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我发誓！ 伊森承认，当姐姐表示，文顿·瑟夫遭受到的围攻局面或许和罗克韦尔有关后，他的心里便瞬间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摩擦。 虽然在科莫多尔和罗克韦尔对MOS6502的打劫交易中，伊森只是掀了科莫多尔的桌，由于顾忌罗克韦尔的军工实体身份，所以他并未嚣张下手，但这并不意味着罗克韦尔就安然无事了，在高盛的跟风洗劫下，罗克韦尔的股价可是在市场里震荡下跌了许久。 只要是稍微有点脾气的正常人，那都会把这个仇记在心上，更别说罗克韦尔乃是阿美利加当下最大的国防承包商了。当这些资本家已经把公司运营到行业第一后，一旦他们在商业竞争中丢掉了场子，那他们一定是会想尽办法找回来的。认输会让他们失去血性，让竞争对手不再畏惧。 尤其是做军工的。 伊森本以为，就算罗克韦尔再怎么记恨自己，他们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展开报复，因为双方的主营业务并不重合。但他没有想到，在双方所涉足的领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时，这群家伙竟然对文顿·瑟夫出手了？ 这个报复让他始料未及，也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更让他—— 十分愤怒！ “所以文顿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是冲着文顿去的还是朝着我们来的？” 刚一回到帕罗奥图，伊森便把自家别墅的钥匙丢给了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请两人自便，而他自己则是钻进了姐姐的家。 随着他的询问，正在那单手托腮思考问题的伊芙琳指了指身前白板，顺势而望，伊森瞧见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定睛一瞧，那用彩色线笔连接起来的文字乃是一张思维导图。 导图的中央，标有文顿·瑟夫的名字。 左边，是甲骨文，右边，是伊森。 上边，是DoD，下方是罗克韦尔。 在文顿·瑟夫和甲骨文的中间有一条红色的线，上面写着‘竞争’； 在文顿·瑟夫和伊森的中间有一条蓝色的线，上面写着‘合作’； 在文顿·瑟夫和DoD之间有两条颜色不一样的线，红色的线上写着‘敌视’，蓝色的线上写着‘雇佣’； 而文顿·瑟夫和罗克韦尔之间则是一条黄色的线，上面写着‘未知’。 除此之外，罗克韦尔和DoD之间也有一条黄色的线，上面同样标着‘未知’，伊森和罗克韦尔之间也有一条红色的线，那意味着‘敌对’。 当伊森把这些关系理清后，他的眼睛便瞬间眯起，因为从姐姐所画的思维导图上来看，当前的针对那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更是一个—— “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伊森凝视着白板，道：“在罗克韦尔被我们整的赔钱后，他们便对我们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想要报复我们？然后他们发现了文顿和你的关系，并且还发现了文顿和他们经营的领域有着高度的重合，所以便决定对他下手？” 说到这儿，伊森停了一下，闭上双眼理清关系。 等他重新睁眼后，他又说道：“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甲骨文这个产品忽然出现了，于是他们就正好借这机会，想要把文顿给赶出DoD？” 这是他依据思维导图做的推导。 至于为什么不说罗克韦尔有可能促使了甲骨文的诞生？ 一是伊芙琳并未将罗克韦尔和甲骨文连接起来；二是甲骨文这个产品乃是一九七七年之前的计划，在拉里·埃里森和中情局眉来眼去之前，罗克韦尔还没开始捣鼓个人计算机，更没想着拿芯片呢！如果这样都能先知先觉的资助，那他们为啥不在七五年的时候就直接拿走MOS6502呢？ 伊森的分析也让伊芙琳点起了头，“差不多。” 下一秒，她又补充道：“因为文顿表示，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似乎并不是把他踢出华盛顿，而是希望他能够留在那儿继续做研究，但同时，文顿也说了，这些人的抨击会让他失去一些工作上的建议权，就比如说……” “DoD采购哪家公司的产品。” 伊芙琳将怀中的文件交给了伊森。 简单阅览，那字数不多但内容十足的交流让伊森看明白了一切。 在文顿·瑟夫的调查下，他发现，DoD里的那些官员对于他这回的失误表现的十分暧昧，虽然其他的科研小组在不断的抨击他，但DoD并不准备问责他，因为他的远距离数据传输技术那就是米军当下最需要的东西。 