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合楼地处第三区,在一条并不是很隐秘的小巷子。 “其实这里之前不是这样子的,但就那么一会的时间,就变化这么大,我回来的时候都震惊了。” 巷内灯火并不明亮,姜青禾的身影略显模糊,声音却格外的清晰。 “据说是一个女修士提的,好像跟陆离兄差不多的年纪.” 燕云听着,心中想着也许这位女修士也是一位穿越者,按照姜青禾所言,如今京都不过是试水这种规则化分布,以及施行新的法则。 最后,几人站在巷子最深处,面前的楼牌上字迹极为潇洒题着“崔合楼”三个大字。 门前挂着一串紫藤花样式的风铃,在微风的轻抚下轻灵作响。 他们轻轻的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柜台下躺着的女子听见声响,合上了手上还未看完的话本子,抬起头看了一眼。 见到三人,她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开口问道:“几位可有邀请函?” 久违的声音落入脑海之中,陆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站在柜台前,目光之中含着欣喜望向女子,“师父?” 原来师父真的在这里。 “什么师父?”原意脸上满是迷惑,怎么还有人一上来就乱认的呢?“小伙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收过徒弟。” “.” 陆离欣喜的表情一下子滞住,他微微皱着眉,仔细地看着面前人的容貌。 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微秃的发际线,都和师父一模一样。 他眼中慌乱,但语气明显弱很多,“师父,我已经帮你还完债了,你不用不认我的。” “我真不认识你,再说,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债了。” 原意依旧是一脸懵懵的模样,随即皱起眉,语气冷了许多,“几位请回吧,这里是崔合楼,不是你们找人的地方,也许我跟你口中的师父长得很像,但世界之大,长得像的人很多。” 陆离不死心的还想开口,却被身后的燕云轻轻的拉了一下衣袖。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给您添麻烦了。” 他回过头对上燕云的眼睛,一瞬间回过神来,怔怔道。 陆离缓缓收回目光,走出了崔合楼。 “也许真的找错人了,她说得对,世界这么大,总有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姜青禾看着走在前面一脸失落的陆离,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我们陪你,慢慢找。”燕云轻轻的拍拍陆离的肩膀。 陆离回过头,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了,不找了。” 闻言,她拍陆离的手微滞,望着他泛红的眼,一瞬间不知该如何。 他们回到姜家,已然是深夜。 燕云回到姜青禾为他们安排的的房间,轻轻的推开窗,窗外恰好是海棠花树,没有花,是满树的嫩绿的叶。 她将水仙花丢在下面,惹来了连横强烈的抗议,随后无情的关上了窗。 燕云回到随身空间内,收拾了一圈便开始修炼。 还没等她修炼多久,急促的敲窗声就传入了随身空间,她睁开眼,下一秒出现在窗前,掀开了窗户。 连横愣了一下,手也猛地一顿。 随即讷讷道:“陆离哭了啊,能不能让他的眼泪消失。” 燕云不由得望向陆离的房间,她就纳闷陆离今天怎么没哭,原来是回到屋自己偷偷哭了。 好吧,她有罪。 “你哄哄他。” “我怎么哄他?我只是一朵花,我又不会。” 连横眉心蹙起,一脸的迷茫,从来都是别人哄他,他还没哄过别人。 “那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哄他?” “不是,我是想你把他打晕。”他摇了摇头,实诚道。 “嗯?”她也愣了一下,“这就是你说的让他眼泪消失吗?” “让他自己待会。” 眼看着连横就要去敲陆离的窗户,燕云手指一动,将他定在了原地,再次轻声说道:“让他自己待会。”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自由,回过头望着燕云。 见他目光幽幽在夜色之中泛出一片流光,“你所展现的实力,和你的修为不一样。” “嗯,我知道了。” 连横能够察觉出,燕云虽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言,他自无尽深渊走出,身上自然有着许多他们看不透的东西。 没有得到回答的连横看着她,也没有再继续问,随即手动的给她关上了窗。 翌日,燕云再见到陆离时,他脸色如常,提及昨日之事,也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她在这里还有事要做,因此便麻烦了姜青禾暂且帮她照看二人。 当初岑杏子让她来京都找舜华大人,她并没有忘记。 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不了解,但是姜青禾方才说,那位女子也是得了舜华的支持,那么她的想法呢? 关于把自己收破烂的大业做大开大,钱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她得具有些影响力。 就是她得走出去,而不是单单局限于一方。 之前她得知每个城镇都有京都下派过来负责管理的修士,那么舜华就相当于是最终的负责人,以及在对于法则、规则的制订,还有各地秩序的维护甚至于矿脉灵脉的归属问题,都通通归京都的管理局负责。 而制定这么多框框架架的东西,最大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约束人们,而是为了保护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京都管理局在第一区之中,而第一区也只有京都管理局。 去第一区不需要花费灵石,按照燕云的理解来说,意思就是你来第一区要么上班要么就是有事,秉着人道主义所以不能收钱。 自然,去第一区的人也不多,现在就她一个要去。 她刚踏入传送阵法,还没等阵法生效,就急匆匆的闯进来了一个人。 燕云条件反射的退后了几步,并未注意来人是谁。 “燕云?”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她缓缓抬起眼睛看去,面前人一身黑衣,背着一柄半人高的长剑,此剑凶煞,给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等她看清脸,不由得眉头一皱。 怎么又是陆少匀?怎么哪里又能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