没想到，后辈出门都不方便。 也没想到，未来是这样的和平。 路边，那一个个鼓包的坟墓，就是一个个当时为了找到地方居住，扛不住的老前辈。 这个有很多民间传说的地方，当然也有很多吓人的故事，唐枫背着行李箱，手机里放着下载好的免费歌曲，会员还是辞哥的，他什么会员都开了，唐枫只借了音乐会员。 玩物丧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所以尽量不去碰，不知道就不会想。 走了许久，到了一道开阔地，看着，绵延的小路，唐枫擦了擦汗水，拿着矿泉水喝了一口，才继续出发。 路漫漫，其修远兮。 踩着土路，越过小溪，爬上山坡，走过坟地，翻阅山梁，随着时间流逝，这条没有人的小路上，唐枫一步步的往前周，越往后，汗水越多。 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擦汗水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到了一片平地的时候，看着那巨大的石头牛头，唐枫才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一块歇着延伸出来的巨大石头，前段，就像是一个牛嘴巴，张嘴的牛头一般，特别是嘴巴，和真正的牛嘴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巨大的牛嘴下，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小空间。 遗留了不少的零食口袋，还有各种塑料垃圾，一个个石头，都被磨的光滑了，显然经常有人在这里驻足。 唐枫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老妈的身影。 放下行李箱，唐枫喊了一声：“老妈！” “哎~！”不远处的山林里，响起回应的声音，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在附近。 “你在搞哪样哦，咋个跑到林子里去了。”唐枫走了几步，站在林子边喊话。 深山老林就是这样，通话基本靠喊。 平时喊人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喊一声，回应了就是知道了，要是没有回应，就得继续喊，嗓门很重要。 “捡点干柴嘛，你等着，马上就过来。”林子里传来声音。 唐枫：“.” 就知道，回来帮着砍柴是没错的，要不然，她一个人，还得准备过冬的柴火，还要管庄稼，会更累。 坐在石头上，唐枫拿着手机，看着仅有的一格信号，给唐诗发了个视频，久久没有发出去。 林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冒出一个扛着一捆干柴的妇女。 “幺儿~！”嘴里还喊着：“赶紧来帮老娘一把，手里进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