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已经乱成一锅粥。
被怀庆所提前召集而来的京城文武百官,更是亲眼目睹了一道强大的金光,穿透了皇宫大内,元景帝所在的寝宫,而后显现成为了一条金龙,震动了这整座京城。
发生了什么?
又为何会有金龙的产生?
是陛下,那被金龙所穿透的屋顶,是陛下所安寝的寝宫。
出大事了啊!
满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之时,也都是想要去一探究竟,可惜,也因为怀庆的早有准备,禁军三步一岗,十步一列,早已经皇宫大内给封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出。
这不是限制自由吗?
当堂,朝臣们便有人受不了这个羞辱,面红耳赤的大怒,上前质问,呵斥,可是禁军们却不买账,甚至抽刀恫吓文武百官,有人若是敢强闯,直接就会被拿下,一时之间,吓得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文武百官很无奈,只好返回金銮殿。
滚滚诸公,群聚大殿,神色木然,此时此刻,又哪里还有一点站在王朝权力巅峰的人样子,更像是一群慌慌张张的老人,一群没头没脑的苍蝇。
“怎么办,怎么办,陛下呢?”
“陛下怎么不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总不可能还在睡觉吧?”
“是呀,即便陛下不出来,那也总应该有旨意下来。”
“我们要见陛下。”
“诸公,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诸公聋了。
不是,但也是一脸的懵逼。
内阁,六部,侍郎,御史给事中等,包括与皇室绑定的勋贵和宗室,连这些人,此时脑子都是懵懵的。
而比这些还要更高贵的,皇亲国戚,皇室子弟,元景帝的直系亲属,心口突然绞痛,脸色煞白,一时间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像是天地末日,又像是有大难临头。
众人所看不到的韶音宫,表表趴在桌桉上,眉头紧蹙,捂着心口,哭叫道:“好痛,痛死本宫了。”
众人所能看的到的金銮殿中,有资格能来参加大朝会的,太子,炎亲王等皇子皇孙,纷纷已经都捂着自己的胸,有弯着腰,脸色惨白,嘴唇褪去血色,有从未有吃过苦头的,甚至已经都开始了痛苦的哀嚎。
这又是怎么呢?
“太子殿下....殿下,殿下怎么了?”
“炎亲王,你也不舒服?怎么都这么痛苦?救命,快来人。”
群臣们都大惊!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皇室成员都表情出了如此的痛苦表情。
一时之间,恐慌在所有的群臣之中蔓延。
“王首辅,你来拿一个主意吧?”
“是呀!”
“首辅大人,你老赶紧拿一个主意。”
能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也都肯定不是傻子,刚才的那脱困的金龙,可是大奉的龙脉之灵,乃是大奉的国运所在,这突然被某种力量给激发了出来,还往京城之外跑,这代表着什么?
陛下肯定出事啊!
极大的可能,都已经不在这皇宫,也不在这京城,说不定刚才的龙脉之灵,就是被陛下亲自给召走的。
那又要怎么办呢?
护驾。
当然是护驾。
陛下有危险,作为臣子的,又岂能不在身边护驾呢,也别管什么旨意不旨意的,鬼知道旨意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有人在假传圣旨呢,嘿嘿,忠心的样子,总是得做一下,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领头之人。
首辅王贞仁,内阁常青树,要威望有威望,要能力有能力,此时双目充满了智慧的光芒,扫了一眼这大殿内的滚滚诸公,澹澹的说道:“太子殿下,你好了没有,你若是好了,此时正是你出面之时。”
太子闻言,忍着心口的剧痛站了起来,龙脉之灵的被拘禁,虽然一时之间,对大奉皇室之人有一定的影响,但也不至于要人的命。
此时见朝中诸公如此的慌乱,而王首辅也点名自己,认为只有自己这个太子,才能够力量狂澜,于是便决定挺身而出:“诸公尽管放下,我是太子,我有资格去见父皇,我现在就去父皇的寝宫,若父皇安然无恙,那自然是万事大吉,可让倘若是父皇有恙,或者是父皇不在,那咱们就得赶紧行动起来,召集禁军,打开城门,立马去营救父皇归京。”
“好办法。”
“太子殿下,就依你此言。”
“要不说还是得太子出马,有了太子您去陛下寝宫走上这一趟,那咱们这些老臣们也可以放下了。”
群臣们立马上前恭维。
能不放心吗?
忠心也表了,又有太子出头,真要治抗旨之罪,有天塌下来,那也是由大个子太子背锅。
可惜啊!
今时今日,太子的话也不管用。
禁军们完全置之不理,他们只听皇帝的,加盖过玉玺的手书,比任何人的话都管用,太子殿下若想要硬闯,那也得先问过了,他们手中的刀答不答应才行。
“你们....简直岂有此理,大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知道我是谁?”
太子的嘴都气歪了。
“开门!”
又一位皇室伯爷气势汹汹逼来。
“还不速速闪开,狗才们,耽误了我们营救陛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得,陛下若有不测,尔等必将要北诛连九族。”
一位郡王戟指怒斥。
当宗室成员加入后,禁军们终于产生了动摇,不过想要让他们闪开,还是不够,嘿,想要用元景帝来威胁大家,元景帝都已经死了,大家亲眼所见,现在,咱们可都是长公主的兵。
于是,卡察,禁军们纷纷都已经掏出了兵刃,杀气腾腾,口中恶狠狠的不断发出警告声:“陛下有令,谁都不能自由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眼看着冲突就要爆发。
“慢着。”
人群之后,又是王首辅,这位当朝的第一大臣站了出来,似有深意,望了一眼杀气腾腾,堵着不让众人进出的禁军们.......
突然,王首辅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你误会我了,我是让你去约束好诸位臣公,再去关好门,谁都不能出去。”
闻言。
太子悚然一惊:“首辅大人,何出此言?”
王首辅幽幽道:“太子殿下可知,陛下眼下,已经不在宫中。”
“这....”
太子也不是很确定:“是....可能吧?”
王首辅又道:“那太子殿下可知,前方战况已经传来,魏渊战死,八十万大军徐徐撤退,监正已经都去了,而这一切,可都是咱们这位陛下的一意孤行。”
群臣顿时哗然。
“王首辅,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线失利,不应该是我们这么当臣子的罪过吗?岂有责怪陛下的道理?”
“就是......”
“王首辅,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以臣议巨。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群臣当然不敢跟,你王首辅即便有再大的影响力,那也是陛下给的,朝臣也当然不能惯着,正好,拉下马来,用来替陛下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