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不能直视桓川的眼睛,转开眼神,又装模作样地说:“哎哟!你这背都烫红了!阿嫄,你也太鲁莽了些,刚熬出来的药,怎么能往太子背上泼?”
桓川这时出声了:“父皇,没事,背上不疼。”
但心里挺疼的。
虽然从小便知,帝王家威高权重,亲情淡薄,但是,心里多少对父亲这个角色是有期待的。
他现在还记得,有一次,他看阿嫄跟她爹娘自然幸福地相处,脑中浮现出想象。
他想象自己回去以后,父皇会怎样。
会不会拥抱他,激动得哭了?
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
“我就说,太子身上,有太多皇帝和令绎的影子,不可能有假。”太后着实喜欢桓川这个俊秀的孩子,对众人说:“过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流言恶意中伤太子,有说他残暴不堪,有说他一身怪癖,今儿居然又说他是冒充的!这会,大家都亲眼见到了,希望诸位帮太子一起肃清流言,还本清源!”
“是!太后娘娘!”白鹤行起身,给太后深深行礼:“臣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白侯,阿嫄这孩子,我非常喜欢。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了。”
白鹤行说:“太后娘娘,阿嫄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她得皇上抬爱,有幸嫁给太子殿下,从此以后便是君王家里人了。君臣有别,臣,永远是臣,不敢再称与太子妃是一家人。”
太后眼神动了动。
皇帝则冷漠无波地看着他。
白鹤行继续说:“臣出身平常,臣妻出身楼氏,重商重医,对子女的教养多有不及之处。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不计臣女粗质,宽宏接纳,费心教诲,臣万死难报君恩!唯有立誓忠君报国,死而后已!”
太后笑道:“白侯何必如此自谦?今日柳暗花明,你们都回吧,劳各位跑一趟了。太子太子妃,你们跟黄太医去,拿点烫伤药。”
“是!”白宪嫄帮桓川整理好衣服,跟他一起离去。
穆清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心里汩汩冒血一般。
此刻,他恨。
恨白婉柔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