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
夜晚的冰雪城显得格外清冷,毕竟到了晚间,天气的严寒依然让人感到无比透凉,就算是已经习惯了这年复一年的气候,也依然无法抵挡这极为寒冷的天气。
冰雪城的百姓们早早的收了工,都是各自回家,很快,袅袅的青烟升起,都是做起了晚饭,而大街上已是没有几个人了。
突然,房顶上传来琐碎的细步,一道身影极为迅速的穿梭而过,借着天空的白月只能看清那道身影似是一名男子,那男子在跳跃了几户百姓家的房顶后,便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而那身影的方向似是向着冰雪城的东门而去。
冰雪城的东门靠着极为险峻的冰刃峰,借助阵法的关系,可无限的从这极为锋利的冰刃峰上索取冰雪之力,而这股力量便是冰雪城中那些修者修炼的力量来源。
只是这冰刃峰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一般修者很难在此长久驻扎,因此这里几乎很难见到半个人影,就连守门的兵卫也都撤了去。有着这般庞大的冰峰作为守护东门的防御力量,谁还敢没事跑到这来找死?
在这冰刃峰的左侧,却是极为茂密的树林,说也奇怪,这树林中的树木居然常年呈现翠绿之色,每一颗树木都有着数人合抱的宽度,生长得极为健壮。在这极为寒冷的冰雪世界,有着这么一块绿茵之地,倒也是一座奇观。
只是在今日,在这面积并不大的树林之中,却是有一道身影孤立的站在其中。那身影背身而立,双手负于背后,不声不响,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只听得沙沙的脚步声踏着地上的落叶缓步而来。
“怎么这么晚才来?”那负手而立的身影似乎对来人迟到有些不太满意,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冰冷。
“那占星阁的老祖与司徒家的老祖打了三天三夜,搅得冰雪城中鸡犬不宁,再加上萧竹髯如今身受重伤,城中事务缠身,这才来得晚了些,还请大人恕罪。”来人似乎极为害怕这负手而立之人,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此人惹恼。
闻言,那负手之人转过身来,冷毅的目光紧盯过来,说道:“哦?萧竹髯当真身负重伤?”
“千真万确,此事是小人亲眼所见,绝无虚假。”来人说完,似乎想了一想,继续说道,“萧竹髯的修为似乎有所下降,我想,应该是为司徒家的那小子疗伤所致。”
“张天宏,你是在说我吗?”那人话音刚落,一道稚嫩的声音随之传来。
被叫做张天宏的男子猛然一怔,却是看向负手之人的身后,只见一道身影缓缓绕过前人,向着自己走来。
借着微弱的白月撒下的琐碎亮度,张天宏在看向那想着自己走来的人时,却是大吃一惊。
“司……司徒冲?”张天宏惊道,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那负手之人却是面色镇定,似乎这司徒冲的出现并未值得大惊小怪,只是随口淡淡的对面前之人说道:“你这个时候应该在自己房里养伤。”
“养伤?我何伤之有啊?”司徒冲笑道,“那姓萧的老鬼送了我那么一份大礼,我要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血?”
“你别忘了,那萧依寂和司徒宏可还在呢,他们虽然打了二十多年,但可不是老糊涂,你还是小心为好。”负手之人依然淡漠如水,平静说道。
“你放心,他们不糊涂,我也不笨,我会小心行事的。”司徒冲冷笑一声,回答道。
听闻司徒冲与那神秘之人的对话,张天宏心中极为惊讶,望着眼前这有些怪异的司徒冲,不由的看向那负手之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之色,随即问道:“大人,这……”
那神秘人面容隐藏在遮蔽的树荫之下,目光注视着张天宏,淡淡的说道:“你说他吗?哼哼,他是我鸠魔星十六大魔童之一,水墨。他的本领就是幻化,不但能变化成任何人,还能变成各种物事,能够完全隐匿自己的气息。”
“十六魔童,水墨?”张天宏面容震惊,随即看向眼前少年,只见那少年此刻却早已变成一个陌生的面孔,张天宏心中惊讶,随即抱拳恭敬道,“张天宏见过水墨大人。”
“行了,不必那么客套,那占星石现在如何了?”水墨手一扬,根本不吃张天宏这一套,只是目光凛然,口中冰冷的问道。
“那占星石依旧在萧竹髯的手中,只是他藏匿的太好了,我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见到这叫做水墨的魔童油盐不进,张天宏也是感到头疼不已,心中虽不情不愿,但那神秘人的修为奇高,在张天宏的感应下察觉,似乎其修为要高过自己,因此在二人面前也是不敢造次。
“哼,废物,这么点小事都是办不好,你还如何能取得殿主大人的信任?”水墨嗤声说道,丝毫不留一点面子。
听闻水墨之言,张天宏脸色虽然未变,但其双手却是在晦暗之下紧握成拳,心中怒道:“一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然敢踩到我的头上作虎作威,以后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