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很快，季晚晚他们也得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当时有那么多人看见了，周围还有监控，事情算一目了然。 很快那几个孩子的家长都来了，其中持刀女孩的父母是一对外地来谋生的农民工，夫妻两连工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过来了。因为做的是焊工，男人脸上身上几乎全是黑灰，此时正局促慌张地站在局里。 季晚晚两人做好笔录走出来，把柚柚送上学得到消息急急赶来的陈刚见此叹了口气： “你说这些孩子图什么？” 季晚晚也不怎么能理解，原先她常听新闻上说有粉丝为了追星去借高利贷，甚至偷拿了父亲的救命钱…… 她一直觉得这有夸大的成分。今天算是切实见识到了。 她感慨着说：“看见那孩子背的背包了吗？那背包样式寻常，不过是水月代言的，价格在五千以上，这可能是他们父母大半个月的工资。 追星并没有错，可不该是像她这个追法。” 这些孩子最后肯定会被送去少管所，为了追星，一生都会留有案底。 季晚晚坐上车，陈刚把手机递过来： “季小姐你遭水月粉丝当街刺杀的事情被人发到了网上，已经上了个小热搜。” 季晚晚只是随意扫了眼，“先不用管。” 这时工作室的人打来电话，“老板，不负您所望，我们找到了曾为水月做枪手的一个男大学生，他当初好像是被迫的，说愿意出面。” 季晚晚笑着点头：“辛苦了。好好干，马上过年了，也该发年终奖了。” 年终奖一出，话筒对面的人立马像是打了鸡血般： “不辛苦不辛苦，您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可惜水月手底下有郑义，要不然我们肯定能找出她更多黑料！” 季晚晚挑了下眉：“你说的是那个圈内第一狗仔郑义？” “是，据说他小时候受过水月的一饭之恩，所以这些年一直跟着水月。他凭借着对八卦的敏锐嗅觉，这些年爆出了好几个明星大瓜。 水月专门为他开了工作室，请他做主管，他手下带出来一批人，据说娱乐圈的八卦就没有能逃得出他法眼的。郑义没念过什么书，又是小地方来的，很多人都说他能有今天都得归功于水月的提携。” 季晚晚兴味十足的“哦”了声，冲下属和蔼一笑：“那就把他挖过来。” 下属：“……”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只要办成了，年终奖翻五倍。” 听出老板是来真的，对面下属险些摔了手机，苦着脸道：“老板，您太看得起我了，就算翻五十倍我也办不成啊！ 要知道，自打郑义有了名气后，不知道多少娱乐公司想要挖他，可他这人就是一心跟着水月，送豪宅送美女送什么都没用！” “情分这东西总有耗完的一天，凭水月的贪婪秉性，郑义跟了她这么多年，旁人都说是水月提携了郑义，” 说到这里，她讽刺一笑： “可提携的结果是，郑义带女朋友来我们商场，连一套贵点的婚戒都买不起！ 不过这事先不急，等解决了水月再说。” 这次的事她们本就是无妄之灾，偏她还得出钱出力去解决，若不捞点好处，就算最后他们报复了水月，也总感觉亏了， 下属没有敢问老板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能扳倒水月。 到了晚上，负责跟踪水月的人回来了， 陈刚把一个u盘递给季晚晚，“这里面是水月这一天一夜里除去睡觉上厕所的所有画面。” 季晚晚没有问他怎么做到的，只发了个红包让他带送来u盘的人去吃顿好的，有姜柏岩这层关系在，给报酬对方肯定也不会收。 陈刚没有推辞，笑呵呵的带人喝酒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季晚晚把u盘插进电脑，因为是偷拍，视频角度并不算非常清晰，不过也够了。 她从头开始看，其他都还算正常，水月这一天不是在让水军黑她，就是在黑她的路上。 季晚晚看的直摇头，好歹是个一线明星歌谭天后，就这点气量！ 中午的时候，一个身材中等模样普通的男人来找了水月，他就是郑义。 郑义劝说水月收手，说季晚晚肯定会有后手，还挖出了她暗中收购的那家水军工作室…… 季晚晚坐直了身，不得不说，这个郑义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三言两语便将她有可能的应对法子推测的七七八八。 可惜，当事人水月不信他，且还把郑义狠狠敲打了一番，让对方不要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什么的，总之郑义最后离开时，眼里全是失望。 一直到半下午时，水月接到一个电话，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欣喜起来，戴上墨镜帽子全副武装去了上回的那家隐蔽茶馆，见了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季晚晚将水月与那男孩见面的场景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皱着眉在纸上一点点推演两人的神态表情。 直到过了许久，她关掉电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推开门来到柚柚房间，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季晚晚帮她掖了掖被子，本想去楼上找谢菁泽，眼下也打消了念头。 等到第二天早上，谢菁泽晨跑回来，季晚晚把人叫住，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此时柚柚还没有醒。 谢菁泽轻声提议：“不如我陪阿姨去楼下小公园走走？” “好，阿姨有点事想要问你。” 到了楼下无人处，季晚晚示意谢菁泽在躺椅上坐下，问：“你对封荣熙了解多少？” 谢菁泽想了想，把封荣熙的身份仔细说了一遍。 “不过现在既然确定水月是封荣熙的妈妈，那看来传言是真的，封荣熙有可能真是封老爷子的私生子。” 季晚晚不关心这个，“那你了解封荣熙的性格吗？” 说完却见对面清俊漂亮的男孩厌恶皱起眉： “我虽然没和他正面相处过，不过都在同一个圈子里，宴会上，也算打过几次照面。 他对外的形象很好，聪明早慧，乖巧柔弱，很讨长辈喜欢。” 他抬眸笑了笑：“哦，或者更通俗一点形容，他就是一个男版的绿茶白莲花。 如果单是这样也没什么，毕竟这世上人无完人， 一次宴会上，有个小孩不小心把果汁撒到他身上，他当着众人的面摆手表示没事，私下里看向那孩子的目光，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后来我因为好奇，找人悄悄调查过他的习性，发现他日常除了看书就是特别喜欢养小动物，每月都会买进不少宠物……” 他没再说下去，季晚晚却全都猜到了。 “当时查到这些，我气不过，给动物保护协会寄了一封举报信，他消停了大半年。后来又故态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