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曰一听要马的,心中暗自叫苦。
“外来的小子,如此嚣张,该死。我这里有把屠龙刀,可以借你,去把他砍死”。
张子曰吓了一大跳,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头红蛇。
额头有玄纹,正是大风王火倡明,他嘴里衔着把黑刀,把刀送给张子曰。
张子曰心说:老王八,你都玄蛇了,大风王呀,都不敢明着上,我有这么傻吗?
这蛇林的主人是黑蛟王,不是张子曰,所以张子曰不会急着出头,尽管他也算是今日的主角之一。
不过,他已偷偷用神识和白安眉沟通好。白安眉也躲了起来。
群蛇见来者不善,都往外散了散,虽说看热闹好,但也不能看热闹被误伤了。
黑蛟王迎了上来,豪爽道:“不知道帝王道的贵客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来者是客,当礼请上坐”。
他是主人,自当出面。再说,这人要的马虽是白仙家的,但白仙家的人住在他家,他得罩着,要不连自己的贵宾都罩不住,这江湖就没法混了。
混江湖就是混个面子。
“我只是来看马的,所以快把马弄出来”,宁天缺眼翻着,视角里只有天空。黑蛇王在天龙渊是五天王之一,但在宁天缺眼里,只是草芥而已。
黑蛟王心中有些怒了,这些外来的王八还把天龙渊当成什么地方。
不等它发怒气,宁天缺更为霸道,山人已跨进一步,大脚丫子迎着黑蛟王踩去。
大脚丫子有半丈长,似一面桌子,上面罩着一层土濛濛的护体灵光。
黑蛟王气得一声长啸,今日要是被山人踩上一脚,这面子要丢到家了。
黑蛟王不是火焰蛇品种,所以不会放火,它铁尾一点,身子一侧,已闪到山人身后。
山人力大,但动作相应迟缓。
黑蛟王到他身后,他想转身回拳已晚些,黑蛟王身子猛涨,使了个法天相地神通,变得又粗又长。
蛇称为长虫,岂能不长!
绕着山人一缠,如条黑色捆仙索般,已把山人捆住。
山人应变也快,身上的坚硬石头已开始突起,变成石笋石刺。
黑蛟王身子一阵雷鸣,身上生起云烟,他有黑蛟血蛟,已生云烟气象,如条鞭子,一扯,扯陀螺般,把山人巨大的身躯扯得摆架子,也如陀螺般转了两圈止不住身子。
宁天缺腰间五岳印光芒大盛,他伸出手,印上土濛濛的灵光聚在他手上,形成一只巨型大灵手,扶了山人一把,山人才站住。
宁天缺取出张黄符,拿腰间五岳印盖了,贴在山人身上。
山人得这灵符之助,从大地涌出土黄灵力,裹着山人的脚,上了山人的身。山人从灰石色变成土黄土黄,大手中出现巨型木棍。说木棍,更像树杆。
黑蛟王没有再攻上来,他即怒又恐慌。人家打上门,如果没有几把涮子,没有强大的后台宗门,敢来吗?但也太气人,这样不给面子。
宁天缺的山人做好出击准备。
突然,从天空落下一把黑刀,气势也不大,落在黑蛟王面前。
黑蛟王打量四周,没有找到送刀人。
“你说黑蛟王会不会提刀?”躲在张子曰身后的大风王火倡明和张子曰聊天。
张子曰无语,看来蛇族里这些天王都是老阴货。蛇性属阴,就是火蛇也不例外。处处把别人当枪使,见自己没当成枪,就扯黑蛟王当枪。
“这把刀是准备杀黑蛟王的,没想到先借黑蛟王用了”,火倡明的声音有些阴森。
张子曰身子彻寒。对于天龙渊来说,外来的都是敌人,如白仙家,如帝王道,唯杀之而后快。但天龙渊势力相对弱小,所以阴谋百出。
不管是自己出手,或者黑蛟王出手,将来都是要背黑锅,被杀的命。
自己和白安眉能多活两天,是因为实力太弱,不值得人家出手,更不要说阴谋。
对于火焰蛇五大天王中,三大天王都是火焰蛇,以火冠姓,只有黑蛟王,飞天王是异类蛇种,将是被出卖的命。
张子曰对此中大局又灵透了许多,冷汗已湿透全身。由于乾元地火洞温度高,所以张子曰身上的汗已化做水雾。
大风王火倡明此举,是提醒自己吗?还是敲打自己?
张子曰心思如麻,一时还想不明白。只怨自己实力太弱,不能左右大局,想投机取巧,但却是在刀仞上跳舞,哪次跳得慢了,就被刀伤住。
好在自己披着白仙家的皮,不会被人明刀砍了。
天生阴胆的天龙渊不敢明刀,但宁天缺例外。
张子曰心里有些明透。
黑蛟王威势大作,身上黑色灵力如河,滔滔不绝,涌向黑刀。黑刀得黑蛟王灵力,平凡无奇的黑刀从二尺多变得几十丈长,高悬空中,杀气凛然,霸道无双。
黑蛟王虽威势无二,但心中凉得不行。这刀明显对自己的血脉有压制作用,将来说不得自己也要死在这刀下。他刀势虽盛,但不敢先下刀,明知自己被作了枪。
山人一踏脚,地动山摇,一股地震波,推倒多少蛇。眼看着高坛要被波及,绿袍女子关山月已护住。坛上供的关帝君,是她的神主。
张子曰心说,黑蛟王不管是杀,还是被杀,对自己来说都是坏事,还是它活着好。
张子曰转头给煽风点火的大风王火明倡一个笑脸道:“大佬,且看我倚天剑出,怎么削那宁天缺的”。
火明倡一呆,何为倚天剑?他没去过俗世,没看过倚天剑对屠龙刀的梗!
“白仙家白安眉见过宁道兄”,早躲在旁边的白安眉此时走了过来。
张子曰也跟了上去,头顶白光已从一尺化成一丈多高,里面有捆仙绳,番天印翻腾,虽说气势不强,但胜在无穷玄机。
后更跟着芒山君这只大猴子,它牵着马,身上虽没气势,看似普通。
但黑蛟王不由得多扫了两眼,心说这大猴子是自己的战利品,结果不归自己用,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