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易篁才放开她。
赵芙双面壁思过一夜,整个人都麻木了,加上身体不适,当真是长记性了。
她揉着酸疼的身子,压着声音骂骂咧咧,“我爹都没逮住过我。”
竟然被他抓着面壁!
他这一辈子的英明啊。
易篁看着书漫不经心说了句:“以后想打人,随时欢迎。”
他甚至能想见她爹被她气得满地追着打人的场面。
这种逆子谁遭逢上谁头疼!
他还来劲儿了?!
真以为她不敢?!
赵芙双当时就想再揍他一巴掌。
高高在上的易篁,红尘之外的高人,被一巴掌一巴掌的揍着,想到这里,就觉得再站一晚上也不吃亏。
然后天生反骨的赵芙双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真就上去捋虎须去了。
只是她的手还没落在他后背上,手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一个天旋地转,赵芙双就被从身后扯到了易篁面前的案几上。
她半坐在案几上,和盘腿坐在案几前的易篁面对面。
甚至,她的腿近乎挨在他的腿上。
易篁一手抓握着她的手腕,眼角眉梢染了三分轻狂,声音低沉,气势隐隐逼人,“欠收拾是吗?”
盯着易篁眼角眉梢含着的三分轻狂。
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
那一瞬间,赵芙双的心像是被什么撬动,狂跳不止。
甚至一些情绪都不受自己控制。
她茫然的看着易篁清隽出尘的容颜,无意识的蜷缩着手腕,想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回来,又似乎不想,只隐约的知道自己在等着他的雷霆之怒。
注意到赵芙双下意识蜷缩着的手腕,易篁才意识到掌心触手温热柔软,而两人面对面的距离早越了界。
她纵然下手不轻,但于他不过是挠痒痒,她小打小闹,他小惩小戒,也算无伤大雅。
她又要动手,他下意识阻止,倒也不是当真动怒,只是好气她的胆大包天!
看着两人因为贴近,彼此叠加在一起的衣衫。
易篁沉默一下,放开手起身,“去睡觉,别以为我真没办法治你。”
他的声音有些紧绷。
赵芙双从案几上起身,不管心是不是依旧在狂乱的跳,嘴上是不能输:“不是你欢迎我打你吗?骗小孩好玩儿吗?”
易篁凉眸扫她一眼。
没见过这么欠收拾的小孩儿!
赵芙双站了一夜,浑身疲惫,是想好好睡一觉。
躺下却睡不着。
心口似乎还有绵密的情绪浮动。
赵芙双琢磨半天,觉得自己大抵是被蛊惑了。
自己竟然也有被蛊惑的一日,长得好果然有优势啊。
狗东西!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赵芙双都感叹自己的能睡。
睡醒了,她就开始咬着一条鸡腿痛定思痛!
外面受委屈,回来打家里人总归不解气。
这仇说什么都要报。
该怎么报呢?
对方对后山知根知底,又缩头缩尾的,有着主场优势,论阴的,她还真就玩儿不过。
行,他来阴的,她姑奶奶就玩儿阳的!
赵芙双吃掉鸡腿,又啃两个酸李子就要出发。
路过易篁的时候她想起一事儿,挑眉:“我说,你是不是没味觉?”
易篁还能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答了句:“李子酸的。”
赵芙双白他一眼。
哦,有味觉啊。
装得像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