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顺出来之后,一脸肾虚的表情,刚才身体被掏空了。
外边这个售货美女神情怪异地看着他,心里估计有点不爽,不过既然老板出来了,还是做生意要紧,这一单拿下来,她的提成也是不少的。
韩小顺上前跟三个人握了一下手:“抱歉啊,刚才有点忙,要订白酒是吧?”
“顺哥,这三位老板要订大货,您看看这单子。”美女一脸急切地把单子放到他面前。
韩小顺看了一眼,顿时眼珠子有些颤抖,前边茅台、五粮液这些名牌高档酒也正常,硬通货嘛,到哪儿都吃得开。
不过……这古年醇500瓶,富水香3000瓶,数量着实吓人。
这可是洋县,不是海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县城,能有这手笔?
最重要的是,最近崔莲生手底下有个厂子炸了,敏感时期呢!
“哦,介绍一下,我叫韩小顺,他们都管我叫顺哥,这一带的白酒都我包圆了。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
韩小顺也没搭理高远跟严骏翔,就看着有点派头的吴震雷。
“姓吴,口天吴。”
林皓文特地嘱咐,对方能拿到原厂耗材,说明富水香这边可能有内鬼,或者是供应链,或者是公司内部。暂时不要暴露身份。这也是林皓文不亲自来的原因。
“吴老板,请问白酒您是用来做什么的?”韩小顺最近还是不敢乱来,想着低调点避避风头。
吴震雷嘴角一咧,也没说话,后边的高远直接态度强硬地呛道:“这不废话嘛,酒当然是用来喝的,难不成买回去泡脚啊?”
这话呛得韩小顺很难受,他大小在洋县也是个人物啊,后面的两个小弟也不答应了,上前站了一步。
不过韩小顺突然跟着笑了起来:“嘿嘿,吴老板,你这小兄弟有点炸啊!”
“别介意,我兄弟就这脾气,遇上说废话的,就得这么顶回去。”
韩小顺见对方态度比较横,有点道上那味道了,心里顿时乐了起来。
看来不是便衣来暗访的呀!
“吴老板,我不怕告诉你吧,最近这洋县有一个酒厂出了点事故,风声正紧,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要不然……这单子我也不敢接啊!”
见对方这么警惕,吴震雷开始瞎白活了:“顺哥是吧,既然你说的这么开,我也不蛮你了。我是做‘出口’生意的,这白酒都是运到非洲去卖,现在国货在外边可畅销了,出去一瓶卖一瓶。”
“呲……国货,那应该是要茅台五粮液这些啊,怎么……古年醇和富水香,嘿嘿,也就是华东地区知名,国外我估计没几个人认识吧?”
吴震雷笑了笑:“顺哥,就别兜弯子了,茅台五粮液多抢手啊,我废了老命,一次才弄出去一两百瓶,还不够弟兄们的跑腿钱是吧?所以我准备开拓一下其它的高端白酒的路子?哦,就一直这么吃茅台那些的红利?发不了财告诉你。我要是能把古年醇和富水香的路子打开,到了国外,还不是靠着一张嘴吹,况且古年醇跟富水香的酒,品质上乘,口感也非常好,谁能知道?”
韩小顺一听说外边有这么大的市场,甚是惊讶:“这非洲真的白酒这么畅销?”
吴震雷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年紧算满算,这个数。”
“5000瓶?”
“顺哥哟,您是做大生意的嘛?5000瓶我塞牙缝都不够。”
“5万瓶?”
“您胆子能不能大点?”
万永酒行里边的气氛,已经被吴震雷给推向了高潮,对面三男一女,眼珠子都没敢眨一下,盯着吴震雷的手指头:“一年50万瓶的量。”
卧槽!
四个人都吓傻了。一年50万瓶,哪怕是按照假酒半价200元一瓶的价格,也是上亿的额度啊!
“呲……”韩小顺伸手抓了一下发麻的头皮,难以置信地问道:“吴老板,我冒昧问一下,这么大的体量,您为什么不直接跟古年醇,或者富水香合作啊?那……不是更有保障吗?”
“有个屁保障!”吴震雷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古年醇在江苏呢,我还没去,不过富水香我倒是去了,母公司是叫海纳酒厂吧?”
“是是是,就是海纳!”
“他奶奶的,那老板是不是叫林皓文来着?”
“对对对,就是他。”
“他奶奶个腿的,我年前就去拜访他了,想着谈个好价钱,一瓶最起码给我30%的毛利吧,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30哪叫过分啊?”
“结果你猜怎么样?人家鸟都不鸟我,上亿的订单啊,人家看不上啊!说话可牛逼了,我们这白酒啊,就这个价格最多给你10%的毛利。我呸!老子辛辛苦苦把他的白酒运到非洲去,这货运不用钱啊,弟兄们不用吃饭啊,还有啊,到了非洲你以为一下船就开卖啊,底下也有下游商家等着吃饭的。10%,老子不干!”
说着吴震雷直接抓起桌面上的一个紫砂壶,啪嗒一声砸茶几上了。
碎了!
韩小顺那个心疼啊,赶紧阻止了:“别气别气,吴老板,犯不着跟那个林皓文怄气,划不来,我听说这货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去找他了,我们团队,大年三十儿,和她亲姐姐一块去海城找他,都没谈成!你说这人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亲姐姐去都没用?”
“没用啊!清高着呢!”
吴震雷摸着下巴:“我还以为我的礼数不够呢,原来不是这原因?”
“不是,他娘的就一头倔驴,脑袋不懂得转弯,他这生意迟早做不下去。”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扯出感情来了,吴震雷的动机和原因,韩小顺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