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路过的警探 将风衣挂到衣帽架上，秦苏拿起桌上的甜甜圈塞进嘴里，仰躺在办公椅上，身后的墙壁贴满了不同人的相片。 秦苏拿起一份资料，仔细查看内容，从一大堆文字中寻找线索，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秦苏熟练地拿起话筒放到肩上，用肩膀夹住，两只手拿起纸和笔，张口就是一段。 “你好，这里是哥谭侦探事务所，本事务所包含找猫找狗找人等等业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电话对面的人被秦苏这一通广告词给噎住了，好半晌才开口。 【你好侦探，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个人。】 秦苏眉头一挑，这声音明显经过了变声处理，而非其原来的声线，看来这次的客人比较注重隐私啊。 秦苏并未对客人产生怀疑，就算有他表面的态度也不会有所改变：“你很幸运先生，我刚完成了上一个委托人的工作，途中顺带帮助警察缉拿了一个凶杀犯，现在正好有空，你手头上有关于目标的资料吗？” 吹嘘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为接下来的议价制造优势，且秦苏这话里还藏了个陷阱。 【我有他的资料，你到皇后大道东边300米处，我会把东西放在红色的位置上。】 神秘委托人没有理会秦苏的“先生”称呼，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故意忽视，隐含的意思也是不希望和秦苏见面。 “委托人你的保密意识真强，那么价钱方面……” 【一万定金和资料放到一块了，如果你提交的信息属实，后面我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放置两万。】 直接先付三分之一的定金，秦苏还能说什么？ “爽快！我这就出发，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秦苏屁股都还没坐热，又穿上风衣往外赶了，临走前不忘把甜甜圈吃完。 从租借的公寓上跑下来，秦苏坐上二手买来的凯迪拉克，前往委托人指定的地点取货。 这不是秦苏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委托，相比刚开始的磕磕碰碰，秦苏可以非常自然地把车开到目标地点，光明正大地拿走东西，而不是四处警惕，目光乱窜，这就跟考试时越是频频抬头的学生越容易被老师关注是一个道理。 秦苏没有肤色buff没有性别buff，亚裔在与人交互上还天然处于劣势，想要不被美警怀疑，这些只是最基础的。 秦苏来到的这个时代比他穿越前还要更靠后，各种短视频软件上，BLM和彩虹旗大行其道，虽说治安方面比哥谭要好得多，不过论魔幻和抽象，还是这个世界更甚一筹，连秦苏都难以理解流行的一些观点。 “哎，这年头当个私人侦探都不好混，不说别的，目标性别这一栏就不好整，我该怎么分辨一个人是武装直升机还是沃尔玛购物袋呢？扫二维码？” 距离秦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从一开始的全世界到处乱跑，到现在的佛系查案，秦苏已经学会了放缓身心，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崩坠不出现他也没辙啊。 不过半这年来秦苏也不是毫无收获，他确认了大雄不在这个世界，或者说不在这个宇宙。 发动汽车，秦苏打开车载收音机，调到他最常听的频道上。 【滋滋——欢迎收听号角日报广播电台，当前皇后区的抗议示威游行愈演愈烈，导致上午9点到下午5点交通堵塞……】 “朝九晚五是吧，什么上班打卡。”秦苏有意避开了游行队伍存在的路段，这不可避免地绕了远路。 结果等他开到皇后大道，发现这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三辆警车呈品字形堵住皇后大道东部入口，原来里面被示威游行的人群占据了。 他们也不喊口号，拿着贴有宣传环保标语的横幅，在马路中央静坐，不管警察怎么口头劝阻，他们都不作理会，导致警察拿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把路围起来，防止过往路人和他们发生摩擦，最后导致事件升级。 秦苏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他找个位置停车，下了车就直奔封锁区。 有警察看到后立即上前劝阻：“先生，前方路段已经封闭，请不要进入。” 