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与长公主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嗯,又壮大了。”
她们都清楚,只要争取到了七位公子,那就相当于争取到了左相。
而左相不论是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还是在皇帝心中的信任度都是不容小觑的。
这于她们来说可是大大的助益。
就连一向冷静的阿茶都有些激动。
她想开创的那个世界终究是迎来了黎明前的曙光。
“阿茶姐姐,那边饭菜都要凉了,我们……”
看着安清歌娇俏的眨着眼,阿茶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这孩子啊,天性是被彻底释放出来了。
“好好好,饭菜都快凉了,大家都快去用饭吧。”
在草地的那边是火锅、烧烤和甜品,在天空上是耀眼的星辰。
但美好总是会被意外打破。
远远地,阿茶就看见左丘格满脸焦急的跑来了。
她登时眼皮一跳,心头上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神女,不好了,主子出事了!”
他的口中的主子就是拓跋俊。
可现在竟然是拓跋俊出事了!
阿茶立马就坐不住了,噌地一下起身,赶紧追问道:“他出了何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主子他又昏迷了!恐怕是……毒性发作了……”
左丘格的话对阿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当即就一阵眩晕,差点站不稳。
跟拓跋俊好歹是假夫妻一场,就算没有夫妻的情谊,她也是拿他当成自己的朋友。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拓跋俊体内的毒性。
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
后面的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长公主见她脸色苍白,还闭上了眼,心知她定是遇见了难事。
哎,这个年头,人人活得都不容易啊。
大家都有遇见难事的时候。
长公主这样想着,就默默地走过去握紧了她的双手。
手心的温度传到阿茶心中,让她的心间流淌着一股暖流。
而安清歌也走了过来,与她站在一起。
就连七位公子看向她的眼眸都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是啊。
她还有这么多朋友,这么多支持她的人在。
不就是拓跋俊毒性发作了吗。
她还不信有她这个神女都治不好的毒。
想明白之后,阿茶打起了精神,朝着左丘格道:“走吧,带我去找他吧。”
有她在,就一定要保下拓跋俊的性命。
当然了,她也没忘记那个狗皇帝。
要不是对拓跋俊做下这样的事情,怎会让他如此。
阿茶在心中给皇帝默默记上了一笔。
待她去治好拓跋俊之后,一定要去找狗皇帝算账。
左丘格在前面为她引路,在走之后,阿茶还特意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半响,才缓缓开口,声线中带着几分沙哑,“你们先在此休息用饭吧,我……去去就回……”
是,她也希望她是去去就回。
但情况危急,只怕一时也赶不回来。
“我……”
她正想将后半句交代说出来,长公主就豪迈地拍了拍胸脯。
“阿茶同志,你就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
阿茶重重地点点头,算作感谢。
在左丘格的带领下,她这才到了拓跋俊的房间里。
准确的说,是拓跋俊在花落楼的房间里。
拓跋俊是在花落楼处理事务时突然晕倒的。
她不明白。
明明不久之前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怎么现在就毫无生气的躺在了床上。
甚至连汤药都是靠着一勺一勺地喂下去的。
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走到了床榻边。
但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拓跋俊。
脸上连最后一丝血气都被掏空,双目紧闭,浑身僵硬。
就只有微弱的呼吸还证明他活着。
阿茶搭上了他的脉。
在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
冰凉,寒气透骨。
就连她都被冰得下意识地缩回了双手。
他这是……毒性快进到心脉了。
“白泽,白泽,呼叫白泽。”
阿茶像是催命一样的叫着他。
正在睡梦中的白泽又被吵醒了。
他揉着睡眼蓬松的眼睛,不解地盯着阿茶。
自家这个宿主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怎么大晚上扰人清梦。
阿茶才没有跟他多废话,一下子就将系统中各种道具尽数摆了出来。
卧槽。
宿主这是疯了吧。
白泽的睡意登时被吓醒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道具。
“你你你……你这是要……要做什么……”
天知道他是怎么哆嗦着问出这句话的。
这些道具价值的积分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自己的宿主欠着一大堆积分不努力去挣,现下更是有了这么败家的举动。
不行,他不能忍!