根据技术专家的不记名评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用于异构网络环境中的TCP/IP协议能成为一种网络准则，尤其是当微型计算机在民用领域里疯狂发展后，他们有能力相信，下一个十年一定是信息化的十年。 在这种情况下，谁踢走文顿·瑟夫，谁特码的就是历史罪人！ 而同时，能进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当一些专家教授纷纷露面，非要为身后资本摇旗呐喊时，DoD的官员也不想得罪他们。 于是乎，一个和稀泥的平衡也就出现了。 DoD的官员们知道闹事者的背景和需求，同时他们也知道文顿·瑟夫的技术和人脉，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隐瞒的意思，谁来问询他们都给信息，努力的想要将那和DoD无关的战争扫出华盛顿。 于是乎，文顿·瑟夫便知道了，攻讦自己的人有不少出自罗克韦尔，同时他也明白了，罗克韦尔那干掉他的想法来自伊森·琼斯。 当伊森投资了苹果，和洛克希德导弹专家的儿子史蒂夫·沃兹尼亚克走的很近时，罗克韦尔便十分的担心，自己和伊森的敌对关系会让洛克希德瞧见机会，从而想办法夺走一部分的国防订单。 毕竟…… 他们双方的主营业务高度重合，竞争最激烈的就是战斗航空器的制造。 更重要的是…… 现在没人不知道伊森·琼斯就特么的是个疯子！ 当伊森·琼斯能神经病的掀掉摩根士丹利的生意后，鬼知道他会不会记恨着罗克韦尔，就等着给他一刀，放一波血！ 罗克韦尔不敢赌伊森的想法，所以他们决定—— 先下手为强！ 说实话啊，当伊森把文顿·瑟夫最新发来的传真看完后，他的嘴角顿时就抽搐了起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罗克韦尔这个全米最大的国防承包商在忌惮自己？这特码的说出去谁信啊！ 同时，详尽的信息也让他的脑壳有些疼，如果攻讦文顿·瑟夫的幕后黑手是罗克韦尔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更不好解决了啊！ “所以文顿有什么想法？” 伊森放下了资料，问：“这事情对他的影响大吗？” 伊芙琳倒是单腿一蹬，让椅子转了个身，面朝伊森，问：“噢伊森，你为什么要问文顿？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吗？” “什么意思？”伊森没听懂。 “字面上的意思。” 伊芙琳敲了敲桌，道：“虽然从目前的资料上来看，整个事件那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意外，罗克韦尔想要对文顿下手，恰好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叫甲骨文的产品，于是他们便用甲骨文来攻讦文顿，但……” “罗克韦尔的办事出发点有些问题，你不觉得吗？” “文顿说，罗克韦尔是担心自己的国防订单会被竞争对手抢走，所以才对他下手的，想要弄掉他身为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高级研究人员的国防计划项目采购建议权，但……我个人觉得这个理由很离谱。” 伊芙琳伸出右手，食指轻划。 “因为罗克韦尔现在最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他们的个人计算机业务无法开展吗？虽然他们表示，收购艾伦·布拉德利的核心目的是巩固自己在国防承包领域里的领先地位，但他们也没放弃个人计算机业务啊！” “当罗克韦尔在Excel发布后一再声明，自己会在八零年之前拿出对标苹果二代的个人计算机产品，并且表示拥有着MOS6502专利权的他们有信心做到这一点时，他们担心的只是国防订单被抢？而不是计算机的发展？” “你觉得这种说辞正常吗？” “反正我觉得不正常。” 伊芙琳目光如炬，盯着伊森，道：“如果你无法理解我的话语，那你就再看一看文顿发来的传真，文顿可是亲自写了，根据高级研究局的专家组评估，他们一致认为TCP/IP协议能成为一种网络准则。” “这项技术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TCP/IP协议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异构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一旦解决，先进入计算机领域的公司就有着巨大的优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What？’伊森听得半懵半懂，重新翻阅传真。 等他看到文顿所写的不记名评估后，他这才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又或者说，他想起了姐姐以前跟他说过的网络发展史！ 网络这个概念其实很早就有了，在六九年的时候技术人员就已经捣鼓出了阿帕网，但当时的网络协议只能在同构的环境中使用。 