秦苏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我是纽约警局的在职警探，需要进入皇后大道查案。” 警察半信半疑的接过秦苏的证件，让同伴查询系统，确认无误后仍犹豫着要不要给秦苏放行。 秦苏只好再口头保证：“我懂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和那些环保主义者起冲突的。” 警察和秦苏相视一笑，把证件还给了秦苏，但警察没有看见，那个警探证件离开他的视线后，上面的信息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名称：王小明的假证件】 【类型：其他】 【品质：★】 【特效：伪装】 【描述：帮助王小明路过假面骑士世界的伪造证件，进入到不同的世界后会自动生成一个“合法”身份，该效果一旦生效无法取消，无法变更。 PS：有了它，你就是路过的假面骑士！】 这是秦苏从失物钓回池内获得的道具，这个王小明的假证件会帮他自动生成身份资料，在该世界的任何国家都能查询到有关他的身份信息，比真证件还要真，但证件并不会一并修改记忆，仍旧有暴露的风险。 这也是秦苏干起侦探业务的原因，证件给他安排的身份是“警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苏就顺着演了下去。 “很好，进来是进来了，那么东西在哪呢，委托人说放在了红色的地方……” 秦苏来到目标地段，由于他是唯一一个除警察外的人，抗议者们都多看了他一眼，见秦苏是步行进来的，倒也没人去纠缠他。 秦苏用肉眼搜索着红色的物体，消防栓，广告牌，红色的汽车……秦苏绕着皇后大道走了个遍，也没看见委托人交付的定金和目标信息。 “我不会被耍了吧。”秦苏抓着脑袋，他总不至于去撬路边红色汽车的锁吧。 可能是警察封锁路段后太无聊，也可能是秦苏逗留太久，引起了抗议者的宣传欲望，有个男人拿着横幅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你有车吗，你知道汽车尾气对大气层的影响有多大吗……” 秦苏转身准备应付两句，他的目光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了一盆红色的花，就摆在抗议者举的横幅前面。 男人还在秦苏耳边絮叨个不停，秦苏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慢慢走到抗议人群面前。 “珍爱每一个生命。很不错的理念，我都被感动了。”秦苏说着弯腰拾起花盆。 “这朵花太可怜了，在这里被太阳暴晒，我要把它带回家去好好照顾……” 所有人死死地盯住秦苏，他向左他们的头也向左，他往右他们也往右。 见无法轻易摆脱，秦苏只好使出百试百灵的注意力转移大法。 “快看！蝙蝠侠！” 秦苏指着抗议者身后，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抗议者本来不相信秦苏的话，可秦苏的表情实在太有说服力了，让他们忍不住回头去看，而秦苏趁此间隙准备开溜。 突然一道犀利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秦苏本能地向右翻滚躲避，但他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不该”有这种反应，又硬生生忍下冲动。 一个红蓝相间的人影从天上坠落下来，正好撞在了秦苏身上，两人向前滚了一路才卸掉冲击力停下，脸还正面对上了。 “呃……不是蝙蝠侠，是蜘蛛侠（SpiderMan）。”彼得闷声道。 全身软组织挫伤的秦苏面无表情道：“看见了，是有够失败的。” 蜘蛛侠尴尬地从秦苏身上爬起来：“抱歉，回头去找蜘蛛侠灾害救助基金领取治疗费。” 秦苏起身时假证件从兜里掉到外面，蜘蛛侠见状射出蛛丝帮他捡了起来，顺带扫了一眼：“噢，你是NCPD的警探吗，真是太好了，帮我个忙。” 不容秦苏拒绝，蜘蛛侠将一个黄色档案袋塞进他手里：“把我拿着这份资料。” 秦苏看了看地上摔得粉碎的花盆，又看了看怀里鼓鼓囊囊的档案袋。 “蜘蛛侠！” 一头体型堪比大货车的绿色怪物从天而降，将路面踩出大片蛛网状裂纹，背后的小翅膀还一扇一扇的。 蜘蛛侠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绿魔……” 眼角陡然向下一垮，蜘蛛侠无奈道：“你都被我打败多少次了，我们的比分是多少，451：0？就不能直接走流程吗，我把东西拿走，你自己回到监狱去……” 绿魔听不得挑衅，他仰头咆哮，把周围房屋的玻璃震碎了一地，四肢着地向蜘蛛侠冲来。 而在绿魔和蜘蛛侠之间，还隔着一群环保主义者，他们正在向失去理智的绿魔高举宣传标语……也不知道是谁失去理智了。 