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大棚是杨新华后来加上的,原先是廠头淋式的,太不方便,临时加上。赖黑子也支持,认为那么大一个平县,连个封闭市场都没有?岂不是太过寒酸。
欧阳云与欧阳朵吃过饭要上夜校,就不陪他们喝酒聊天,姐妹俩一放下碗,各自背上书包,推了车就走。
夜风更寒,姐妹俩穿棉衣服,可以抗御寒风。三年前,两人可不敢想,在老家,哥哥又不管她们两个,两人钻在麦草堆相拥取暖的事情常常发生。树挪死,人挪活,有时真有意想不到的际遇,僻如欧阳朵遇上赖黑子。
欧阳朵跟姐说“姐,你到底还等什么的,再磨磨唧唧的,程秩序 被人抢走,你就在家后悔吧”
提到程秩序,欧阳云说“我也正想让妮妮姐出面,他程秩序也是有主见的人,看中我,能不主动吗?不哼不哈的,惹人着急。”
“其实,我听妮妮姐说过,秩序哥先前喜欢杨新华二姐的,谁也想不到二姐能被人贩子拐走,可能他心里没拐过弯?”
“唉,你都怀宝宝两个多月了,我还目标未定!真的愁人,要有娘在多好?”欧阳云想起姐妹俩在异乡的孤单,心情顿时低落。
都是一路伶仃过来的,欧阳朵心里也低落下来,到十字路口该向左拐,左边的糖烟酒门口地势宽敞,有人摆个混饨摊位,天凉,吃的人挺多,四张桌子坐满不说,周围还有几个蹲或者站着吃的人,一个老太太穿的单簿,正手拿一个碗,挨个向吃混饨的人乞讨。
欧阳朵先看到,她喊一声姐,刹闸下车,想把棉衣
脱下给老太太,欧阳云按着妹妹们双肩说“你怀着孩子呢,脱我的吧,我里面还有毛衣棉马夹。”
被披上棉袄,老太太还不知怎么回事,她转头看到面前有两个女孩子,一个身上单簿,明显身上的带体温的衣服是她脱下的,艰难的笑笑,又继续乞讨。
旁边一个吃混饨的中年人看不下去,气愤地说“老太太,人家大冬天的宁愿自己受冻,脱棉袄给你御寒,你怎不谢谢”
欧阳云止住那个中年人说“叔叔,我是怕她冻出病,没钱治,不是为了她的谢谢!”欧阳朵又掏出钱,让老板给老太太煮一碗混饨才离开。
触此情景,两姐妹异常感触,上课时也心神不宁,欧阳朵想,她们也遇过受冻,吃不饱的时候,那时多么希望天上能掉下一个大馅饼啊。
欧阳云更想找一个宽阔的胸膛依偎,这个胸膛,程秩序的最合适。
第二天,她又一次来到医院,妮妮已出院回家。欧阳云有些焦虑,女孩子心细,会联想,昨天去家里找,妮妮姐在医院,今天来医院寻,人又回到家,这难说是预示什么吗?
是好事多磨还是机缘不凑巧,两个人没有缘分?欧阳云勿然坐在医院的阶梯上,双手抱头,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