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林见她说的一本正经,终于也有了点正型,开始跟沈玉袖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其实我正在打听着呢,听说县里要建农机站了,我想到时候去争取一下拖拉机手或是维修学徒,你也知道咱成分不行,进国营厂子和政府单位不太现实, 当老师我又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机会了。”
“那还差不多。”沈玉袖听他这样说,微微松了口气:“你既然认定了不要咱爹定的亲事,就抓紧着些退了,现在你这名义上有主,还跟周清瑗处着的样子,可不像话。”
工作上有了着落,这婚事上可就要抓紧,要知道沈玉林到年也要满二十了,说不定秋后她爹就要让沈玉林结婚,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可容易出事。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沈玉林一听这个,心情又不好了,翻身又躺回了炕上不想理人。
这婚哪是他不想退?他都折腾了亲爹两年了,不是一直没折腾成吗?实在不行,要不他亲自去找那女的退婚?
沈玉林胡思乱想着。
可他也不记得那女的长啥样啊?这些年就顾着要折腾着退婚了,他甚至连那女的叫啥名字都没问过,这让他怎么找人?
沈玉袖见他那满身郁气, 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拿上新做的裤子去了自己屋里。
这俩人的事,她是不想管了,毕竟管也管不来。
当初她发现两人关系有了转变时,也提醒过周清瑗沈玉林是订了婚的人, 但周清瑗却并不在乎, 还说‘那是父母包办婚姻、并不合法’, 话都提醒到这里了,人家不在乎,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事情也就发展到了现在。
现在正是七月,田地里的野草正是迅速生长的时候,往往老天爷下一场雨,过几天地里的野草就蹭蹭长的老高。
虽然沈玉袖已经确定了当老师,方有顺和方姥姥也没让她下地挣工分,但自留地里的活,沈玉袖该干还是要干的。
大太阳底下,沈玉袖带着个草帽,和沈玉军一人一个小锄头在自留地里努力挥舞着。
说实话,弯腰锄地真不是什么好活儿,特别是在这刚下过雨没几天的大热天里锄地,就更不是什么好活了。
先不说累不累,腰疼不腰疼,这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一晒, 地上的水汽再一蒸发,那是既闷又热,没一会儿就能把人累的浑身汗津津的。
而就在沈玉袖锄地锄的腰疼的快要坚持不住时, 忽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叮铃铃的声响。
沈玉袖下意识直起腰,往上掀了掀头上的草帽循声看去,就见赵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留地头上,他的身边还有一辆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
“哎?你咋来了?”沈玉袖拄着锄头歇了口气,随意的把锄头往地里一放就朝他走了过去。
正好她腰疼的有些受不了了,趁这个空挡休息一下。
她后面的沈玉军一见她不干了,也跟着一扔锄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使劲往后直着腰。
他这小腰啊,简直快断了。
“买自行车了呀?”沈玉袖来到赵回跟前,一脸新奇的打量着他身边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