蜘蛛侠只好跳到抗议者前面，在空中朝两边的建筑物上射出蛛丝，然后背靠蛛网拦截冲刺的绿魔，双脚在柏油路上磨出一阵黑烟。 在抗议者们即将被撞上之前，蜘蛛侠停住了龙车，他全身肌肉绷紧，艰难开口道：“嘿朋友们，能不能让个位置？” 得到的回应是标语举得更高了。 “好吧，看来大家不愿意，那少数服从多数，绿魔，得委屈一下你了。” 蜘蛛侠转身一个头锤撞在绿魔脑门上，借着蛛网回弹的力量，一拳将绿魔打上天。 “呼~经典的有惊无险。” 成功将绿魔击倒，蜘蛛侠松了口气，转身向抗议者们示意：“你们的勇气让我钦佩，加油，世界会在你们的帮助下变得越来越好！” 蜘蛛侠面对抗议者倒着走到碰见秦苏的位置上，把手往后一伸：“好了警探，把东西还……嗯？” 蜘蛛侠左顾右盼，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是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定金也清点过，不多不少。”秦苏和委托人重新联系上。 【很好，现在我不想调查了，定金你拿着，晚上十二点把资料带到威尔逊工业，会有人和你交接的。】 秦苏双眼微眯：“你这是拿我当快递员吗，取的还是一份这么危险的“快递”。” 委托人不想和他废话：【两万照付。】 “我被蜘蛛侠看到身份了，他迟早会找上来的，或许就是现在。” 【再加三万。】 “好的，我已经到了。” 【什么——】 秦苏挂掉电话，将车停靠在威尔逊工业对面，夹着档案袋倚靠在车门上。 五分钟后，一个看着二十五岁上下的研究员从威尔逊工业跑了出来，他看向街对面的秦苏，从另一侧的人行道走了过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道：“有，有人要我来拿一样东西。” 秦苏观察了一下他的身体姿态，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哥谭侦探事务所的，请问你就是我的委托人吗？” 人的身体不会骗人，如果是经受过训练的肉体，在未经允许的触碰下一定会产生下意识的反应。 研究院缩了缩脖子，他对秦苏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我说了，是帮人拿东西，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我赶时间！” 经过摸骨检查，鉴定为苦逼上班族，秦苏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钱呢。” 递出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研究员将档案袋从秦苏身上拿走，头也不回地又从人行道跑了回去，他还等了红绿灯。 “快点快点，再迟丽芙会骂人的！” 秦苏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到了自己车上。 “哼，想用6万块钱买我的命，哪有那么便宜。” 那一万块定金就放在档案袋里，秦苏只能拆开档案袋清点数目，而只要他打开过档案袋，秦苏就有可能了解到里面的信息，或是留下备份，委托人让秦苏十二点出门交易，摆明了就是想灭口。 所以秦苏才第一时间赶到了威尔逊工业，这向委托人传递了两个信息：其一，他确实已经看过资料了，要不然也无法提前赶到；其二，蜘蛛侠会来找他。 这既是保证自己不会泄密，也是一种威胁，蜘蛛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如果你对我动手，那就别怪我了。 这里是蜘蛛侠的独立宇宙，没有什么复仇者联盟，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漫威的蜘蛛侠，因为这个宇宙的蜘蛛侠守护纽约十三年了，基本已经成长完全，不依靠其他英雄的帮助也能够独自对抗超级恶棍。 在这个宇宙，蜘蛛侠就是绝对的主角，任何给主角挡路的角色都会被清扫出去，如果人气高则是会退场一段时间再度回归，秦苏相信蜘蛛侠会解决掉麻烦的。 “噢~SpiderManSpiderMan” 秦苏哼着小曲打开自己的公寓门，换好鞋子准备洗澡，突然客厅的灯自己打开了。 “秦苏警探，”蜘蛛侠倒吊在天花板上，“我想你有一样东西忘了还给我。” 秦苏其实早就发现房间内有人了，装作不知道而已，他神情严肃：“蜘蛛侠，我警告你一句，你最好赶紧给我下来，否则……” “否则？你这是在威胁……哇噢！” 蛛丝粘连的天花板突然脱落，蜘蛛侠在空中调整姿态后来了个标准的超级英雄式落地。 然后被碎块砸中了脑袋。 秦苏有些无奈，看来不管是什么岁数的彼得.帕克，他身上的幽默细胞都不会消退。 “蜘蛛侠，我是接受委托去拿资料的。” 