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逃出生天 后山,密室之内,毒气依旧弥漫。 在服用下清心丸后,纸鸢化解了体内大半毒素,加上有浑厚内力抵抗,毒气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确定了这点,纸鸢微松了口气。 这毒的确不简单,在封闭密室之下毒性强烈了数倍。若非是有清心丸的存在,恐怕这次她即便不中招,也讨不得好。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那对叔侄的狠辣程度。 微微睁开眼,扫视四周,却不见林江年的身影。 人呢? 纸鸢从地上站起,在另一边的角落发现了林江年。正背对着她蹲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 纸鸢缓步走上前去,见林江年正盯着角落的石壁发呆。 “你,在做什么?” 盯着林江年看了一阵,纸鸢忍不住开口。 “我找到出口了。” 林江年头也没回,开口。 听到这,纸鸢眼睛微亮:“出口?” 林江年指着面前角落缝隙,道:“我探查过了,刚才的毒气就是从这里进来的……这里有一道缝隙,很隐蔽,若非是他们下毒,可能还发现不了……” “既然有缝隙,说明这石壁的另一端一定有出口……” 说到这里,林江年回头看了纸鸢一眼。纸鸢当即意识到了他的目的:“你的意思是……” “硬来!” 林江年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石壁:“想要出去,就得从这里下手。这块石壁不会太厚,若以浑厚内力将它炸开,或许有脱身的机会。” “不过,只能靠你了!” 林江年看着她。 两人之间,也只有纸鸢有如此能力。 林江年如今玄阳心法虽然踏入了一重,算是小有所成。但想要用内力硬生生震开势这么厚的石壁,还是几乎不可能。 而纸鸢就不一样了! 她是三品高手,武功实力名列顶尖高手行列。林江年虽不清楚她真正的实力,但想来应该很厉害。 这后山密室虽然厉害,但毕竟这些石壁并不算是坚不可摧。或许王长金应该也没想到,会有纸鸢这样的高手孤身闯进来。 纸鸢目光落在石壁之上,眼眸微凝:“我试试。” 林江年起身,后退了几步。 纸鸢上前,站在石壁前。林江年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你的手,不要紧吧?” “没事。” 纸鸢低眸淡淡道,半眯着眼睛。 而后,原本寂静的密室突然狂风大作,壁龛内的烛火被狂风吹熄,瞬间再度陷入黑暗。 黑暗之中,林江年浑身毛孔几乎竖起,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流往身前纸鸢身上汇聚而去,一股磅礴的气势隐约形成。 林江年眯起眼睛。 这就是三品高手的实力吗? 磅礴的气势在密室中汇聚,压缩着四周的空气,直至完全汇聚于一个点。 黑暗中,纸鸢突然右手出掌。 手心汇聚的磅礴气势,轰然落在身前石壁之上。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 随着纸鸢这一掌落下,原本的石壁轰然被炸开,碎石四散飞舞。以纸鸢身前石壁为圆中心,碎裂的痕迹出现。 “砰!” 纸鸢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又是一掌落下。 石壁震动,就连整座密室都在颤抖着。 纸鸢巍然不动,继续出掌! 这一下,彻底将眼前石壁轰碎。 随着石壁碎裂倒下,光线从石壁缝隙中透出。封闭的密室之内,透入刺眼光芒,伴随着流通的空气。 “出来了!” 林江年语气兴奋,石壁之后果然有路。 与此同时,纸鸢缓缓收功,下一秒,她身形踉跄一步。 “你怎么了?” 身后的林江年眼疾手快,下意识搀扶住了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纸鸢脸色苍白。 明显是内力损耗严重! “没事。” 纸鸢深呼吸一口气,微微低着脑袋,秀发之下的耳垂晶莹而泛红:“先,先出去!” 见她只是内力损耗严重,并没有受伤,林江年松了口气,点点头:“行,先离开这里。” 说着,先行一步踏出密室,打量四周,这里是密室的一墙之隔。 “不出意外,之前他们就是在这里下毒。” 林江年环顾四周:“算一算时间,他们应该没走远!” 纸鸢紧随而出,眼眸微冷:“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放心,跑不了的。” 林江年轻笑一声,算算时间,援兵应该已经到了。等到林青青赶到,来个前后包抄,那对叔侄自然跑不了。 纸鸢默不作声,神情微冷。 有林青青在外,那对叔侄自然无处可逃,但没能亲眼杀掉那对叔侄,她心中依旧不安。转身迈步朝着一旁走去,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林江年见她停下,好奇问道。 纸鸢沉默了下:“怎么出去?” “你不知道?”林江年一愣。 纸鸢沉默片刻:“嗯。” 她一路杀进来的,只顾着动手,哪里顾得了认路? 这后山密室错综复杂,她自然不记得出去的路。 林江年看了一眼前方,来时的路已经被封死堵住,眼下面前都是陌生的通道。 “别看我……” 林江年无奈的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陷入沉默无言。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半响后。 “要不……” 林江年提出了建议:“先往这边走?” 他指了指一旁最近的通道。 纸鸢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眼下不记得出去的路,只能如此了。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的顺着通道的路往回走,然而诡异的是,这一路上两人竟没有再碰上半个人。 按理来说,这密室之内应该有不少人把守,可为何却一个都没有?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碰到人,倒也省去麻烦,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在通道之内,摸黑前进。 绕了许久,两人很快来到另一处密室内。而在这密室中,也同样看到了堆积的胄甲兵器,以及各类的军需。 这一幕,更加坚定了林江年心中的猜测。 王家,恐怕当真有不轨的想法。 “对了,你之前是说,王家有谋反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江年再度问起这个话题。 之前问了两遍,都无果。 纸鸢看着摆在面前的军需物品,轻声开口:“王家背后有人指使,无论是与外邦勾结,亦或者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与京中斗争有关!”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了很多的消息。 “如此说来,王家只是一枚棋子?” 林江年问道,这跟他的猜测到没差。 “嗯。” 纸鸢低眸道。 “是谁?” “不清楚。” 纸鸢轻轻摇头,她只查到王家背后与京中势力有染。王家耗费重金心血建造了这处后山密室,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王家一边在浔阳郡内拉帮结派,稳固势力,另一边借着太守影响力暗中与外邦勾结,另一边,王家的背后有人授意……” 纸鸢沉默了片刻:“王家的情况,很复杂。” 她没有再解释,王家的情况三言两语很难说明白。背后的势力,也远比预料中要复杂的多。 “那你这一次……” 林江年想了下:“你这次来这里,是想揭开王家的阴谋?” 纸鸢没有开口,似乎是默认了。 林江年反问:“若是失败了呢?” “要是这次没有碰上我,你被困死在这里,那又该怎么办?” 纸鸢沉默,没说话。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林江年看着她:“你不该如此鲁莽行事的。” 纸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无论我来不来这里,王家的人都会死。” 林江年一愣:“你还有后手?” “算是吧。” 纸鸢点头。 她没有隐瞒。 林江年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世,也知晓她来浔阳郡的目的。 报仇! 为当年的姜家报仇。 “我只是想,将王家的罪证公之于众,还当年姜家的一个清白……” 说到这里,纸鸢的语气不无几分失落:“不过,看来是办不到了。” 当年姜家被陷害叛国,满门抄斩。 这一起案件是由天子拍板,盖棺定论的结果,想要翻案,难如登天。 除非,让当今天子承认他自己当年错怪冤枉了姜家? 这显然是天方夜谭! 她所做的这些,大概率是没有意义的。 林江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没有意义,但总该要去尝试一下。 或许,这才是她。 这才是林江年认识的纸鸢。 “或许有一天,时间会还你们姜家一个清白的。” 林江年轻声开口。 纸鸢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大概,这是安慰的话吧。 林江年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越是了解,越清楚浔阳郡的复杂程度。眼下两人尚未脱险,自然也谈不上之后的计划。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顺着通道离开。 然而一路前行,越觉得不对劲。 “这,到哪里了?” 林江年环顾四周,感觉周围有些陌生,回想记忆里的路线,按理来说眼下应该已经到出口了,可怎么感觉不对劲。 纸鸢也停下脚步,她仔细环顾四周,“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林江年打量起来:“难不成,咱们走到这密室后山深处了?” 想到这,林江年思索道:“这密室之内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再找一找,应该还有别的出口!” 纸鸢微微点头,如此重要的密室,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 即便不是来时的路,但能出去就行。 两人继续在密室之内寻找,果不其然,不多时,两人穿过一处通道,便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有脚步声和对话。 “听说前面出大事了,刚才咱们这边的人全调过去了。” “是啊,听说是遇上偷袭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 “算了吧,别等下把里面的人放走了!” “怎么可能,里面的人不是已经被下毒死……” 另一个侍卫的死字还没说完,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神色。 “你怎么了?” 另一个侍卫察觉到,很快意识到不对,猛然转身。 “咻!” 眼前寒光一闪,这侍卫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一张绝美清冷的脸庞上,随后意识模糊倒下。 纸鸢面无表情提着手中青剑,手起剑落,门口的侍卫很快被她轻松坚决。 这等实力,看的身后林江年羡慕不已。 这才是高手啊! 一出手便是轻松斩杀。 有纸鸢出手,林江年反倒是有些无处施展了。 这就是吃软饭的快乐? “走吧。” 纸鸢收起手中青剑,回头瞥了眼身后的林江年,留下一个绝美的侧脸以及高挑的身姿。 前方不远处的光线,照应着出口的位置。 林江年正要迈步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耳边隐约传来轰鸣的声音。 他猛然抬头,见前方的纸鸢也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声音突然低沉:“快跑。” 两人几乎同时预感到不妙,同一时间迈步跑向门口。 下一秒,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响起。 一股磅礴的爆炸气势从身后响起,林江年浑身紧绷,与此同时,一只柔软无骨的素手突然抓住了他,用力将他一拽,将他推出后山密室。 林江年脚步踉跄,被几乎甩出了密室。 “轰隆隆!” 就在两人刚踏出密室后门口的那刹那,地动山摇爆炸声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将二人震飞出去。 “砰!” 两人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林江年的后背与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碰撞,同时胸口上,少女那柔软的娇躯硬邦邦碰撞,前后夹击,差点没让林江年岔气。 少女娇躯虽软,但如此强烈的爆炸冲击依旧让林江年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还没等回过神来时。 “咳咳咳……” 怀中少女剧烈咳嗽声响起,林江年低头看去,见趴在她怀中的纸鸢脸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呼吸微弱起来。 同时,林江年的手摸到了什么? 感觉手中湿润着的,抬起手一看,血?! 林江年瞳孔一缩,仿佛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去,瞧见怀中纸鸢后背青衫长裙破碎,雪白的肌肤,素白肚兜线绳暴露在空气中。 那后背之上,已然鲜血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