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燃料不够烧,俘虏们就更分不到蜂窝煤了。
好在游牧民族千年来自有取暖的法子,就是烧牛粪。
此战共俘获牧民十余万,马驼牛羊几十万,称得上牛粪有的是!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惯了相对干净、无烟的蜂窝煤,再烧牛粪取暖,俘虏们也是怨声载道,还以为要进入大明腹地,才能重新用上那样的燃料。
哪知才过几日,队伍就停下了,听前方的明军将领说,王爷要就地开矿,制成蜂窝煤给大伙取暖。
一众俘虏面面相觑,他们逐水草而居,虽未开过矿,却也知开矿不易,毕竟前往草原的汉地商人总这么说。
可听看守的明军讲,怎么好像是秦王随便选了个地儿,就准备开矿呢,还信心十足地觉得一定能挖出煤来。
被单独看押的乌格齐哈什哈听到这些消息,瞬间面无血色,失声道:“想不到朱樉,竟如此狠毒,不怕遭天谴吗?”
一旁的额色库惊呼,“怎么了,父汗?”
“他分明是要效彷秦将白起,将我土尔扈特部十余万人,坑杀在此啊!”
额色库闻言,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不是说要将我等,送入京师吗?不会也一起,埋了吧?”
乌格齐哈什哈苦笑,“部众都没了,你我父子纵然活着,也没意思了!”
“都囔什么呢?给我老实点!”一个明军士卒挑开帘子,进来训斥道。
额色库双手被绑,想起身反跌到在地,身子扭动大声道:“军爷,求您跟王爷带个话,就说我父子,真心投靠大明啊!”
“到这地步了,求他做什么!”乌格齐哈什哈怒道,觉得儿子丢了他的脸。
额色库道:“您岁数大了无所谓,儿子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旋即转头,冲看守的士卒道:“烦劳您跟王爷带个话,就说额色库,愿永远做秦王的奴仆,求王爷开恩啊!”
乌格齐哈什哈气的脸颊通红,扭动被绑的身躯向儿子所在的方位蹦,“逆子,逆子,成吉思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额色库吓得赶忙往看守士卒的方向扭,瞧着像条大长虫,同时道:“这话说的,咱又不是黄金家族的子孙,丢不丢脸,跟成吉思汗有什么关系?”
士卒见这父子互相对骂,一副要厮打在一起的架势,乐不可支,却还是好心道:“行了,你们不用乱猜了,王爷宽厚仁慈,怎么可能坑杀俘虏呢!他叫大伙挖煤,就真的只是挖煤!”
乌格齐哈什哈与额色库对视一眼,都瞧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后者道:“秦王来时,是不已勘察好位置了?”
士卒道:“兵贵神速,军情紧急,大军出关以来,每日都在急行军,哪有时间停下来勘探矿产!”
“那秦王怎知,这里有煤矿?”
士卒哈哈一笑,“说你们孤陋寡闻,还真别不爱听,在我们关中地区,哪个不知秦王有秘法,寻龙点穴,勘测风水,寻找矿产,那是一找一个准!我们来的路上,还顺手挖出一个大煤矿呢!”
“有这种事?”
乌格齐哈什哈与额色库,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士卒不屑道:“关中地区,谁人不知,秦王至,地龙翻,大吉之兆!”
“什么意思?”额色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