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卷毛年轻人突然想起当初凌晨之所以会找到他，不光是因为他在宁国长大，对宁国的一切都熟悉，最重要的是，他的人脉广，什么三教九流都能有点联系，跟郁氏还有点联系……郁氏可是第三格界的死对头！

「二少二少，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儿可不能我一个人来担着啊，我就只是个枢纽……」

「枢纽」一词瞬间便提醒了凌晨，凌族跟郁氏也是有合作的，只是凌族不入世，有些不好明面上经受的事便不得不委托其他势力，其中涉及一些信息收集和消息散布的「项目」便是由郁氏和其一些合作伙伴来完成的。

他能选中卷毛年轻人来做这件事，不仅是为了打击沈桓，更是想借这个机会给第三格界的形象也抹点黑——他本就没寄希望于能对沈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经此一事，期栩怕是要被冠上个「克夫」的名头，而第三格界众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你说得没错，把电话给你旁边说得上话的人吧……」

「诶，好！」

卷毛年轻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

「凌二少好大的架子……」

接过手机的宁庭跃张口就讽刺道，却不想对方反倒抢过了话语权。

「寰先生还真是风姿不减当年啊！」

语气比宁庭跃更嚣张更放肆，甚至完全不在乎沈桓这个第三格界掌权人的身份，气得宁庭跃差点爆粗口，只是被沈桓抬手阻止了。

「如果你是挑衅我个人，没关系，尽管放马过来，如果是对不该有想法的人动了心思，你知道第三格界的手段。」

沈桓语气不轻不重地说着，但每一个字听在卷毛年轻人耳中都抑扬顿挫。

他起初接到凌晨指令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沈桓」就是传闻中第三格界的掌权人「寰深」，等他在地下狱事件被爆出来，透过一系列关系网和消息网得出这一结论的时候，该出动的人力物力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而且跟郁氏也已经都提前打过招呼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执行了计划。

不就是第三格界的掌权人吗，一个才刚上任没几年，跟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而已……

只是失败来得比预想中的还要提前，他的一些计划甚至还没开始就彻底夭折，如今还落得个被迫跟凌晨求救的结果。

他也深切地体会到，沈桓这番话既然说得出口，必然能说到做到，他甚至有些想要劝阻凌晨见好就收，可想到自己还被凌晨坑了一把，顿时不再做声。

「寰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我也不过是跟老朋友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较真嘛！」

「废话少说！」

听着凌晨一句接一句的废话，宁庭跃厉声道。

「啧啧，寰先生和老寰先生一样精明能干，只是这管理起下属来就欠了一点咯……」

沈桓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阴阳怪气而表现出任何一丝情绪波动，淡淡道。

「上次的事只是个警告，不过显然那个警告并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那既然这样……」

他所说的警告是指的金朝的事，虽然金朝本身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但过往金朝接触过的圈子里几乎都对他潜入南国做的那些事有所耳闻，即便是「谣传」的形式散播出去，这也就意味着，过往混得如鱼得水的金朝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身份做事，这也是金朝至今为止还没有被做新的安排的原因。

听到这话，一直维持着散漫肆意的凌晨难得表情僵了一下，但语气还是不变地继续说道。

「不如这样，这次的事寰先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知道，这次你们的行程因为一点小意

外耽搁了，正好我手里掌握了一点情报，还有一点资源，价值虽然算不上太大，但至少让你们这趟宁国的行程没有白去，怎么样？」

听到凌晨的话，宁庭跃不屑地「嘁」了一声，他们第三格界掌握着世界上三分之一还多的情报网，难道还缺他一个没有实权的二少的情报？

「当然了，如果寰先生看不上，非要抓着这次的事不放……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他话一落下，宁庭跃便朝着手机挥了挥拳头，但怕被凌晨再次逮到话茬，这才没有冒然出声。

「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你最好不是在说废话。」

沈桓顿了几秒回道。

「好说好说……」

通话另一边的凌晨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的确有意打压沈桓和第三格界，但并非是为了凌族的考虑，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心理的不平衡。