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小院已经被逆鳞司完全控制。十几名暗探把守在各处,眼见他们出来,不待上司命令便快速汇拢,将慕容雪团团护住。
大家正欲往外走时,墙外的竹林里忽然飞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嗖地一下,正落到众人的跟前。
那东西一着地,又咕噜噜的往前滚出一段,方才停下。
乔盛春借着火把的光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道:“老许?许金风!”
其他人闻言纷纷注目观瞧,这才发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头!逆鳞司洛邑分部令史许金风的人头!
瞬间,暗探们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
老许今天负责指挥外围策应,怎么现在却身首异处了?
就在大家惊骇莫名之时,一声长笑自偏院院门处响起:“慕容雪啊慕容雪,你这个诱饵,终于给老夫钓来了几条大鱼啊。”
随着笑声,数百名玄甲军从黑暗里杀出,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四周房顶也同时出现了大批弓箭手的身影。
院门被火把照得恍如白昼,劳剑华出现在了那里,左右两边分别是狄献与谢豹。
乔盛春目眦尽裂,怒喝道:“老贼,你好狠!”
劳剑华轻蔑一笑:“盛春,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老夫,不仅不行礼,竟然还恶语相向?当年在我手下,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掌旗使,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怎么如今升任掌令使,就变得如此猖狂了?”
“呸,老贼!我逆鳞司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乔盛春忍不住骂道:“少给老子摆谱,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他拔刀出鞘,纵身飞扑劳剑华。
站在劳剑华身旁的谢豹见状,猛然暴喝一声,抡起两柄大铜锤,直接上前挡住了乔盛春的去路。
上百斤的大锤,在谢豹手中仿佛竹竿一般,轻飘飘的毫无分量,可是锤头翻飞起来,竟然比对方的钢刀更快。
只是短短三四个照面,谢豹的铜锤便撩在刀锋上,只听啪的一声,乔盛春的钢刀脱手而飞。另一柄铜锤回转过来,险些扫中他的后腰。
乔盛春临危不乱,差之毫厘的避过锤击,手中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匕首,转眼间又与谢豹展开了近身肉搏。
两个逆鳞司暗探眼见掌令使兵器被打飞,担心他吃亏,忍不住也冲上去加入了战团。
谢豹甩开臂膀,丝毫不惧三人夹击,一对八棱四海青铜锤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完全掌握了场上的主动。
劳剑华冷冷的吩咐道:“谢将军,乔盛春要抓活的。此人号称北衙用刑第一高手,老夫倒要让他尝一尝我的手段,看看究竟谁更高明。”
“遵命!”谢豹高声答应,迅若猛兽般闪到一名暗探身侧,左锤虚晃一招,紧跟着右锤好似电光火石,奋然砸下。那名暗探被他虚招迷惑,反应不及,被铜锤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气绝身亡。
谢豹得手后毫不停歇,转身一锤磕飞另一名暗探的兵器,接着手腕一翻,朝对方胸口就是一击。砰的一声闷响,暗探被他击中,横飞两丈多远,身子还在半空便口喷鲜血而死。
乔盛春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拼死抵近谢豹,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谢豹却好整以暇,不停闪跃腾挪,显然是想把乔盛春的气力耗尽,最后将他一举生擒。
可是没想到,乔盛春看似拼命,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见他瞅准谢豹避让的空档,突然抖手将匕首射向正在观战的劳剑华,同时大喝道:“老王!撤!”
一直在后面观战的王海听到这声信号,同时闪身行动。
他一刀割断了慕容雪束在腰间的那条布带,在蕊姬从背上滑落的同时,接连向四周甩出七八个迷离珠。
烟雾陡然而起,顿时将众人完全裹住,王海一把扯住慕容雪的肩头,飞速后撤。
几乎与此同时,所有逆鳞司暗探举起兵刃,状若疯虎般杀向劳剑华。
一时间,偏院陷入大乱。
谢豹、狄献等一众玄甲军,仗着己方占据兵力优势,毫不留情的展开围杀,誓要将乔盛春他们困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尽管逆鳞司只有区区二十几人,但却皆是亡命死士,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毫无惧色,越杀越强悍,越杀越疯狂!
刀剑砍在身上,暗探们不仅不痛苦惨叫,反而还露出诡异的笑容,口中如念咒一般,沙哑嗓子低吼着:“效忠吾皇,杀贼!杀贼!杀贼!”
就在乔盛春等人拼死苦战、拖住玄甲军之时,捕快出身的老王海,早已经拉着慕容雪,借助烟雾弥漫从另一个方向闪身冲出。
他一边往前闯,一边在慕容雪的耳边喝道:“将军,你清醒点!太子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