说通俗一点，那就是连接网络的所有计算机必须使用同一种操作语言，甚至还得是相同的硬件，否则就无法实现远距离的连通。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文顿·瑟夫和他的团队开始了对异构的研究，也就是说，TCP/IP这个协议最初的研发目的，那就是为了让不同硬件、不同操作语言的机器能在同一个网络环境中跑起来，实现真正的万物互联。 一旦文顿·瑟夫把这些东西全部做成了，那么实现信息互通的米国三军绝对会采购大量的计算机，好让自己的军队进入信息化时代。 而为了便于操作，他们对计算机的需求还不会是IBM正在捣鼓的大型计算机，一定会是更加便捷的微型计算机，当这一事实出现后…… 哪个企业先做微型计算机，哪个企业就有竞标机会！ 哪个企业做的最大，哪个企业就能夺标！ 在这种情况下，当文顿·瑟夫和苹果保有亲密的关系时…… 只要带点脑子的人都会发现，苹果很有可能成为内定者！ 虽然苹果现在没有网络接口，但有文顿·瑟夫在，谁都清楚这种优化对于苹果来说那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更不要说，现在的微型机市场里，只有苹果成为了工具！ 这些事实那都是计算机领域里的后进生不愿瞧见的！ 即便所有人都清楚，苹果不可能独吞市场。 但让苹果抢先一步拿到国防订单？ 这尼玛以后还怎么打！ 谁不清楚伊森·琼斯那个疯子是不会吐肉的？ 谁不清楚玩垄断的祖宗洛克菲勒家族投资了苹果？ “噢伊芙琳——你的意思是，罗克韦尔想要剥离文顿·瑟夫的采购建议权的核心目的还是为了对付我们？”伊森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此话一出，伊芙琳顿时就笑着点头。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保护已有订单只是他们的表层目的。” “他们的深层想法肯定和计算机有关。” “即便不是因为TCP/IP协议的架构。” “噢噢噢——这——”伊森发出惊叹。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姐姐的想法。 但伊芙琳的思路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不是《异形》当下受到的针对，而是几年前，米罗华和雅达利为了抢占市场，想要先一步推出家用主机时做的一切。 那时的米罗华拉出了任天堂，用本子的诱人市场吸引了他的目光； 雅达利也订购了一批MOS6502和苹果二代，用符合街机消耗需求的数量遮掩了自己的研发进度和对市场的渴望。 当这些家伙为了竞争刻意搞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事情后，现在，罗克韦尔攻击了文顿·瑟夫？华纳那边也对《异形》下了手？ “伊芙——” “嗯？” “你觉得罗克韦尔和华纳联手了吗？” 伊森将影业公司在洛杉矶的遭遇说了出来。 当伊芙琳得知，华纳为了阻止《异形》的上映甚至挖了环球的墙角后，本还单手托腮的她瞬间就靠上了座椅。 那望向伊森的眼睛里，还闪烁出了笑意。 “我觉得华纳想要阻止《异形》上映的根本目的那就是对我们的游戏、对我们的家用主机的上市进行阻击。因为按照我们的公开计划，家用主机和电影会在游戏比赛结束后一起上市。” “如果阻止了《异形》，那我们的主机发售必然会受影响。” “尤其是在我们已经做了宣传，甚至已经谈好了合作的情况下。” “对。”伊森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罗克韦尔又跳出来了。” “并向我们放出了一个烟雾弹，说是复仇。” “当他们想要用合理的理由来攻击我们时，如果他们有所隐藏，那想要遮掩的一定会是非常离谱的需求，所以——” “就算攻击我们的手段看起来很合理，但背后也一定是离谱的。” 说到这儿，伊森停了下来。 两人在同一时间扭头，望向了白板。 虽然上面写了很多，但甲骨文这个产品怎么看都显得刺眼。 “它出现的太巧了。”伊森喃喃道。 “IBM七六年发表的论文，拉里·埃里森七七年才以它为基础研发。” “现在刚刚七九年，也就是说他们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走完了别人许多年没有走完的路？就算你觉得他们有能力，这个速度也太快了。” “尤其是在——” “CIA还没有提供研发经费的情况下。” 言语至此，伊森偏过了头。 同一时间，伊芙琳也望向了他。 “有人给了他们钱。”伊芙琳神色认真。 “谁呢？”伊森的脸上扬起笑容。 “查。”伊芙琳抄起电话，就想打给老校长。 而伊森却按下了她的手背，摇头道：“不要让弗雷德查这件事情。” “Why？”伊芙琳不理解。 “这件事情弗雷德做起来不方便。” 