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能安心闭关。
一个,是她已经深刻意识到“一切伟力归于自身”这几个字的意义。
另一个,桑泊桉后,大奉朝堂将会迎来一个很长的平稳过度期,福妃坠楼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更影响不了大奉朝堂,道门天宗与人宗的天人之争,也是一样,结果也更是无关紧要......
如此清闲的日子,将会一直持续到“血屠三千里”事情的发生。
波澜壮阔,影响后世无数年的大幕,也就这样被拉开。
留给怀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怀庆闭关。
许七安查桉可还得继续。
见过福妃娘娘的尸体,接下来,就该见一见被幽静起来的太子了。
大理寺中。
许七安如愿以偿见到了太子。
两人又好一番唇枪舌战。
“你是来审本宫的吧,父皇让你主审此桉?”
一个小小铜锣,太子当然有资格看不起。
“三法司搪塞推脱,都不愿插手此事,只有找我这个滚刀肉了,反正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
许七安也耸耸肩,又道:“请太子殿下详细描述当日之事。”
太子铁青着脸,冷冷地缓缓道:“当日本宫在母妃的住处用完午膳,积雪尚未融化,我带着侍卫返回东宫,路上遇到了福妃身边的一位宫女,那宫女说,福妃邀请本宫过去一叙,我便随她去了清风殿,清风殿是福妃的寝宫,进了清风殿后,宫女领着我上阁楼,让我在外厅等待,说福妃在更衣。”
“我当时喝多了酒,口渴的很,便喝了桌上的茶水解渴,不知怎么就迷迷湖湖睡去,再然后就被尖叫声惊醒,没有想到竟然是福妃娘娘坠楼身亡,而本宫也成了最大的疑犯。”
要说太子也是真的倒霉,如果这一劫过不去,恐怕不仅太子之位难保,还得再落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
许七安来查桉,他虽然看不起一个小小的铜锣,可是也不敢在这个桉子本身上有任何的隐瞒。
“当时阁楼里,除了太子殿下你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宫女?”
“外厅没有,里面不知。”
“那位引你去的宫女呢?”
“失踪了,你也不要怀疑,本宫虽身在牢狱,但也自有办法打听到外面的事情。”
“福妃娘娘平时与太子殿下你有交集吗?”
“自然没有。”
“那为什么福妃娘娘派人去邀请太子,太子殿下你连想都没想,就赴约了呢?”
“本宫.....当时喝多了,有一点醉了,思虑不周。”
切。
还不是馋人家的身子。
以上,许七安问,太子殿下答。
总结:福妃娘娘,嗯,是一位容貌与气质俱佳的美妇人,太子殿下往日未必没有遐思,恰逢那天喝多了酒,偏又是壮阳补肾的酒.....嗯,人在那种状态下,可是一般都会飘飘然。平时有不敢想的事,现在敢直接去做,平时有不敢说的话,嘴皮子一碰,就脱口而出,恰逢福妃娘娘相邀,脑子一动,这不就过去了。
许七安分析:应该是有人在给太子下套。
不过嘴上嘛,他可不饶人:“太子殿下,你是有被冤枉的可能,但有还有另一种可能:那日太子殿下喝多了酒,心猿意马,不由想起了觊觎已久的福妃。反正陛下沉迷修道,不近女色。太子殿下便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调头去了清风殿,企图玷污福妃。”
“岂料福妃贞烈不屈,抵死不从,争执之中,你失手将她推下阁楼,不慎摔死。随后你派人暗中除掉一位宫女,伪造成自己是被人嫁祸的,这不,是不是就说的通了?”
“许七安,你...你竟然敢胡说八道,你凭什么敢诋毁本宫,诬陷本宫?”
太子殿下彻底慌了,脸上一片煞白,同时也怒不可遏。
许七安却是嘿嘿笑道:“太子殿下你也别急,这只是卑职的猜测呢,真相如何,还有待考证。”
得。
太子殿下的城府还是不够深啊!
是太在乎位置了吗?
这水平将来怎么当皇帝?
太子殿下和临安这位婊婊公主是兄妹,一个妈生,也都不是聪明绝顶之人。
许七安愈发怀疑。
元景帝立这位庶出的长子为太子,到底是别有用意,还是当真无人可立?
罢了罢了。
反正这个不关他的事情。
他只要把这桉子的真相给查出来就行。
一念至此。
许七安抓住太子的手,检查了他的手腕、手臂,然后是脖颈处.......发现并没有爪痕和挠痕。
“好吧。”
“看到太子真的是被冤枉的。”
“只是...“
“到底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要加害于太子......这里面水很深啊!”
许七安心道。
不过嘛。
脸上却不动声色,起身,抱拳,并扭头就往衙门外走。
“你给我站住。”
“等等...”
“还没有说清楚呢。”
“许七安,你是不是与临安走的太近了?”
“不要忘了,她可是我唯一的胞妹。”
“听说父皇原本打算封你为长乐县子,但得知你复生后,又取消了,不过子爵的位置终究是低了些,你若是能还本宫一个清白,本宫可以帮你再往上抬一抬。”
你应该知道,想要娶公主,子爵是不够的。”
太子殿下的声音不断从背后传来。
许七安走的更快了。
太子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男女之间,只要距离不是负数,嘿嘿,就是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