“你没看见吗?我拿这些去救人。”
阿茶头也没抬地就回着,视线还一直落在拓跋俊身上。
白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好家伙,那不是他们的老熟人拓跋俊吗?
怎么现在这样狼狈了?
而且听宿主话里的意思怎么他好像还有危险?
但阿茶现在很忙。
忙着将道具一个一个在拓跋俊身上尝试。
根本没空给他解答疑惑。
“这个不行!”
“那个没用!”
“这个也不行!”
“不行!”
“还是不行!”
她尝试失败一件,就随手扔在一边。
白泽看得心惊胆战。
就跟在她的身后捡着。
直到白泽怀里都抱不下了,阿茶还在不停地尝试将道具用在拓跋俊身上。
不过白泽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也没敢去说话。
罢了。
拓跋俊怎么也算是宿主的前任丈夫,用这些道具去救就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在第n次尝试失败的时候,阿茶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道具有用。
就没有一个道具在拓跋俊身上能起一点效果。
哪怕就是一点啊。
眼看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僵硬,手脚越来越冰。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她心间蔓延开来。
白泽指着一堆她还没有尝试过的道具,说得诚恳。
“或许,你可以继续试试那些呢。”
在他指的方向,还躺着一堆五花八门的道具。
可阿茶的无力感此刻达到了顶峰。
不是她不想试,是她已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所有的道具都是围绕宠妃系统开展的。
哪怕是一些药丸也都是为了宠妃系统服务。
而拓跋俊中的是毒,他们连最起码的毒性都不知。
更谈何这些道具能救他性命。
“可……”
“再试试吧,万一有机会呢。”
这是白泽第一次说得这么沉重。
“好。”
那她就再拼一次。
她还偏就不信了,这么多道具里面就没一个能救拓跋俊的。
阿茶一把抹去了眼角淌下的泪水,恢复了干劲。
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
下一个不行就再下一个。
反正她总要找到能解救拓跋俊的道具。
白泽也放下了怀中的那些道具,加入到了与她一起尝试的行列。
……
时间的沙漏在一点点流逝。
天色黑了又泛起了丝丝鱼肚白。
他们尝试了一夜。
但——
一无所获。
是真的毫无收获那种。
所有道具都被他们尝试了一遍。
但没有一个道具在拓跋俊身上起了一点效果。
“似乎是……”
是没救了。
但后半句话被白泽咽回了肚中。
宿主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不应该在此时打击她。
“不,他还有救!”
阿茶为自己鼓足了动力,强迫自己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不管如何,只要有她在一天。
那她定然不会放弃。
拓跋俊她一定要救。
“白泽,快去将系统日志拿给我看。”
阿茶相信,只要系统日志记载了拓跋俊的毒性,那她就一定有办法将他治好。
白泽也知情况紧急,毫不含糊地就取出了系统日志。
“刷——刷——刷——”
日志被翻得飞快。
她很快找到了属于拓跋俊的那一页。
系统日志上记载得很清楚。
从他的父母那辈起就是一个悲剧。
拓跋俊的母亲是最靠近仙界的家族的小女——蓝音。
而蓝音与狗皇帝的相遇、相知,甚至连在一起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皇帝早就知道蓝音的真实身份,为了她背后家族的势力,为了他那可笑的长生不老之梦。
皇帝特意做下了这场局。
蓝音是整个家族最小的女儿,深受宠爱,天真烂漫。
这样的人如何抵得住一国皇帝特意为之的套好呢。
所以她就心甘情愿地跳下了陷阱。
跳下了一个皇帝以爱之名为她布下的陷阱。
她以为的是坠入了爱河,与皇帝情深意许。
就连家族以断绝关系来强迫她与皇帝分开。
都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