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家园要上档次 阳春四月。 国际奖的热度持续了很久，不间断的有考察学习队伍前来。 不过这并不耽误燕长青的一些小计划，大的工程依旧在收尾，小的他自己带人做，主要是做绿化工作。 九岗十八洼这里的地形，真不适合种地，地并不是梯田，却有陡坡，他干脆带人把能种树的地方都种上，花花草草也不少。 反正这点土地的产出和投入完全不成比例，大家留点好地种着，不忘了自己农民的身份就行。 当年的小竹林已经逐渐茂盛起来，在他有意的培植之下，河边已经多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竹林，只等过上几年，就能长成一整片，到时候就有风景可看了。 桐树林也在不断扩张，酒厂愿意收那些桐树的消息放出去，全乡人都挺开心的，毕竟还能给点钱，基本上所有人都愿意挖了送过来。 农田的树太碍事了，只要想想就知道，当所有人都开始用机械耕种收割的时候，地里矗立着一排树，真的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种树其实不适合当风景树，但是人们惊奇的发现，哪怕是这些让大家深恶痛绝的树，整整齐齐地栽种成林之后，也成了一道不错的风景。 当忙碌的四月过去，其他地方的人过来，就开始惊讶于这里的变化。 燕长青呵呵笑道：“你不会连玉矿也有门路吧？” 小徐总第二天开始就不多喝酒了，每天跟着燕长青，看他种花花草草也跟着种，还提意见：“这片坡地不行啊！种上苜蓿吧，你这白骆驼挺不错的，多养几只，以后咱们骑着骆驼遛弯，肯定感觉可好……”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小徐总点点头。“不过我品酒不行你知道，你的酒特别好我能感觉出来，要是差距不大，我真喝不出来。” 煤老板的儿子，果然豪气。 “为啥要给小……岛国人酿酒喝？”小徐总张口就问道。 “那你们沪城那边分公司有啥需要了再说，货运上有啥问题了给我个电话，我让我爸帮忙想想办法。”小徐总这趟是来混酒的，没帮上忙还是挺遗憾的。 “你尝尝这个，这个鱼子酱可是真货，从前苏那边来的。”小徐总刚才说完觉得自己说太多了，总感觉这么说，让人觉得自己父子俩都是酒鬼似的，赶紧转移了话题。 说白了就是原来做生意的大部分是私人倒爷，只为赚钱，长远的根本不考虑，趁着前苏解体前后的时间和机会，把各种货物往那边卖，赚快钱。 燕长青做的就是在村里原来盖的图书馆附近，让燕兴旺带人盖了一栋小楼，当做新的诊所，把申医生给请过来在这里长期坐诊，自己兼职在这里。 他仔细打量了燕长青半天：“你现在挺有钱的吧？买矿不买？你只管前期让人去考察探矿，然后掏钱，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办，到时候手续办齐，矿完整的给你，保证赚钱的生意。” “我又不缺啥，想起来再说吧！”燕长青指了指酒。“喝酒喝酒，你想喝就喝，我是真不喝。” 人要都老奸巨猾的，浑身上下长满心眼，那还有啥意思。 “赚钱也不干？”小徐总压低了声音。“这又不是违法的事儿，也不用你操心太多，到时候找些人去看着人挖就行，直接包工出去，挖一吨给多少钱，其他你不用负责，出了事儿也和你无关……” …… 小徐总大概是真心喜欢紫花苜蓿，估计还查了资料的，见他同意就说道：“你们这边的气候，等麦子收割了再种都可以，前期费点事儿保证水分就可以。” 哪怕他说要把九岗十八洼给填平，估计都不会有人反对。 等饭菜做好，也没外人，燕长青拿了个茶缸让人舀了点酒过来，放小徐总面前：“我不喝，你随意，喝醉了去睡觉。” 燕长青现在正在兴头上，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大不了晚上嘛！ “不干不干。”燕长青很干脆地不让他说了。“你没看我都酿酒赚外汇去了，这个多轻松。” 燕长青直乐：“你想来就来，还能让你空手回去不成？” 回来这一段时间事情挺多的，还都是他不想打交道的人。 但是这样的生意不长久，人家也不是傻子，你也不能老拿残次品糊弄人。 “燕老大，你要正视自己的名气，只要是你说想要，肯定有人把货给你送到家门口让你挑选的，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名气了。” 吃过饭小徐总就开始四处溜达，还不用燕长青陪着：“你有事尽管忙，我自己四处看看，出来我就是玩的，别耽误你正事儿。” …… 燕长青摇摇头：“没啥意思，我懒得干。” 小徐总不服：“好歹我也走南闯北一年了，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你先做出来我尝尝再说。” “我给你带一罐。”燕长青大方的很，他的酿酒技能快三级了，现在二级的酒不珍惜，随便送。 “这就对了嘛！”小徐总笑的格外开心。“你要正视自己的地位，你看我，我就很能正视自己的地位，和你说话我就不敢说帮你啥，只说让我爸办……” 年轻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纯粹些，特别是小徐总这个人，哪怕出身商人家庭，大学毕业，依然保留着一些很美好的特质——比如偶尔会露出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现在名声太大，需要低调几天，过一段时间再搞别的好了。 …… 燕长青没法回答，说商量其实是他自己想再考虑一下，因为现在只要他提出来建议，肯定全票通过。 “这还不行？你打算雕一条龙，点上眼就能飞天那种才能算好吗？”小徐总的眼睛瞪的老大。“就算不行你也可以先雕点别的练手艺啊！” 燕长青呵呵：“我就是知道自己的名气，才尽量不搞大动作的，你说你自己想问的，别说我问的啊！” 从原本的光秃秃的岗岗洼洼变得随处可见的树木，原来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酒厂的老工人都知道，老板一直喜欢学医，学的很认真，而且已经有了能给人看病的能力。 小徐总见他不说话，顿时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有时候不像年轻人，干什么都思前想后的。” 燕长青呵呵：“就你那危险意识，我要是你爸也不舍得让你去。” “听我的，换成玉雕，当大老板的，就算爱好也不能掉档次。你一年得挣几个亿吧？钱都存银行干什么？买个玉矿，以后没事采几块练手，这技术不就提升上去了吗？” 看看那些轰隆隆往外边运酒的车，看看那些往这里运粮食的人，上万人的酒厂还有工地……就这么一片地要退耕还林，还需要商量？ 燕长青被说的无语，点点头：“那行，回头你帮我联系吧！等回头找个人来看看，能种多少树，需要多少苗木多少种子。” “种紫花苜蓿，我在别处见过，大片大片的成长起来，又是风景又是牧草，而且生长迅速。”小徐总不喝醉的时候，提的意见还是挺靠谱的。 “这主意不错。”燕长青点点头。“我原来是想让大伙儿多留点农田，不过，连你这外行都觉得这地不行，看来还真不如都种上苜蓿。” 燕老板的医术越来越厉害，变成小神医了，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是个更让人喜出望外的事情。 旁边他那个司机兼保镖叫大福的，上前小声嘀咕了两句，小徐总脸顿时越来越红，都开始滴血了：“你别见怪啊，我忘了你这个……和你一起待久了，总觉得你比我年龄还大，我……” 结果小徐总又提意见了：“你好歹一个大老板，总弄水泥雕塑多没品位，玉石的搞不搞？你看看，好歹是女娲大神，你怎么也得弄一整块玉来做，对了，你确定这是你做出来的吗？” 但是现在‘一绝’变成‘一神’了。 …… 这些麦子快收割了，明显长得比别处的麦子‘秀气’，连小徐总这种不种田的人都嫌弃不好，算是让他彻底下了决心。 …… 幸好他还有个艺术家身份，可以拿这个当借口，让熊孩子们周末去桐树林那边玩。 小徐总解释完了，有些羡慕：“其实我也想去，但是我爸不让。” 所以小徐总真诚点，他挺开心，要不也不会亲自下厨：“我最近挺喜欢厨艺的，你在这里多待几天，就知道你以前吃过的东西好不好了！” 小徐总特别开心，觉得自己总算帮上燕总的忙了，都等不及回家，直接在这里就联系人过来。 一天只需要休息两个小时的人，时间真的很充裕。 然后他很好奇：“你居然会做饭？” “也别只种桐树了，种点其他的，银杏有没有？橡树有没有？我帮你联系点树苗，现在还来得及，早一年是一年。” 