蜘蛛侠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他追问道：“是谁委托的你？” 见蜘蛛侠没有动手审讯的打算，秦苏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冰淇淋，慢条斯理道： “匿名委托，我不知道任何信息，只是去拿了东西，然后把东西交给了一个冒失的男……生理男性研究员，根据我的观察，他也是个跑腿的。” 秦苏看见蜘蛛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 “呃，要来一个吗？” “有蜘蛛侠主题的吗？” 在室温三十度的房间内，秦苏和蜘蛛侠坐在风扇底下品尝着冰淇淋。 “我只知道委托人在威尔逊工业工作，其他一概不知。”秦苏不打算把看到的信息告诉蜘蛛侠。 经过一番相处，蜘蛛侠也打消了对秦苏的怀疑，主要是秦苏冰箱里真的有蜘蛛侠主题的冰淇淋，这把他感动坏了。 （其实是秦苏买来摆拍“融化的Spider-Man”用的，那款冰淇淋一点都不好吃。） “我相信你，秦苏，就算你真的有所隐瞒，我也知道你的苦衷，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 蜘蛛侠擦干净嘴巴拉上面罩。 “他们既然主动找上你，就不可能善罢甘休，我非常了解他们的行事风格。” 蜘蛛侠眼前出现了一个双开门冰箱的光头形象。 “你得小心他们，秦苏。” 秦苏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如果他们过来，我会让他们知道，一颗子弹可以打穿几个脑袋，一个弹夹能解决几个混蛋。” 随后他回头叫住正在扒推拉窗的蜘蛛侠：“我说你能不能走正门，大门没关。” “抱歉，习惯了。”蜘蛛侠坐在窗户上向下倒去。 秦苏看着他消失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当中，默默擦拭着手枪，眼睛往蜘蛛侠坐过的椅子上瞟去。 “果然是“好邻居”蜘蛛侠，第一次来还带礼物。” 一颗红蓝相间的小纽扣粘在椅子底下，不低头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秦苏没有去确认究竟有没有监听器，托蝙蝠侠的福，他已经习惯了在监视底下生活，磨炼了一身好演技。 “就算我不主动去参与剧情，麻烦还是会找上门来吗……还是说，我的存在就已经干涉了剧情。” 秦苏原本没有打算和这个宇宙的蜘蛛侠接触，只是扮演着一个路过的警探，没想到来了份天降之物。 自己被盯上了，秦苏不知道那是谁，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待着，直到崩坠发生。 直到看完那份资料后，秦苏的心思发生变化。 “【平行宇宙】吗……” 那份档案袋的资料里详细描述了一个理论，即平行宇宙的存在可能，以及能够打开去往平行宇宙通道的方法，最后面的署名是丽芙.奥克塔维斯。 “这个姓氏看着眼熟啊……” 秦苏琢磨了一阵，可惜他事前没想到自己会来到蜘蛛侠的世界，二十年过去了，他对DC的记忆倒是还在，漫威都不太记得剧情了，更何况这里是蜘蛛侠的独立宇宙，有许多地方存在着差异。 秦苏印象里的绿魔是个穿着绿色盔甲踩飞行滑板人格分裂的炸弹狂魔，而不是一个看起来比绿巨人浩克还壮的“恶魔”，他甚至还有翅膀。 “有人要开启平行宇宙，奇异博士不出来阻止一下？还是说这个宇宙没有奇异博士……” 秦苏将白板上的照片全部扒拉下来，在上面写下“威尔逊工业”，然后连线到丽芙上，蜘蛛侠，自己……线一轮一轮地缠绕，就像是蜘蛛编织成的蛛网，将所有人都包含在其中。 “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毫无疑问会在这张网上撕裂出一个破洞，那样我或许有机会到达其他的宇宙去，这样比直接使用传送枪更稳妥。” 秦苏有瑞克的传送枪，但他并不打算用，随机传送跟开盲盒差不多，秦苏可不想把自己作死了，他记得很清楚，互助会只给他培养了一具克隆体，要是再挂掉那可就真GG了。 “要不要去老虎机订购个魂斗罗的复活币？或者整个MC的床绑定一下……” 秦苏陷入纠结，他身怀十亿巨款，可以说已经实现了积分自由，但老虎机是个无底洞，道具都不标明价格的，秦苏是真怕一亿下去响都没个。 “还是继续钓鱼吧，虽然出货率奇低，但至少不会空军啊。” 秦苏闭上眼睛，来到系统空间内拿起钓竿，一百积分下水，然后慢悠悠地等“鱼”上钩。 而在现实中，假寐的秦苏也扮演着鱼饵的角色，守在外面的蜘蛛侠以为自己是钓鱼佬，来灭口的人以为自己是鲨鱼。 但他们没有想过，那条挂在鱼钩上的蚯蚓，其实是一条龙。 五十万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