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亢龙有悔，小得盈满 玉熙宫，朱厚熜志得意满。 将满朝大佬如牛马般驱使，何其得过瘾。 这就是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无数英雄豪杰追逐的权利啊！ 就是成效太慢了。 不管是开海、还是摊丁入亩，要想有收获，需要的时间单位以年计。 果实成熟得太晚，让爽感略有生涩。 而王重阳的武侠世界则大不同，时间的流速是大明的七倍，让收获来得很快。 所以，爽感也强烈。 一天天数着信仰值提升，就足够嘉靖的肾上腺素保持一个较高水平了。 而在嘉靖的军事、物资援助下，王重阳的抗金事业干得如火如荼，根据地基本已经覆盖了整个八百里秦川。 形成了金人不敢南下而秣马的局面。 八百里秦川又称关中平原，是华夏陕西秦岭北部由渭河而冲刷出的一个特殊的冲积平原。 在这个地区，基于河流的长时间浇灌，因此，就形成了一块天然的肥沃土地。 与此同时，由于这里不仅有着适合农作物生长的耕地，还有着秦岭、黄河等特殊的自然屏障。 所以，对于生活在这个地区的人而言，他们不仅能够凭借丰富的农作物生存下去，还能够依靠自然的力量抵御外来侵略。 正因如此，自西周以来，先后就有十五个王朝在这里建立都城，而正是因为这些都城的存在，八百里秦川地区才能够成为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 在《过秦论》中就对此地有这样的描述：秦始皇之心，以关中为固。 虽然大唐之后，关中地区因为种种原因而衰落，但陕北都能成就大事，更何况关中。 万寿帝君庙，经过三年时间的修葺完善，已经形成一片恢宏的庙宇，周围百里之地，精兵悍卒拱卫。 固若金汤！ 这日，终南山不请自来了一个老和尚。 这个一袭月白色僧袍的大和尚，长得有点丑，但却形销骨立，别有一番特殊气质。 站在那里，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 但他一路朝着万寿帝君庙而去，一言不发，速度极快，一看便是武林高手。 这还得了，护卫帝君庙的精锐围了上来，弓弩抬起，直指那老和尚。 “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老和尚……淦！” “放箭……” 一将大喝。 宋时的弩箭其实最适合近距离作战，只要组成军阵，三排军卒轮番发射，形成的箭雨不比后世的简易枪阵差多少。 箭如急雨。 密集无比的箭雨可以说是直接倾泻了过来，嗤嗤嗤嗤有声！ 弩箭呼啸，破开空气的风声那是夺命之音。 只见老和尚抬起那月白色的僧袍，朝着箭雨一拂，秋风扫落叶，浩瀚的真气一荡，犹如大海的波浪一重接着一重。 “绝顶高手……” “快快通知重阳真人。” 那是一根根的弩箭，不是一根根稻草。 竟然直接拂开了。 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三波弩箭之后，老和尚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身体四周插满了箭矢。 “阿弥陀佛，这样的军队倒是有几分克定中原的可能……” 老和尚嘀咕一声，真气震动，浩瀚如龙吟的声音在终南山的天地间回荡：“林朝英，速来见我。” ………… 通过翻阅王重阳的记忆，嘉靖后来才知道这老和尚竟然是虚竹。 银川公主李清露死后，回到少林寺继续吃斋念佛的虚竹。 而逍遥派，天山童姥收留的那些女弟子早早就被李清露遣散了，虚竹又对收徒没什么兴趣，曾经强大的逍遥派，也便就此成为过去。 但逍遥派的传承倒也没有就此断绝，作为虚竹外孙女的林朝英，继承了一部分的绝学。 小龙女的容颜不老，美女拳法的招式特点，金铃索法好似白虹掌力，玉峰针的毒药特点就有点像生死符…… 这都是虚竹口口相传的结果，而且，虚竹的武学也是半路出家，又不是天才人物，加上林朝英不求甚解。 所以，得了个弱化版本。 倒是乔峰托虚竹寻找丐帮传人，将降龙十八掌完整传承了下来。 这次老和尚下山来，便是为了将降龙给传了，好了却最后一桩心事，专心念佛。 而选择的对象，正是王重阳。 丐帮已经烂了，没有继承大哥绝学和意志的人物。 王重阳虽然不是丐帮中人，但要说这世间谁能和乔峰一样为了这天下，抛头颅洒热血，非其莫属。 是不是丐帮，重要吗？ 终南山，万寿帝君庙外。 只见老和尚拉开架势，腾空纵跃，人在半空时，忽一掌挥出，凌空下击。 嘭！ 手掌拍击空气，竟发出一记重锤击鼓般的爆鸣，轰出一道四面呼啸、刮面生疼的劲风。 “这就是飞龙在天了。”老和尚收掌落地，问道：“看清楚了没有？” 王重阳点头：“看清了。” “降龙十八掌”招式质朴简单，没有半点花哨。之所以能成为天下一等一的掌法，全在于运劲发力的技巧。 若只看招式，任何人看上两遍，都能依样画葫芦使出来。 但不懂运劲发力的法门，招式学得再像，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徒具其形而已。 所以把招式使了一遍后，老和尚又将各种运劲、发力的法门一一说来。 演练招式只是一下，运劲发力的法门，却足足说了半晌。 看似普普通通的飞天一掌，却有着诸多复杂精妙的变化。仅发出攻敌的掌力，就有冲飞、震荡、爆裂、渗透……等等多种劲力。 既可根据实际需要，任意选择发出何种掌力，亦可多重掌力前后相继，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王重阳聚精会神，聆听教诲，将老和尚传授的法门，一字不漏尽数记下。 不但过目不忘，这降龙十八掌的各种诀窍精妙，他亦是听了一遍就尽数明悟，了然于胸。 为什么？ 因为嘉靖又给他开了挂：明心见性。 “这一招亢龙有悔也懂了？”老和尚皱着丑脸问道。 “懂了！” “你打一掌让贫僧看看。” “亢龙有悔”这一招，掌法招式比“飞龙在天”还要平平无奇。 飞龙在天至少还有个跳跃扑击的动作，亢龙有悔却只是屈膝画圈再出掌，看上去简单明了，毫无变化。 可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掌，打在一块巨石上，轰然崩塌成了拳头大小的碎石。 “重阳好厉害！” 林朝英见状，摆着手叫好。 王重阳却是正了正衣冠，朝着帝君庙一拜，说道：“亢龙有悔，小得盈满，弟子明悟了。” “你明悟了什么？”林朝英问道。 老和尚也好奇地望着他。 “就在不久前，帝君传我八个字：亢龙有悔，小得盈满。” “之前我以为说的是武学，现在看来，说的是抗金。” “如今我们掌控了八百里秦川，兵强马壮，似乎能够一举将异族赶出中原。但我们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朝英，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根基还很薄弱，在群众中还没有足够大的威望。” “若是短时间里再继续扩张，我们的队伍可能便有灭顶之灾啊！” “金人容不下我们，赵宋更容不下我们……” “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小得盈满的阶段！” “战争不是儿戏啊！” 什么“小得盈满”，只是嘉靖的援助物质又不够了，大明朝的百姓自己还吃不饱呢！他哪来那么多的物资在南宋开辟第二战场。 所以，只能打哑谜，做个谜语人。 果然，王重阳自我攻略，将信仰值又往前推了一节，距离狂信徒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