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待何时?”
“等万岁爷成为苻坚、杨广的时候,就是王爷兴兵靖难之时!”
“苻坚、杨广,可都是颇有雄心壮志,一心要成就大业的人啊!”朱棣感慨。
道衍和尚笑道:“我听说,咱们这位皇爷,也要成就一番大业。最近一直在跟工部谋划,要兴修金陵至北平、西安和广州的直道。”
“修直道?”朱棣不由惊呼。
道衍和尚笑道:“咱们这位皇爷,要修宽阔、平坦的水泥直道!”
“水泥直道?”
朱棣虽精于军事,不太关注经济、政务,却也知道一条水泥直道造价不菲,要花大量的银子。
朝廷这两年纵然有些结余,怕也修不起这样的水泥直道吧!
道衍和尚点头,“不仅如此,咱们这位皇爷,还打算疏浚运河,修黄河,若无这场暴雨,只怕征发徭役的诏令,都要颁布了!”
朱棣闻听,瞬间觉得自己夺位的机会大增。
毕竟古时这般折腾的帝王,可都没啥好下场。
这朱樉是即折腾藩王,又折腾士绅,还得罪东南的海商,要再把勋贵得罪了,弄不好就是天下皆反啊!
想到此处,痛心疾首道:“父皇提三尺剑,厮杀半生才打出的江山,我朱棣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坏在二哥手中!”
“正因如此,王爷更当潜心经营,以待天时啊!”
朱棣闻言,蓦然起身,看着天边的云彩。
“却不知,何时才能变天啊!”
……
徐州城外,明代黄河故道,经过多天的暴雨,水位已经急速上涨,到了及及可危的程度。
钦差大臣徐辉祖,带领一万京营精锐,统领附近州县的衙役,并征发数万徭役,不断加固黄河大堤,日夜派人看守。
附近的乡绅到了此刻,也不敢拿自家的性命、田产开玩笑,组织运送物资,希望保住大堤不失。
毕竟黄河一旦决堤,可不管这地是农户的还是乡绅的,一样冲刷蔓延开来。
可这老天,似要跟人作对一般,终日乌云密布,雨下个不停。
眼见情势未及,徐辉祖一面派人继续加高大堤,一面命府县的官员,派人疏散百姓。
距黄河大堤约三十余里的乡绅许家,家主来到老爷子面前,劝道:“爹,走吧,黄河大堤怕是要保不住了,再不走咱们都要被淹死了!”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带着!”
“父亲?”
“老夫活了七十余年,没见过天这么黑过,这场风雨不小啊,只怕有上百万人,要在这滔天巨浪中丧生!”
家主向外面瞧了眼,天确实很黑,乌云密布,但跟前几天比,似乎差一些啊!
“父亲,莫做这些感慨了,活命要紧!”
“活命?留在这与逃到远处,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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