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应立刻向天下精锐发出勤王令,请天下精锐来京师勤王!”
“另,依照鞑子的习性,沿途诸县诸城,怕多半是保不住了……臣请调这些县城的精锐来京,拱卫京城!”
寿春候王连海拱手说道。
泰山候欧阳奋想了想也忙拱手附和道:
“陛下,臣以为寿春候之言老成持重,是此役最好的办法了。”
“臣附议。”
“臣附议……”
马上便是有其他勋贵附和,
叶向高和徐公明也都是点头,显然他们也认可王连海这个决断。
“我呸!”
“王连海,你这卑鄙小人!若是你把这些县城的精锐调走,那这些县城的百姓怎么办?难道,就让手无寸铁的他们,这般沦于敌手么!你的良心难道让狗吃了!”
然而正在众人都要达成一致的时候,洪斌却是直接出列,怼着王连海的脸便破口大骂!
王连海正得意呢,却正被洪斌的口水喷了满脸,一时又是恶心又是愤怒,直恨不得把洪斌生吞活剥了。
大喝道:
“洪斌!”
“那你这臭酸腐儒说怎么办?”
“难道你既要保京师城,还要保那些小县城?你以为这是陪你孙女儿过家家呢!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置我大乾江山社稷与危难,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洪斌丝毫不惧王连海的威势,冷哼道:
“我甚时候说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若照你这般说,这般将那些百姓置于险境,我大乾的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你又将皇爷的脸面置于何处?!”
“这……”
洪斌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静。
便是王连海一时也愣住了,想反驳都不敢再反驳了。
毕竟。
这二十几年来,隆泰皇帝可是相当看重面子的。
此时洪斌把这等事与天子的脸面绑定在一起,怎还是好掺和的?
岂不是说……
冯安世这天子失德,要下‘罪己诏’的。
冯安世此时脸色自也故作铁青,一一扫视过在场重臣。
眼见王连海、欧阳奋等人还是有着一定的畏惧之心,还是有着对大乾王朝那种畏惧的惯性,冯安世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底。
这帮人虽然早就跟东胡的骚鞑子眉来眼去,一直有所勾连,但起码在此时这个阶段,他们应该还是为了银子更多!
毕竟。
这帮人也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怎会傻到去给那些东胡人做奴才?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冯安世悄然对老冯使了个眼色。
“诸位同僚,大家说的都没错,也都是为了国事,何必这般置气?”
老冯缓步出列,拱手说道:
“此事虽确实难以抉择,容易两头不讨好,却并非没有中和之法!”
“以我浅薄的带兵经验来看,直接把这些县城放给鞑子不妥,若留下来硬刚却也不妥!”
“毕竟,东胡骚鞑子向来锋锐,辽地也一直有传言流传,说什么‘东胡不满万,满万无人敌!这些年来看,东胡的骚鞑子确实也是有一定战力的。”
“但我大乾却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说着老冯直接指向墙上挂着的巨大地图:
“诸位且看!”
“遵化到京师城一线,虽确实是无险可守,但这诸多小县城,却并非没有选择!像是玉田,平谷,顺义,密云这些城池,完全可以先让百姓退到山里,不让鞑子那么轻易找到!”
“而像是悟磬等无险可守的县城,咱们也可令百姓暂且退到河对岸,然后再找地方躲避!”
“依照现在的局面,我大乾完全是有时间操作这些的!就算做不到两全其美,至少也能大幅度减少我大乾的损失!”
“而我京师城,到时只需坚壁清野,静待鞑子主力过来!到时,只要我等齐心合力,汇聚天下高手,未尝没有给东胡人狠厉一击的机会!”
随着老冯说完,叶向高、徐公明、木寻、洪斌等人都是止不住点头。
老冯虽是文臣,但却有领兵经验,本身素养更是极高,这个方法还是相当可行的。
“哼!”
然而众人刚要定论呢,王连海却止不住嗤笑:
“冯大人,您说的倒是好听!可,你怎么保证这些百姓听你的话?而且,若这些百姓这般做了,他们的损失由谁来承担?”
“一旦鞑子过后,这些百姓无家可归,没有生计,随之再聚众作乱,这责任谁来承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