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赖黑子家拜访?”怀强闹了个大红脸,依旧不解,赖黑子那个破家,有什么值得粮管所主任亲自上门拜访,这个韩主任八成是神经病。他给指了路,莫名的愤恨着,看着拐弯见不到背影的韩主任,握紧拳,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昨天晚上,他又围着闰长生的窑场 转了大半圈,剩下那半圈靠近水,整个苇汪的芦苇已长过一人高,夜风吹过,宽大的苇叶沙沙地响着!他妈的,小时候没看出闫长生那么精明,能想起把窑场扎上围墙,他一眼也看不到!看不到就没法子学会,操你大爷的,我十多年的支书当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无丝毫办法! 他都要象狼一样嚎叫起来了,赖家一窑赶着一窑烧,赚的都是钱呢!
前些天找东西,偶尔在纸做的天花板上,翻出一本红皮日记,女儿写的,他随便看几页,上面写着不下十遍闫长生的名字,他细读才发现女儿也曾疯狂的爱过闫长生,可惜及早发现闫长生已落入赖娟的魔爪,抽身了,是的,女儿用的是魔爪这个吓人的名词!
怀强不想偷窥女儿的心底秘密,还是忍不住偷偷读完。最后决定给烧了,为了一段没有影子的爱,离别的伤痛也被写的缠绵,愤概,而又无可奈。女儿要不是爱过闫长生,可能与赖娟成为朋友,可以接近折磨他夜不能寐的烧砖程序。
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
他不知不觉又走到烧窑的地方,窑场大门关着。大门也是芦苇与树枝扎绑着的。说实话,破大门不夠他一脚踹的,但在 乡下,就是粉笔划个圈,不接邀请进去,也是侵犯,没有教养的表现。怀强是支书,更不能这样做。
回家路上,赖家寡妇花母鸡调戏他,他抬眼斜她一眼,两年前新寡时找你,一幅吆五喝六的样子,两年后撑不住,开始勾男人了,呵呵!听说都变成破到不能再破的萝筐了,才懒得招惹你!
蹲在门口吃饭的村民看到,待怀强走近,压低声音说“怀强,花母鸡喊你压绒呢。”
鸡压绒和狗犯秧子都是动物繁殖过程中,必须的一个重要途径。
怀强骂他一句就过去。
前面谁家的毛驴毫无征兆的叫一嗓子,归窝的乌鸦受惊,“朴楞楞”飞出村树上搭的窝,悲叫两声,树,突然怀强想起闫长生窑场不远有株大杨树…果然天不绝我,怀强拐回头,疾步朝闫长生窑场走!
但走没多远,两辆自行车拦住他,怀强抬头一看,认识,还是老熟人,新 添加的机构,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郁以彤和助手谭派,对于新机构,怀强可以选择勿略,但新机构的负责人郁以彤,他可不敢糊弄,郁以彤的爹郁股长已升到县上去了,栽到他手里,撸一个大队支书不够塞牙缝的!
郁以彤说:“在周围几个村转转,晚上饿了,来王支书家打秋风,王书记不愿给这个面子?”
“给!给!我这就回去杀鸡,晚上陪两位老弟喝个痛快!”怀强拐回头,不甘心地朝窑场方向望望!真他妈的巧,晚一分钟就错过去了,挤垮闫长生他一分钟都不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