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宸点头，似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他没再夸我，而是接过我的话，给我详细的解释。

煜宸给胡楚粤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一是离开。这两个选择都有着言外之意，煜宸先是通过推测点出了胡楚粤的真实身份，让胡楚粤知道在煜宸这里，他已经暴露了。然后煜宸再给胡楚粤选择的机会，留下来，就是同意与煜宸合作。离开，就是不合作。

胡楚粤也问了煜宸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否真的同意他留下来？言外之意，合作是否真心。

煜宸点头，给了肯定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煜宸能否帮助他留下来？言外之意，能否帮他续命。

他得到的答案是煜宸以神魂起誓。

所以听到煜宸起誓，胡楚粤才那么激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煜宸愿意用神魂保他活下去，助他延长寿命，他能不激动吗？

只是他毕竟是无妄窟出来的人，他身上背着许多的秘密，与煜宸合作，就等于是要用这些秘密换取续命的机会。这些秘密或许会让他出卖族人，所以他需要时间考虑，他这才跟煜宸约定了七天后相见。

而这七天，既是胡楚粤考虑的时间，也是煜宸考验胡楚粤是否有合作价值的时间。胡楚粤如果被神秘组织杀了，这就说明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应对不了万尚宇的卜算，也躲不过神秘组织的追杀，那他就没有合作的价值了。

合作是相互帮助的，而不是要煜宸一味的去保护他。胡楚粤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最后才说出不会让煜宸失望的话。

听煜宸解释完，我愣在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得到的所有信息，我才捋清楚搞明白煜宸和胡楚粤到底都说了些啥。

他俩的对话不超过五句，竟包含了这么多的信息！一句话至少有三层含义，俩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我没听懂，真不是我的错。

并且其中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我问煜宸，“煜宸，胡楚粤和易清风是同一个人，他是利用巫灵族的血制毒的人，那给云翎他们下毒的人不就是他吗？”

“无妄窟派了新人出来了，并且已经代替他开始执行无妄窟的任务。他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也从侧面说明他在试图摆脱无妄窟。若他不透露出这些信息，他表现出的是对无妄窟的忠心耿耿，我哪敢轻易拉拢他，与他谈合作？”

煜宸道，“当年制毒的人是他没错，但现在给云翎他们下毒的人，应该是从无妄窟里出来的新人。他俩完成交接，他把制成的毒交给了新人。”

在煜宸的眼里，单单是胡楚粤的身份就透露出了如此多的信息！他只从他改了名字，就推测出他试图摆脱无妄窟，只从他变为了僵尸，就推测出他绞尽脑汁想要续命活下去。

我的崇拜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出了，我抱住煜宸，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的道，“煜宸，我们离不开你。”

失去万尚宇，我们等于失去方向，而失去煜宸，我们等于失去了脑子。

这时，晋辉不解的问，“煜宸，胡楚粤的价值是他所知道的信息，我们真的不用派人去保护他么？他若是被神秘组织的人杀了，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现在只有他即知道无妄窟的事，又与神秘组织有关联，他的安危非常重要。”

我觉得晋辉说的有道理。

先确保胡楚粤不会被杀再说，他就算不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们还能再想别的办法，毕竟只有他活着，我们才有可能从他的口中知道无妄窟和神秘组织的消息。

“煜宸，胡楚粤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我道，“我们真的不用去保护这条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