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力,就是现在的状态。
好酒,但是度数高呀!
以前喝的撑死了十来度,现在可是蒸馏酒,估摸着得50度,一碗下去,看人都出现了重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陆玩喝的兴起,根本不顾忌什么形象,把外面的长袍一脱,撸起袖子,手敲案几,借着酒意,咿呀咿呀的就唱起歌来,
魏晋风流,就是这群人打下的名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歌声中充满了悲哀,不知其意所指。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心意不能表达,但是内心的想法往往会不自觉的在‘音乐’中。
韩晓生能够隐约感觉到陆玩心中的愤懑。
钟鸣鼎食!
韩晓生的‘底蕴’是做不到的,但是早有准备。
也不多说,一挥手,帷幔后面一阵鼓声响起,打断了沉醉在自己歌声中的陆玩。
陆玩微眯的眼猛然睁开,有些恼怒的瞪了韩晓生一眼。
韩晓生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碗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将碗口朝下,随后往桌子上一放,拿起筷子在空碗上按照节拍敲了起来。
陆玩起初觉得有点嘈杂难听,但仔细一听,却发现这种形式另具一种狂野、豪迈之美。
鼓点越来越密,热血越来越快,情绪越来越高涨,终于到了一个到了一个
瓶颈。韩晓生扯着嗓子喊道:“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男儿当自强!
无尽豪迈,唤起男儿心中激情。
音乐都是相通的,这首歌的曲子旋律本就简单,胜在歌词之豪迈和那迎难而上的气势。
陆玩半眯的醉眼慢慢睁大,越来越圆,越来越亮,跪坐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跟着节拍晃动起来。
酒酣耳热处,拿起筷子在案几上敲打起来,节奏丝毫不差,好像本来就会。
到了第二遍,陆玩也扯着嗓子跟着嚎了起来,其势雄浑,其音激昂。
韩郡守不擅长‘乐’之一道,借着酒意,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剑就在几个案几的中间的空地舞了起来。
和着音乐,闪转腾挪,越舞越快,不见丝毫老态。
四周油灯的火苗也在剑风之下,忽明忽暗。
韩晓生见状,站了起来,大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切题!
切情!
切景!
音乐停,剑舞止。
陆玩哈哈大笑一声:“快哉!快哉!!韩世侄,想不到你诗之一道,如此厉害,虽然对仗不工整,却是气势磅礴,完全说到老夫心里去了。”
剑入鞘
韩郡守随手将剑一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也是哈哈大笑,“这音乐,痛快!这诗,也痛快!老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哈哈哈...子非兄,令郎真乃‘麒麟子’也!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韩晓生老脸一红,惭愧的摇摇头道:“伯父错爱了,这首...词并非我所写,只是引用而已!”
“哦~”陆玩一愣,略微一顿,“莫非...还是那个李大伟?!”
“是不是他写的小侄不知道,不过,的确最先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当时还听到了另外一首,应该没有流传出来。”
“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陆玩半眯着眼,细细的品味着,半晌,幽幽的道:“能有如此感悟,必须得是有着切身的经历,没有丰富的阅历,没有时间的沉淀是写不出来。按照你所说,李大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伙,他不可能写出来,应该是他抄袭所得!”
韩郡守一琢磨,也附和的点点头。
韩晓生一愣,以前没有琢磨过,经陆玩这么一分析,的确呀。
但是...跟李大伟交流,往往出人意表,充满睿智,比如有关律法的评价。
但这不能说,否则会死人的。
陆玩似笑非笑的看了韩晓生一眼,“世侄,你也算有心了,如此尽心的帮你的这位朋友。”
韩晓生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因为他能感觉到李大伟的特立独行,和对这个社会的超然视角,根本就无意于当‘官’,但若‘大伟’兄弟被人误会,终归是自己的弄巧成拙。
“好了!今天是老夫最为尽兴的一天!”陆玩伸手制止韩晓生张嘴要说的话,“不管如何,这些都是世间少有的佳句,好诗必须得好字,厚颜请韩世侄用‘梅花篆’帮老夫写下来啊。”
轰~
五雷轰顶!
韩晓生被雷的外焦里嫩,脑海中一万头‘草泥马’踏过。
梅花篆
说实话,自己会个屁呀,也就十几个字而已!
对面的‘陆世伯’可是书法大家,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可不好糊弄,胡编乱造的话,这么多字不是那么好造的,还有就是后续的几千字怎么弄。
问题是,现在不写还不行,陆玩终究还是要考校一下自己,如果现场写不出来,只怕‘举荐’之事也就是客气话而已。
韩郡守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发呆,呵道:“逆子,怎地你还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