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长生走过,怀强才感觉赖闫王村被他紧紧抓在手里,这王八糕子像铁蒺藜,老是扎手,扎心。晚上,邻居秦麻子又想起什么伤心事来,坐到老银杏树下拉二胡,跟了几年剧团,秦麻子的二胡拉的悽悽切切。
眼下面临的主要任务,是把闫长生赚钱的路子铺在自己脚下,逮鱼那行太苦,农村有句话说,世上三样苦,逮鱼打铁磨豆腐!苦差事支书家的人干不了,可以留给别人干,烧砖是一条捷径,进钱快,出力的事情可以顾人,不耽搁他边当支书边赚钱。
听说赖三亩帮着烧了三窑砖,挣了上万块,他m的,比我这个支书还厉害,早早进了万元户行列。
行行有道,怀强是深谙此道的,没有技术,什么都干不成。好不容易听说赖三亩招人帮忙,怀强赶紧做外甥的工作,让他去应骋。外甥姓程,光是这个与成功沾边的姓就添八层把握。
去之前,怀强给外甥做提醒,要边干活,同时,也把眼光放灵活些,争取尽早把烧砖的全套技术学会。
赖三亩肯定没有防范意识,见有个姓程的外村小伙报名,又壮又能干的,立即同意。干了几天,小伙子才发现赖家爷俩也藏着奸,光让他开机器脱坯,这玩意稍微指点一下,谁都能干,而且极需力气。
下班后,程旺回到家,怀强也骑车到,程旺委屈地说“舅,看来赖家也鸡贼,留着一手,光让我出力脱坯,烧窑那边摆砖什么的都不让我沾手。”
“哪能让你一口吃成胖子”怀强安慰外甥说:“慢慢来,急不得,一年不行两年,那长生崽不是三年兵吗?三年机会呢,这才几天?”
得了圣旨的程旺,干活各方面更为诚肯,轻易连窑口那边去都不去。赖三亩有时累着了,埋怨姑娘说:“你看看,咱们小心的,连夜装窑,咱爷俩一个星期都没装满,要是三个人连白加夜,三天轻松裝齐备!”
“算了吧爹一一这是长生走时规定的,好歹能保密两年,多吃两年安稳饭,往后要是建成轮窑,咱家说不定改行不干这苦差事,在放松警惕,让别人学会也不晚。”赖娟觧释道。
赖三亩不听闺女的,但一听是女婿留的话,就乖乖的遵守了。
明天在装半夜,第四窑估计可以装好,土地分到户,手里能有个仨瓜俩枣的村民,第一件事要翻盖房子,有房子儿子才能结婚!盖房子,又缺不了砖头。
白天赖娟卖完整壮些鱼,剩下小的要给妮妮送城里,七八里路呢。赖娟是嫂子,妮妮还怀着孕!她不能不送,占据的时间越长,机器开的时间越短。
妮妮饭铺已拆,正在原地盖酒楼,鱼汤米饭在靠近路边的空地上,搭了塑料棚子在经营。
赖娟不是傻子,看见妮妮在县城没几天,居然盖三层酒楼,自己的心也野起来,写信给闫长生,也想搬进县城,换个地方也开个饭店,妮妮烧鱼的技术,他也学了七七八八!
闫长生信回的干脆,说:“军训己经结束,他们班已被分到更远些的山里,那是野战部队营地,比较有规律,勿念。
关于搬家去县城,绝对不行,还没有收拾完王怀强,哪里都不能去!你说的那个程旺有问题,记得怀强有个妹妹嫁在程楼,姓不姓程,你抽空去查,如果真是,立即赶走,宁愿休息,也不能让身边趴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信里一提示,赖三亩一下也想起,怀强的三妹怀英是嫁在程家楼,赖娟去镇上卖鱼回来,顺便打听了一回,程旺的娘果真是从赖闫王村嫁过来的。
赖娟回家,直接把程旺的工资结了,当即表示,不用他了。
怀强听说后,晚间骑车赶到妹妹家,爷儿俩坐在茶棚里,默默地喝茶,谁都不愿吱声,事情明摆着,被赖家察觉,人家动手清理。毫不手软。
程旺只学会脱土坯晾土坯,摆坯烧窑的事情根本见都没见到。怀强不甘心,费老鼻子劲,弄走闫长生,剩下老实巴脚的赖三亩还斗不过,真他娘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