伊森道：“我们要查的是拉里·埃里森那些人的银行户头，是加州内部的管理系统，所以前州长出面最合适。” “明年就要大选了，我们的前州长肯定会参加的。” “为此，我决定送他一场演讲，邀请他担任电子游戏全国大赛最后决赛的主持人，让他在拥有选票的年轻人面前刷一波脸。” “而他需要付出的，就是把手伸进加州的州政府，把拉里·埃里森那些人的公司注册信息和所有银行账户给翻出来。” “这是他的自留地，他知道找谁最管用，谁不会泄密。” “而要是弗雷德……” “他一打电话，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弗雷德·特曼是一个BUG，他的确能帮伊森解决问题，但动静太大。 所以，如何悄无声息的得到资料，那就是一门学问。 而当伊森打电话给托马斯，将自己的需求和赠予说出来后，当晚一点左右，没有睡觉的两人听到了一阵刹车声。 居高临下的往下一扫，之前和伊森见过面的那个竞选经理又出现了。 在把厚厚一叠的资料交给伊森之前，那个竞选经理问出了一个问题： “罗纳德愿意接受你们的邀请，在未来的大赛上担任主持人。” “但同时，他想要先了解一件事情，你们命运游戏会在一九八一年之前推出一些可能会引起争议的暴力游戏吗？” “不会。”伊森明白对方的意思，笑着道：“《星空》那款游戏讲述的是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战争，而明年我们的游戏是《星球大战》的续作。” “不会和现实暴力有任何牵扯。” “Okay，琼斯先生，我想罗纳德会开心的接受这一答案的。” 竞选经理将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来。 解开抽出，大拇指厚度的文件被两人快速阅读。 和他们得到的现有资料一样，拉里·埃里森是在一九七七年的夏天创办公司的，创始人有三个，所以股东也就是他们三个。 因为没有产品没有销售，公司在加州地方银行的对公账户十分的干净，每个月只有中情局打来的固定生活费。 但这种情况只维持到一九七八年初，在一九七八年的二月份，公司账户里多了一笔二十万美金的外来转账，而这也使得他们进行了股权变更。 这种情况对于所有人来说那都是正常的，毕竟一家初创公司想要维持下去，在自己的兜里空空如也时，那就是需要寻求外部资金的帮助。 可对于伊森来说，这就是破绽。 因为资金的来源名叫红杉资本。 给予天使投资的家伙名叫唐·瓦伦丁！ ‘特码的！’ ‘这个老毕登！’ 唐·瓦伦丁这个名字刚一出现，伊森的眼睛里便蹭的一下喷出火焰！ 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自己只想抄点游戏赚点小钱然后玩金融游戏过快意人生时，是这个老东西和诺兰·布什内尔一道，对他进行了打劫！ 当时伊森就发誓，自己怎么样都得弄死他！ 但可惜，过去的几年里，这个老东西却躲起来了。 这让他非常的遗憾。 伊森本以为，在自己这一世，唐·瓦伦丁选择了退休，不会再行走江湖时，这家伙特码的竟然投资了甲骨文？？？ 得嘞！ 这简直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啊！ 而在他勾起嘴角，向下看后…… 德州的一家餐厅在八零年夏天再投二十万的行为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家餐厅是谁开的你知道吗？” 伊森举起资料，看向那名竞选经理。 “为什么一家餐厅会投资科技公司？” “我不理解。” 伊森的询问让竞选经理扫了一眼银行的对账簿，接着，早已看过资料的他笑着道：“琼斯先生，这家餐厅是诺兰·布什内尔开的。” “……”伊森有些诧异。 伊芙琳也惊讶抬头。 对方则继续道：“不仅如此，这家餐厅还是从史蒂夫·罗斯的手里买来的，据我们所知，史蒂夫·罗斯和诺兰·布什内尔应该是和平分手。” ‘Whatthefuck？？？’ 史蒂夫·罗斯和诺兰·布什内尔是和平分手？ 诺兰·布什内尔又和唐·瓦伦丁共同投资了甲骨文？ OhSxxt！！！！！ 这群人特码的在这里和老子玩碟中谍是吧？！！！ 伊森气笑了。 走进厨房，将看完的文件一把火烧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竞选经理果断告辞，而在送走他后，伊森直接冲着伊芙琳说道：“打个电话给芭芭拉，告诉她我有法律问题要请教她。” “如果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我们可以包机接她回来。” “Okay。”伊芙琳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拨打电话。 而伊森则是双手撑着窗户，眺望星空。 华纳企图用行业规则封锁他？ 罗克韦尔想要用领先产品狙击他？ 哈—— 那就来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规则！更没有无敌的产品！ 只要是人为的事情！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唐·瓦伦丁？” “史蒂夫·罗斯？” “诺兰·布什内尔？” “祈祷吧！” “祈祷上帝不要让我发现你们的布局漏洞！” “不然——” “我会把这张牌桌直接掀掉的！”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