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罗曼眉头一皱，这种定成分，查三代的做法，另他一时间束手无策，但他仍不打算放弃，不甘心地问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科里一脸无奈：“真没有，资格还只是一方面，此外中间商的名额有限，不可能为你多加一个名额。” 罗曼低头想了想，又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中间商都有谁？” 科里得意笑道：“当然可以，一共六个工程大队，每个大队都有一位，其中科里大队的中间商…就是我！” 接着他又说了其余五人的名字，最后小声道：“如果需要代购或出货，我的价格绝对比他们高” 罗曼当然不会找他，否则就不会来这里了，所以他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如果不考虑名额，能解决资质问题吗？” 威廉曾说过，克劳德折磨他的上古残方，是在来要塞后的收获，理论上这东西不可能代购，因为难保代购会发现端倪，然后私吞。 所以解释只有一个，克劳德自己就是中间商，在黑市上偶然获得上古传承，现在经科里一番叙述，罗曼证实了这个猜测。 罗曼打算杀了克劳德，成为中间商，一石二鸟。 闻言，科里一惊，随即也想到克劳德，当即问道：“你想干什么？可千万别干傻事，我们都对审判之眼发过誓，不能相互杀戮。” 罗曼摆摆手，真诚道：“我知道，就问问，万一真的死于意外呢？” 罗曼的话，科里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这毕竟与他无关，反倒收了符文石，自然要回答罗曼的问题。 略作思考，科里回道：“解决资质问题，也不是不行，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可靠之人举荐、贡献足够大。” 这时，罗曼又问：“我今天下坑的表现，能不能算作大贡献？” “不能，”科里摇头道： “除非每天都有今天的表现，至少持续一周，但随着和脊蛊接触深入，后面的幻觉会越来越强，工作效率会越来越低，甚至可能走不出幻觉，变成疯子。” 然而罗曼一脸不在乎：“那么…如果我能做到保持一周，您能不能做我的举荐人呢？当然，我会支付报酬的。” 说完，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熔岩射线符文石，放在对方面前。 科里再次震惊，这意味着，罗曼有把握让其中一个中间商自然死亡，还能克服脊蛊的幻觉，可他哪来的自信？ 要知道，每一个中间商至少是三级学徒，罗曼一个二级学徒，如何保证弄死他们，还能应付组织事后调查。 两块熔岩射线符文石，加上方才那一块，总价值高达近千块魔石。 科里咽了口唾沫，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问道：“这可超出了当中间商的获利，实话告诉我，你到黑市想干什么？” 罗曼耸耸肩，淡淡回道：“有批货要出手，但不能在学院里卖，我只能说这么多，如果再问，这笔交易只能作废。” 这是罗曼认为影响最小的回答，这种答案模棱两可，最容易引起联想。 就比如科里，他随即认为罗曼是津巴多或某位师兄的白手套，负责处理一些不方便出手的资源。 更妙的是，即使科里发现猜错了，也不会觉得异常，因为罗曼的答案本就不确定。 即使不是津巴多，也可能是艾玛或者别人，学院内部派系复杂，他不可能一一求证。 所以，科里听完后，当即收下符文石，点头道：“好，我明白了，只要出现名额空缺，你的贡献也到位，我就举荐你成为中间商。” 成了！罗曼心一喜，满脸笑容道：“我们在审判之眼前发誓吧！” 发誓完毕后，罗曼又道：“我还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科里眉头一皱，感觉自己堂堂正式巫师，被二级学徒牵着鼻子走，实在丢脸，于是不耐道：“你有完没完，到底什么事！” 罗曼淡淡一笑：“很简单，一周后，找个由头把我踢出工程队，去克劳德的大队…” 听到这个要求，科里一愣，下意识道：“不行！你能给团队带来利益，你走了，我们利益受损，所以不行。” 罗曼想了想道：“那遵从轮换制吧！让我轮流在各大队服役，包括克劳德所在的大队。” 不同挖掘手的幻觉抗性不同，导致挖掘工作的效率不同，长久下来，不同大队间差距越来越大，很容易引发矛盾。 为了平衡差距，减少矛盾，猎荒队规定，挖掘手们要定期轮换，轮流在各小组服役。 但考虑到罗曼和克劳德的矛盾，加上他只待两月，才给了罗曼特殊对待，无需参加轮换，一直在科里的队伍里服役。 罗曼工作出色，队长科里当然不愿意放人。 所以他坚决摇头道：“不行，这会导致我的利益受损，虽然你给的不少，但我也知道杀鸡取卵不可行。” 这时，罗曼叹了口气，使出绝招：“加一块符文石，另对审判之眼发誓，只要一周，我立刻听从安排归队！” 科里眼神一凝，皱眉问道：“此言当真？那一周后，我想上面提申请，你必须同意。” 罗曼笑了，又一桩交易达成。 不得不说审判之眼是个好东西，它能打破猜疑链，让黑暗森林般的巫师社会有了信任，达成各种合作，实现资源的高效配置。 最后，科里问道：“现在没要求了吧？” 罗曼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还有，就是对外宣称我和你有过节，你想借克劳德之手教训我，所以恢复轮换制。” 闻言，科里不由得失笑，叹气道：“好吧，我还是很好奇，你要怎么杀克劳德？” 修为实力差距，审判之眼约束，躲过事后调查……怎么看都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但罗曼却信心满满。 随后，两人装模做样地大吵一架，罗曼离开时，把门狠狠一摔，发出巨响，引得左邻右舍出来看热闹。 科里追了出来，对罗曼的背影大骂：“臭小子滚！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我罩着，你早就落到克劳德那个变态手里了！真该给点颜色瞧瞧！” 出来没走两步，罗曼就遇了威廉，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后，各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