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林曦月看着眼前那个半透明的少女,心里却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人家比自己看起来也就大了两三岁左右,自己硬生生的叫着人家“前辈”到底还是有些奇怪的。
半透明的少女看着林曦月迟疑的动作,也仅仅是微微一笑,温柔的声音宛如在林间微微浮动的清风,听着便觉得很是舒服,“叫我红绫吧。”
“红绫前辈?”林曦月试探性地叫唤了一声,眼前的红绫目光又变得深远,似乎又出了神。
红绫抬眸,思绪从回忆中回来,便是淡然一笑,“已经有几百年未曾有人叫过我的名字……”
“几百年……”林曦月眼睛珠子左右转了转,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是开口问道,“红绫,你究竟在这里等的什么人?为什么几百年过去了他都来?”
“他也许会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目光里是无尽的悲伤,原本就已经是苍白的皮肤再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一副病美人的模样让人心中不禁心生怜惜。
缓缓地移动到那玉佩的旁边,苍白的手指又是颤颤巍巍,奈何无论多少次的尝试最终也只是落空,径直地从那玉佩穿过去,没有泪水,无法触摸,只能自己孤孤零零的待在这里,靠着自己的回忆存活,往事的一幕幕像无形之中的束缚,将她整个人捆绑,拉紧,最终无法呼吸,然而却无法死去,只能活在这痛苦之中,一天、又一天,力量在慢慢地消减,现在的她也只是活着的时候五成的力量,可是,没有见到他,她还不想走……她只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再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他……真的就对她如此残忍么?
其实,她的问题或许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几百年,这不就是他的答复了吗?
看着少女神伤的模样,林曦月却也无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爱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旁人纵然是旁观,也是无法插足。
见不到爱人的痛苦,林曦月也是深有体会的,北夜冥消失的那段日子里,也是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他,看谁的模样都像他,他的身影,他的声音,所有的所有,手挥之不去,如同跗上了自己的骨髓,深入自己的血液中,永远也无法从身体里剥夺开来……
缓缓地从地面上起来,红绫深深地看了林曦月一眼,便是说道,“你才恢复,再多休息一会儿吧。”说罢便是自顾自的离开了石室。
林曦月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那块白皙羊脂玉佩,两只戏水的鸳鸯下方,一朵怒放的白莲栩栩如生,仿佛靠近一些便能闻到缕缕清香一般。
拿起那玉佩,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那戏水的鸳鸯,平滑的背面却似乎有些坑洼,微微蹙眉,将玉佩翻转过来,一行字迹秀美的小字跃然玉上。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或许是因为将字刻在玉上十分地难,一些小字上的边角还有一些瑕疵,看起来应当不是这块玉佩本身就带来的,而且后期有人添加上去的。
相思、相思,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爱情看起来耀眼,可若是稍有不慎的话,就会被炙热的爱情烫伤,伤疤一旦落下了,就永远无法再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