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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年来我一直守护在释的墓碑前,以为这样释的在天之灵便能得到些许慰藉,释是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丝的安慰,甚至已经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我在这里,我依然活在这个世上,我是释倾尽一生注灵出的剑灵,我也是她在这世上活过的唯一证明,我的每一分力量都是释用生命铸造而成,所以,我总想为释做些什么,就像300年前的我用释给我的力量征服世界一样,我渴望世人见识到释的强大,渴望释的存在得到世人的认可,渴望着释能得到一丝幸福,即便她已经死了。更新最快10
夜深了,阿布已经睡死了过去,小女孩柔弱的睡姿,毫无防范的样子,招人怜惜,脱下衣服盖在阿布的身上,这些上山取剑的人,虽然是些白痴,但也是认可我能力的人,认可我的能力便等于认可释生命的价值,所以我并不讨厌他们。吃难吃的乌鸦,跑几万里的山路,又露宿在这阴风四起的山头,我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知道这些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是多么苛刻,但硬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这世间剑灵随处可见,又何必执着于我?我呆坐在阿布的身前,无聊的拨了拨她的头发,又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衣服盖回到了我的身上,而阿布已经没了踪影,终于放弃了吗?穿上衣服,却听见望彼岸的山路上一阵怪叫,像是一只野猫拼死挣扎一般,难听极了。
已然体力不支的阿布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35……”她几份虚弱的望了我一眼,数了一个数字,又大声怪叫着朝山下跑去。
这就是所谓的坚定?执着?也许只是小孩子的倔强罢了,我无聊的吐了口气,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真是个白痴。”
40……
……
65……
……
87……
1天100个来回,第一天时阿布跑了62个来回,第二天却减少到了58个,而这第三天这丫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清晨一直跑到深夜,体力早就透支,连那气势汹汹的怪叫都没了力气。
90……,阿布几乎是爬上的山顶,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用力喘息,动弹不得。
我烤了乌鸦,扯了一块肉塞在她嘴里,想必她已经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布倒在那呆呆的看着我,竟然突兀的落下泪来。
“哭什么!好好给我吃了!”
阿布听话的连哭带嚼,泪水流进嘴里,估计那乌鸦肉又难吃了几分。
喂了她整整一只乌鸦,也该吃饱了,擦了擦她嘴上的油,阿布睁着两个哭红大眼睛看着我,不长时间,眼神又坚定起来,死命的站起身,踉跄的朝山下走去。
我没想过真的有人会跑完这100趟的山路,月亮已经沉了下去,黎明就要到来,我在望彼岸的半山腰把濒死的阿布扶起来,整个人虚脱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这是第100趟山路的最后一段路了,终究还是失败了,我抚着这丫头的额头,好烫,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何必这么拼命呢……被我的手触到额头,阿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朦朦的睁开眼睛,“夜一……”
“你就那么想得到我吗?”我说。
阿布虚弱看着我,眼神中似乎划过一丝伤感,“少校说,夜一一个人在这山上呆了300年,阿布不知道剑灵可以活多少年,可阿布却知道,一个人一定会很难过……很伤心的……”
小小年纪却说些大人的话,一定是累糊涂了吧,“你会懂什么是难过什么是伤心?”我搀着她一步步朝山顶走,“小孩子,就给我有个小孩子的样子!少给我装老成。”
阿布看着我,虚弱而甜美的笑了起来,而此时的我却有些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可以吸食黑暗的女孩,也许她可以吸食不只是人眼所能见到的黑暗吧。
那一夜,我呆呆的坐到释的墓碑前,轻轻抚摸上面的文字,“看来我要离开一阵了,释,你会觉得寂寞吗?”阴风四起的山顶,黎明的曙光然然升起,300年来,黎明第一次照亮了整座望彼岸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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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阿布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我蹲下身,用剑身拍了拍阿布的脸,“该起床了。”
“少校……阿布好困的……让我再睡一会。
少校?“谁是少校?”
阿布没有回答,又睡死了过去。
我把手里的剑抵在阿布的脖间,挑起她的下巴。离得这么近,反而更想看清阿布那张乖巧的脸。也许是感觉到了剑身的凉意,阿布朦朦的揉了揉眼睛,“啊!不是少校……是夜一……”半睡半醒的说着梦话。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300年,无聊的很,所以……你想带我去哪?”
我的话刚说完,阿布这才如梦初醒,突然睁大眼睛,一时兴奋,猛虎下山一般的朝我抱过来,我急忙把剑抽离她的脖子,好险,差点切下她的脑袋。
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血液的温度,对剑来说,舒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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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阿布恢复了体力。
离开了被我守望了300年的望彼岸,阿布拉着我一路向北。
“我们去哪?”
“阿布说过的!山下有户人家要结婚了,新娘好漂亮的,我们去杀了她!”
“新娘?”
在望彼岸的山北,悠渡小镇的正背面,一座小村庄平静的坐落在这里,阿布停下脚步,她一脸兴奋的站在村口。
一股灵气环绕在村庄的周围,是剑的气息,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