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离开之后,李山看着墙上的山水画良久无言。
“父亲,我看那萧枫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力,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否则他怎么会平白放弃做官的机会!而且你听听刚才他那语气,您好歹是朝廷命官,他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就好像您是不谙世事的三岁孩童一般!”
李家大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将隐藏在心底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李山笑了几声。
“儿啊,放眼整个大楚,敢在我这个钦差面前大放厥词的能有几个?我敢打赌此人日后绝非池中之物!”
“我不信!你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家大公子扔下茶杯,扬长而去。
“老爷,您别生气,少爷也是一时气不过,等他平静下来,他早晚会想明白的。”
待整句话传到了李山的耳朵里,柱子后面才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
“回来的真是时候。”
“怎么,老爷有新吩咐?”
“你去帮我查查,那个萧枫的功名,到底是被谁顶替的?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打探清楚,一点细节都不准落下!”
“是!”
萧枫离开县衙的时候正直中午,一上午水米未进,此时他的五脏面早就已经高奏迪斯科,不给祭品誓不罢休了。
辗转来到市集,唯一的一个面摊子边上还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想来想去,萧枫还是决定买些东西去林府看看。自上次离开少说也有七八天了,也不知道林家老爷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见过岳母大人!”
打过了招呼,萧枫把两份点心交到了柳易烟的手里。
“萧枫,今天怎么你自己过来了,水瑶呢?”
萧枫言简意赅地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说。
“钦差大人单独召见你,怕是要给你官做吧?给的是几品官?”
“他是要给我官做的,只是我没答应。”
萧枫心里暗自纳闷,按说柳易烟一个女人家应该对官场上的气息不怎么敏感才对,怎么偏偏她猜门道猜的竟会是这般的准,难不成她身后也有什么秘密?
“也罢了,你有你的想法,想怎样便怎样吧。不过既然来了,就去北房看看你爷爷,这两天他总是吵着胸口疼,叫了多少大夫都被他打走了,偏偏要你过来才行。”
“是!”
萧枫心里一紧,要知道肋骨骨折最怕的就是乱动,要是老爷子真像柳易烟说的那样,拿棍子打走了众多大夫,只怕是那些肋骨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生长畸形而引发其它的病症。
“爷爷,听说你打走了不少大夫,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萧枫本以为林老爷子正躺在床上痛苦哀嚎,却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看见林老爷子正在桌子前大快朵颐。
“萧枫!快,快过来,刚做好的红烧肉,坐下一起吃点。”
萧枫也是一头雾水,明明说好老爷子是胸口疼,怎的一转眼就成了个全活人,甚至看不出一星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爷爷,岳母大人说你刚刚打走了几个大夫,那您现在胸口还疼吗?”
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萧枫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