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看着中年人,中年人盯着肖云,二人心中都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面孔哪里见过似的?
突然,中年人赶忙站起身来,快步到肖云面前,抱拳躬身道:“柳秦天见过前辈!”
这一举动顿时让殷芙蓉着实震惊,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柳秦天可从来没有对什么人如此恭敬过,然而这一次,却是在肖云的面前……
殷芙蓉揉了揉眼睛,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原来是你这个老头。”肖云此时也是想了起来,突然感觉以自己的年纪这么称呼对方似乎有些不妥,随即也是干咳两声,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被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叫做老头,柳秦天也是一怔,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你们,认识?”殷芙蓉轻声问道。
“啊哈哈哈,一面之缘,一面之缘。”肖云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对柳秦天传音道,“别在其他人面前叫我前辈,替我保密。”
“啊……是,是。”柳秦天传音回应道,随即腰板也是直了起来,咳嗽一声,对殷芙蓉说道,“老夫和小兄弟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却一见如故,欢喜的紧啊。”
“可刚才您对他……称……前辈……这……”殷芙蓉此时已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听错了,不是前辈,是谦卑,谦卑,老先生是在夸我呢。”肖云给柳秦天递了个颜色,“是吧,老先生?”
“没错没错,老夫和小兄弟一见如故,小兄弟对长辈那是绝对谦卑,所以老夫欢喜的很,没想到小兄弟和犬子居然还是朋友,真是喜上加喜啊。”柳秦天抹了一把虚汗,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肖云闻言,也是尴尬的朝着殷芙蓉笑了笑,祈祷这丫头赶紧跳过此事,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好在殷芙蓉只是女流之辈,对于男子之间的事情也是极少过问,却是不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只见殷芙蓉走向床边,双手抓住沉睡中柳一白的手,面色黯然,一缕心酸挂在脸上,让人好生怜爱。
肖云走到床边,探了下柳一白的鼻息,以及脉搏,此症状确实与云芊芊的症状如出一辙,然而云芊芊的脉息非常弱,可柳一白的脉息却依然强大,唯独这一点不尽相同,这倒是令肖云产生一丝疑惑。
肖云转身,抱拳说道:“柳老先生,不知柳兄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三天前,家丁外出回来,发现犬子躺在门口,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便将他抬了回来,可谁知一天过去,竟然还是无法醒来。”柳秦天一副苦恼的表情,继续说道,“于是老夫便将城中最好的医师请了过来,可医师也手无良策,无法探其病因。”
“哦?还有这样的事?”肖云盯着柳秦天,虽然发现其面露苦恼之色,但却未有焦急之态,随即再看了看坐在床边照顾柳一白的女子,只见其面色有些恍然,似是害怕,似是担心,不由留了个心眼,继续问道,“柳老先生,以您地玄境后期的境界,也无法探出柳兄的症状吗?”
“唉,老夫空有这一身本事,却无法救得我儿,真是没用啊。唉!”柳秦天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以示心中不甘。
这是怎么回事?肖云有些不解。
按照殷芙蓉的说法和自己探测的结果,柳一白的症状的确与离神咒相似,然而柳秦天却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殷芙蓉没有告诉他吗?
殷芙蓉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肖云转过头,看向殷芙蓉,见其握着柳一白的小手居然有些瑟瑟发抖。肖云心惊,这是在害怕什么?
肖云再次看向柳秦天,只见其目光正盯着床边的殷芙蓉,那一瞬而过的阴丝眼神闪烁而过,只听到其依然自责的声音:“芙蓉丫头在这照顾一白已经两天了,本来老夫已经与殷家定下了亲事,不日就要大婚,没想到居然生出这般事端,真是我柳家不幸啊。”
肖云熟视无睹,说道:“虽然亲事已定下,但毕竟殷姑娘还未过门,一直在这里照顾柳兄却也不太合适,这样吧,让殷姑娘早些回去歇息,我留下照顾柳兄,如何?”
听闻肖云之言,柳秦天也是一怔,随即说道:“这样不好吧,小兄弟远来是客,怎好让你来照顾犬子,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说我柳家待客不周?”
“柳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与柳兄也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能认识柳兄也是我的荣幸,更何况照顾人这么点小事,对我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更何况男女有别,帮柳兄擦洗身子的活还是我这个大男人来做更加妥当,不是吗?”说完,肖云看向殷芙蓉,只见其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云公子……”
“殷姑娘不用跟我客气,你毕竟还未过门,这样照顾一个男子多有不便,如今你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肖云看向柳秦天,抱拳道,“柳老先生,这样可好?”
对于肖云自说自话的安排,柳秦天是相当反感的。只是对于当时“肖云”在天淮城对战何家家主何尚的那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却是令其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