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血战依旧在继续,可仿佛有默契一样,日军的炮击不打浮桥。
实则从这儿过河的话,少走几十公里路,完全能赶到正在撤退的溃兵以及百姓们。
“长官没有回来,我们必须钉死在这儿,你带一个步枪连到前面去,没有命令所有人不准撤退,否则军法从事。”
此刻汉森.劳尔瞪着的眼睛里有几络血丝,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狠劲。这令曹子晋有点意外,因为这货在张四行面前,虽然只是个士官可少有正形。
没想到独当一面的时候,还能沉住气,心里嘀咕:
大概他认为自己是德国人,所有日本人抓住他也不会怎么样。这样放松的心态下,比其他人表现更好,不是应该么。
原本河这边收集的溃兵有三千人,除去前面布置出去的一千人左右,只能一队队填补到公路防线上。
“走,我们上……”
头上扣着M35钢盔的曹子晋跑回到阵地后面,招呼刚刚补充足额的步兵。
“跟老子走,上前线……记得,一个班一个班向前,人和人相距三米以上……”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步子向手下大吼,
“给老子把耳朵都支棱起来,听到炮来了就卧倒……”
在敌方炮火的封锁下,如何把部队带上去是个难题。尤其现在大家都在平展展的平原上,根本没有什么隐蔽可言。
不过好一点是,眼下士兵们早已经习惯了,“小群快跑”的方式通过炮火封锁区。
一次一个班,散布在诺大的地面上,尤其当鬼子不打浮桥时,通过时没有那么艰难。
带着一个班跑在最前面的曹子晋心想:
鬼子最开始不打浮桥,大概是懒的重搭。可这打了一天,有没有浮桥其实对于他们节省时间没有用处,可他们为何就是不炸桥呢。
正想着远处传来炮弹飞过的声音,曹子晋一下子扑便在地,同时用胳膊抱住自己脑袋的同时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轰……”
猛烈的爆炸声中,石子、水还有其他什么碎片一起腾起,又落在曹子晋身上。尽管被砸的挺痛,钢盔也被砸的“咚咚”响,可曹子晋还是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下。
为何日本人就是不炸桥呢?
爆炸刚一结束,在这条路上已经跑了几回的曹子晋猛向前跑,可那个问题依旧在心中使劲想那个问题。
当他跑上浮桥时,心中却安稳了许多。尽管浮桥的两个桥头处,弹坑摞弹坑,但偏偏浮桥还是完好无损。
他扭头看自己身后的兵,因为轮战的规矩,他们在这条路上跑过好几次。
虽然还是害怕的心跳加速,但心中都明白只要听着炮弹飞过的声音及时卧倒,除非运气特别不好,炮弹想炸死一个人也十分不容易。
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
曹子晋心中有一丝明怀,为何要这么来来回回的在这条线上跑。不要多,几趟下来,就都是老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