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袖见他抬脚就溜,轻轻哼了一声。
小样儿,平白无故的来埋汰她一顿,以为这样跑了就没事了?
天真!!
站在院中等着兄妹俩的赵回,见他俩一个在前面跑的飞快,一个在后面脸色不善的瞪着前面跑掉的人,不由微微一愣, 然后就微微笑的勾起了唇。
这样的画面,这几年他可没少见,往往都是沈玉林嘴贱的把沈玉袖给惹恼,然后就是沈玉袖说不定什么时候反击回来。
就这样,赵回跟的两人身后一直到走出学校门口,见沈玉林看见早已在学校门口等着接人的方有顺,就大步跑了过去, 把包袱往车斗里一扔, 然后让方有顺坐到后面,跨上了三轮车前坐,等沈玉袖上前坐上三轮车后,立刻蹬起三轮车晃晃悠悠的往前骑去。
赵回直至看着三轮车没了影子,这才回头朝自己的村子走去。
而好不容易等着三轮车回到家的沈玉林,也不顾这一路上蹬的浑身冒了汗,把衣服包裹往炕上一扔,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真的,不是他打不过沈玉袖,而是两人一旦吵急眼了,到最后挨揍的肯定是他。
不为别的, 只因他爹说,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揍女人, 而他这种闲的没事欺负妹妹的, 那纯粹就是欠抽。
沈玉袖见他到家就像兔子似的跳起来跑掉,不由无语的望望天。
就这点本事,还在学校埋汰她, 也不知道咋想的。
罪魁祸首跑了, 沈玉袖也没心情再想这件事,立刻开始收拾自己带回来和回学校时要带回去的衣服。
浆洗,晾晒,她今天都得完成,要不然天气这么凉,明天现洗现晾可晒不干。
洗洗刷刷一下午,等她把所有衣服都洗好时,方姥姥也已经做好晚饭,只等着所有人回来吃饭。
沈玉袖累的躺在炕上,看着身边将近两个月的奶娃娃正呼呼大睡,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是个女娃,是她娘在她开学后的第三天早晨生的,叫沈玉红,听姥姥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丫头出生的那天早晨,太阳红彤彤的格外好看。
就……又很随便呢!
两个月,因为那场大雨田地里颗粒无收, 沈敬贵就专心忙着换屋顶, 给大儿子盖准备结婚的新屋,如今屋顶都已经换好,房屋也已经建成,一家人就都搬了回去,这三间屋子就又变得宽敞起来。
也是因为今年家家户户要修缮房屋的很多,大队里就直接成立了基建队,准备给各家修完房屋后,再从黄河至大队修建一座渡槽、三个涵洞、三座桥闸,用于以后引水灌溉农田。
这样一来,涝了不好说,但要是哪年忽然再旱起来,他们也不怕庄稼会旱死了。
毫无意外的,到了饭点沈玉林就按时回了家,沈玉袖看着因为干活瘦了一大圈的爹娘,难得的不想再生事。
她已经大了,不是小的时候一点亏都不吃,可不料,沈玉林还以为她一句话也不吭是憋什么大招,嘴上虽然吃着饭,却心里打着鼓。
这不对啊,往常吃了亏,这妮子回家就会告状,那时候,他往往都跑远了,等回家的时候,家里大人的火气也已经消的差不多,见到最多嘴上训斥一顿就算完。
可如今,家里一个训斥他的都没有,难道是这妮子没告状?
沈玉林心里有些没底,往往这妮子不当场告状的时候都是在憋大招,他怕她憋的大招会让人防不胜防,就暗戳戳的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脚。
你回来没告状吗?没告状你倒是告啊,你这一直不说话,怪让人心慌的。
沈玉袖原本不想理他,感觉他在踢自己,就往后挪了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