五月初的时候，小徐总又跑来了。 燕长青摆摆手：“我是企业家，又不搞军火。” “我给你说个笑话，沪城那边有个老板，从香江带过去几瓶，说是进口名酒。结果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再一看地址是你这里的拼音，哈哈，我一说，一桌子菜都没法吃了，都笑喷了……” “你回去带点给你爸尝尝。”燕长青说道。“胜利伏特加现在还是有点名气的，现在产量太少，如果能用上的话，回头你提前告诉我，给你们留点货。” 大小毛病一看就知道，哪怕是多年隐疾，也瞒不过他的二指一搭，打眼一看。 “他们都觉得你特牛皮，不过我爸没说咱们认识，我也不好说。”小徐总说道。“你要给我带点回去，那我可就太有面子了，要不……” 当然也是看人，小徐总虽然有些时候幼稚了些，但是人没问题，要不也不会路上见人‘遇难’就急吼吼冲上去。 所以他对燕老板虽然佩服，而且还有当初被救的感恩，但是做不来那种很市侩的溜须拍马，这是第二次来，到了没多久，熟悉了之后，他就不再口口声声地燕总燕总地喊了。 其实本地也能找到这样的人，不过小徐总乐意帮忙，燕长青也得给人个机会不是。 “哈哈！”小徐总干笑两声。“那不是意图太明显了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酒好到哪儿，喝的时候只觉得顺口舒服，等喝习惯了，再去喝其他的，怎么喝都感觉能找出毛病来。” 当然小毛病也没人好意思找老板，老板多忙啊，再说人们的习惯就是如此，谁好意思说自己感冒了来找老板让给自己看看病。 “前苏国现在都开始抵制国内的货物，私人生意都快没法做了。我爸认识一些人，他们想联合起来，想重新把市场给做起来，其实那边还是有好东西的……” 燕长青转头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毫不意外，得到了几个村长，以及乡里县里市里等多方的支持。 “不用，我在香江有外贸公司，以那边名义走货，到时候在沪城那边建个分公司，酒运到那里直接出去，不麻烦的。” 他早就不止是周边村子的小财神了，别说是退耕还林的好事儿，就算他想建高尔夫球场，也没人会反对的。 “哎，你还占我便宜不是？”小徐总佯装生气。“就这句话，回头你得多给我带一瓶酒。” 酒厂环境的变化，并没有老板的变化大。 小徐总脸上更红了：“那啥，我这个，我……” 小徐总摸摸脑袋：“也是。总是觉得，你弄东西给他们，有点……那啥……不过好像确实是赚钱的好生意，你用不用找外商，我爸在沪城那边关系广，沪城的岛国人也挺不少的。” “现在还没有！”小徐总说道。“那边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咱们这边去发财的太多，假货次品把那边市场搞坏了。” 燕长青点点头：“我主要是现在技术不好，想着等技术更好点再说。” 他的目的只是通过看病了解人体的奥秘，并不在乎看病的那些钱，让申医生按照他原来的习惯看病就行。 而且因为来的人都是打着参观考察的名义，村上的人担心熊孩子们再来玩，打扰燕长青正事儿，都交待了不让人过来玩。 “小事小事。”燕长青哈哈，我两辈子的为人，虽然上辈子只是打工人，可论心理年龄，还真比你大。 发电站建成在即，他的业务可以开展了。 “没有。”小徐总顿时哑火了。“不过东北岫岩玉矿多啊！去前苏做生意的也有做这个的，我多少也学过点，回头可以帮你问问，不行还有别地的。” 都是一些实在没招的毛病，才来找老板，而且通常还要先托厂里那些老工人来问问，看老板有没有时间。 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是真的，燕长青说自己在忙正事还可以，他要是在别人来“考察学习”的时候，自己去带熊孩子们玩，被人知道也不好。 他其实想说燕总干事情不够利索，退耕还林种牧草也是好事儿，燕总还说商量什么的，明明他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那可就没啥别的特产了，我爸那些朋友们，想联合起来去做大生意，我总不能给你运点石油啥的。”小徐总为难起来。 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看小徐总闲着没事，干脆带他做雕塑。 …… “啊呀！”小徐总喝的有点晃，想拍旁边树，差点没拍准。“我还没说完呢，都忘了胜利伏特加也是你搞出来的，这个岂止是火啊！简直火爆了。那时候你说让我代理的，我后来等你消息，你也没说话，现在我后悔了。” 现在换成了大企业大商家联合起来，搞诚信经营，那边经济形势不好，只要他们愿意好好做生意，对面还是很欢迎他们去的。 小徐总嘿嘿直乐：“我就等着这酒呢！实话说，你让我带给我爸的酒，我也喝了不少，都没了。这不是你没让供煤，我不好意思来打秋风，想好久了。” 而且他建议挺不错的，就是早了点。 看那些熊孩子们干蠢事，才是生活的调剂，是快乐的源泉。 燕长青倒是喜欢这样，最近一段时间虽然不用他应酬什么，但是也烦。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俩人也没机会在路上相识。 “我爸后悔死了，我刚把酒带回去的时候，他尝了尝，然后还请了几个老朋友来喝。结果喝完了就没了，喝别的酒嫌弃，最近喝酒都少了。” 这次再来，小徐总就没上次那么骚包了，很低调的和司机开了辆桑塔纳，带了几种他们当地的特产和茶叶当礼物。 燕长青好奇：“你们和前苏那边有业务？” 特别是燕老板的望闻问切更是一绝，一点不比那些老医生们差。 小徐总很为难：“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我也不好白拿酒啊！要不这样，下次给你带几个洋马？前苏那边吃喝都成问题了，人多的很。不过送你这太显眼了，我让人在沪城给你买个房子……” 其实陪着小徐总溜达，燕长青也跟着放松了一下。 “赚外汇啊！”燕长青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粮食才多少钱一斤？我酿了酒卖给他们，价格翻几十倍都是少的，为啥不能卖给他们。” 好歹是大学生，真不是傻子，说完还有点羡慕：“还是你们搞实业的好，影响力够大。你说商量，能有人反对吗？” 燕长青也乐：“我这是弄出来赚外汇的，根本没在国内卖。这也算是出口转内销了，哈哈。回头你多带点回去，别让人说咱小家子气。” 无非是现在这里准备的药材更多了些，因为人多了嘛！ …… 燕长青觉得自己应该能给他帮忙：“你爸要和人一起去前苏做生意，要不要伏特加？就你上次来尝过这种酒的，现在比以前好了。” 燕长青给他介绍：“这两天新酒厂刚弄好，我正在做清酒，往岛国那边卖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他也不会那么无厘头，玩什么高雅运动，还是小徐总说的符合他心意，把老家这边建好点，以后自己看着舒心。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那个举酒瓶的自由女神，还有脑洞大开的那座雕像：“用水泥多没品位的，做这个玩笑型的雕像还可以，做大神的像合适吗？” 小徐总一听就高兴了：“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你缺点啥，没给你带太多东西，你有啥想要的，说说看我能不能给想想办法？前苏那边的武器现在便宜的很，要不我给你弄一批？” 燕长青看了看漫山遍野的低矮的麦子：“那行，等我和大伙儿商量一下，不行这里就都退耕还林吧！” 燕长青笑：“那是好事儿，酒喝多了也不好，当然我的除外。” “你喝多了，小徐同志。”燕长青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那样人吗？想不到你徐一博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有这花花肠子……” 弄玉石确实不错，自己练手嘛，做手工还是很有意思的。 虽然他现在雕塑技能还没提升，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动手，提升的会很快，很快。 超乎寻常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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