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文瞪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对阮秀荷说道:
“阮总,进来坐吧。”
阮秀荷那杀人的目光扫过吴震雷和高远,吴震雷横惯了,没多大反应,高远就不一样了,心头颤了两下。
随后林皓文把办公室门给锁上了,高远一脸担忧地说道:
“雷哥,你说老板会不会被吃了?”
“有可能。咱们就在门口守着,万一待会里面有动静,我们就冲进去。你对付母老虎,我对付那个阮紫檀。”
“啊?”高远面露惊恐:“为……为什么我对付母老虎?”
吴震雷嘴角露出坏笑:“当然是给你立功的机会了,这都不懂?”
“哦!”高远深呼吸几下,还当真了。
办公室内,沙发落座,林皓文给阮秀荷跟阮紫檀倒茶,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林皓文镇定地笑道:“阮总,怎么有空到我厂子来了?”
两家厂子虽然隔着几百米,但因为业务上毫无交集,从来是不走动的。林皓文盘下这厂子之后,就没见过阮秀荷母女两人,可也听说过阮秀荷的致富经。
这个阮秀荷是省外农村人,二十多年前,是制衣工出身,后来慢慢跟自己老公开了一间小作坊,帮人代工做衣服。阮秀荷的老公因病去世之后,她一个人扛着小作坊一路壮大,盘子越转越充盈,后面自己开厂做品牌,走高端化路线。
到近几年,已经发展到300人的厂子规模,海鸥制衣厂在附近也是叫得响的。
无奈后来由于经营不善,家族式工厂的弊端开始显现,这几年已经逐年亏损、裁员,目前已经到了崩盘的边缘。
母女两见到林皓文这般镇定,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以为他会率先求饶的。
阮秀荷仰起脖子,圆目狰狞地瞪着林皓文:
“张老板,你做人太不厚道了吧,大半夜挖我的员工,这叫什么呀?这叫抢,你就是个强盗。”
阮秀荷边说边拍桌子,中间隔着一米多的茶几,那唾沫星子还是喷到林皓文脸上了。
“妈,你好好说话!”
阮紫檀挽着母亲的手臂,坐在一旁充当灭火器的作用。
林皓文扯了一张纸巾擦擦脸上的口水,这一举动,差点把阮紫檀给逗笑了。
“阮总,你说得对,我是强盗。我对不起你。要不,我现在就把那些员工都叫过来,问问他们,如果愿意跟你回制衣厂,我保证,绝不强留。我这人是很开明的,强扭的瓜不甜,就让他们跟你走吧!”
林皓文说完,靠在沙发上看着阮秀荷。意思就是,我撒手不管了,你请便。
阮秀荷被林皓文这么一说,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倒是突然哑住了。
怎么个意思?你半夜挖我的人,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制衣厂现在什么状况,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出走的工人,是叫不回来了。没活给人家干,人家看不到希望,自然不会长留。
而且,厂子现在入不敷出,根本支撑不了那么多人的开销,就算海纳酒厂这边不过去挖人,阮秀荷也决定在月底,再裁员100人。
换言之,林皓文昨晚的举动,其实是帮了她们。只是阮秀荷这人脾气虎啊,母老虎嘛,咽不下这口气。
见母亲不知道怎么回应,阮紫檀开始帮腔了。她露出职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