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压抑下去的那种欲望又是涌上心头，陈星死死咬住唇，额头上的青筋几欲现出。

而这不对劲的一幕被君沐依敏锐察觉，她握住陈星的手：“怎么了？”

看着女孩那着急担心的语气，他晃了晃脑袋：“没事...真没事。”

君沐依看着有哪里不一样的陈星，眼底里面的情绪又是渐渐涌出来。

她轻声安抚着他，无意间瞥见那端菜阿姨那一分怜悯的眼神，她微微眯起了眼。

那人...似乎在说。

真可怜，两个病人走到了一起。

——

在他们家的佣人里面，她一直都是一个神经病人。

纵使她表演得再乖，都是免不了这些佣人们的嘴碎。

“快看，那个可怜的小疯子...想想当年嗜血的样子...”

“啧啧啧，可怜老爷夫妻俩好像都没发现他们这个女儿是个神经病...”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从精神病院里面出来的吗，去精神病院待了这么久，谁还知道她是怎样的？”

“连她干不干净都不知道呢...也不明白老爷是怎么想的。”

“嘘！她看过来了...惹...那满身的血...”

小女孩原本沉浸在解剖而露出的喜悦暗淡些许，但依旧保持着淡淡的恬笑。

她手上握住一柄柳叶刀。

那些动物的血溅到了她的裙上。

她手上沾满着血。

她不介意沾点人血。

一滴两滴。

哈，血花真好看呢...

*

躺在同一张床上，嗅着女孩那淡淡的幽香，陈星轻轻地翻了个身。

跟女孩那明亮的眸子撞上，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于是咂了咂嘴，开口：“依儿...不早点睡吗？”

因为心情都有点不好，两人也都是没了做那事的欲望。

君沐依闭上了眼，往他怀里钻去：“我不喜欢我们家的佣人。”

“为什么？”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说我，我很想把他们都给杀了。”

陈星听到这番话，没出声，只是轻轻地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女孩在他的抚摸下，呼吸渐匀，似乎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许久，陈星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空，微微皱了一下眉。

“不要这样...”

他轻声开口。

理应没人回答他，但天上那几颗明星微微闪烁，似是听到了他的话。

“我是爸妈的孩子，他们只是一个外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为什么不行啊？”

可她还是回答了他。

陈星回头望向女孩那倒映着整片繁星的眸子，他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会脏了依儿的手。”

“我的手已经脏了。”君沐依不依不饶地道。

“唔...那我换个说法，我不想累了依儿。”

“陈星，你又有事情瞒着我了。”君沐依的眼神变得凌冽，似要把他一片片割开，看清里面的真心。

陈星默默地扭头，望向没拉窗帘的窗户。

星空虽好，但拉上窗帘，房内还是会陷入黑暗，找不到路。

“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